這幾天連著遇到幾個很難搞的病人，有一個病人無理地要申請殘疾補助未果，就對我大罵出口，鬧得不可開交，差點叫了保安，心情一塌糊塗。

今天看了一個老太太，她連糖尿病藥物都負擔得很辛苦，卻想到給我女兒買了一個複活節的小兔手環做禮物。沒有什麽華麗的包裝，隻是一個小塑料袋，但是上麵卻用膠紙認真地貼著一個小紙片，上麵寫著，送給你的女兒，複活節快樂。

老太太摸摸索索按那個手環很久，原來小兔子還會閃光，她高興地遞給我說，會閃光，你女兒肯定喜歡。讓我想起來小時候奶奶給我買什麽東西，那誠摯樸素的殷切笑容。

我感動地擁抱了她。

前幾天我的助理對我說，我對自己要求很高，對病人要求也很高，有幾個病人覺得我太harsh，要求轉診。我想，我無法強迫每個病人都能接受我的方式，隻能感謝留在我身邊的病人，他們對我的信任和彼此的耐心與尊重。

回家以後，女兒把小手環帶上，高興地跑掉了。

晚飯後去跑步。一輪明月皎潔升起。

Run under California  moon, not Tuscan sun. 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