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國聚餐是件需要很高警惕性的事情，很考驗發起人麵麵俱到的能力，美國人容易過敏，不吃這個，不吃那個，還有各種宗教信仰的，素食的，半素食的，不吃牛肉的，不吃豬肉的，不吃海鮮的，等等等等。 PARTY的時候，主辦方都要很仔細地問到每個人的飲食禁忌，以防產生不快。我記得有一次醫院搞活動，很多海鮮，炸得食物，還有水果，我吃得開心極了，但是有個印度來的女孩子，從頭到尾隻吃了幾塊甜瓜。 今天我也素食了，因為沒有買菜，把冰箱裏的青菜香菇拿出來，青菜水裏煮一下，香菇炒一下，最後蠔油澱粉勾芡淋在上麵。 
當然我絕對不是素食主義者，我喜歡吃肉，從羊肉到雞肉，無所不歡，但是偶爾為之的素食，就像酣眠和小憩一樣，別有風味。 第一次吃全素食，是在九華山過年，機緣巧合，在一個廟裏住宿，和僧人們一起過了大年夜和年初一。那時我一生中唯一一次沒有大魚大肉的春節，隻有青菜豆腐，和不絕於耳的誦經聲。那裏的僧人，很有幾個能工巧匠，素菜燒得非常精致，讓我一點也不覺得菜肴平淡無味。按理說，他們的心思不應該花在這些俗務上的，但是人，畢竟總是人，總想著要過得舒適一點，ENJOYABLE一點。我還記得那時候大雪，掃雪的僧人，竟然用雪堆出惟妙惟肖的彌勒佛，讓人驚歎。 上海的老牌素食，當然是功德林，我從來沒有去過。我去的是一個新派的素食餐館，在淮海路太平洋後麵，叫做棗子樹，是我們四人幫死黨聚會時候發掘出來的，菜式別出心裁，吃起來其樂無窮，比如豆腐和芋頭燒的千層肉，讓我留下了非常深的印象。 但是這次回去，我還是不會去的，想吃的葷菜太多了，要去嚐的餐館太多了，吃素難免覺得虧待了自己，嗬嗬，鄙視自己一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