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曉 : 親曆長野聖火支援
文章來源: 北美女人創作群2008-05-03 09:33:03


親曆長野聖火支援




淩晨一點鍾從東京乘巴士出發。十幾輛巴士停在路邊,據說我們已經是第二波了,第一波已於零點出發了。

子曉到日本十幾年還是第一次坐“夜行巴士”呢!以為“夜行巴士”會寬敞一點,其實就是一般的大巴,而且連過道上的加座上都坐滿了人!


一路都挺順利,日本司機說按這種速度淩晨5點就可以到達!長野地處山區,淩晨溫度隻有5度左右,建議我們在高速公路的休息處多休息一會兒,那兒暖和,還有熱茶喝!



可惜,還沒下巴士呢, 就遭遇藏獨分子.有同學去和他們理論!

我們是去聲援奧運,支援聖火去的,不理他們!撤!



除了大巴,還有好多私家車也一齊奔赴長野!



五星紅旗高高飄揚!



提前三個多小時到達目的地。太冷了! 到別處看看去!



長野車站附近,一貫反動的日本右翼也夾在藏獨裏,叫囂“日中斷交”.



疆獨也不甘示弱.



離聖火傳遞開始還有一個多小時,已經是鼻子頂鼻子了!




整裝待發的日本警察!



五星紅旗的海洋。



開始儀式地點已是人聲鼎沸!<<國歌>>,<<歌唱祖國>>,<<中國祝福你>>等歌曲抑揚頓挫!



聖火順利通過!



長野市民。



長野歸來,一直想寫一點東西,卻一直沒有下筆,觸及的東西太多太多了……。子曉一向不懂政治,更是不喜歡在網上與人爭辯。今天,有網友在子曉的<<慰問>>一文中留言:“個人覺得你沒有客觀地、正確地反映何評論奧運聖火傳遞過程發生的事情,比如,中國留學生們的冷靜對待,日本右翼分子毆打中國留學生……太多太多的東西在你的親曆中都沒有觸及。”


長野歸來(1)
看來是有寫一些東西的必要了。

子曉是個很容易満足、很安於現狀的人。八十年代末雖說已改革開放十多年,大學畢業分配也開始雙向選擇。子曉在上海找到了很好的部屬研究所的工作,但因為沒有上海戶口不得不放棄,而子曉的男朋友畢業後留校任教。後來結婚,便過起了牛郎織女的生活。當時,出國是改變兩地分居生活的最快途徑。

出國十幾年,一直在為生活打拚,為孩子操心。好容易生活安定了,孩子也長大了,子曉就開始一頭鑽進自己的小院,打點自己的花花草草-----子曉向往那種“采菊東離下,悠然見南山”的生活。但是,真正的世外桃源永遠都是不存在的。中國發生的一切,時刻牽動著你和你周圍的人的神經。

記得出國後子曉收到父親的第一封信裏就有這樣的文字:自己照顧好自己!人在海外,身後沒有強大的祖國,其中的酸苦隻有自己去慢慢體會慢慢忍受了。

是的。子曉剛來日本,還在學校上日語補習課的時候,同一個班上,有來自中國,韓國,英國,美國,伊斯蘭卡等世界各國的留學生,大家都是一句日文不會從頭學起。英美來的留學生,總是說說笑笑,趾高氣揚,甚至會在日本老師不在的時候,公開嘲笑日本人的英文發音。中國留學生學習是最用功的,大家都盼著早過語言關,早過論文關,早早畢業,我們拖不起。

這幾年,中國發展了,於是泡沫論、威脅論應運而生,再就是關於中國的負麵報道鋪天蓋地:西藏事件,抵製奧運呼聲,巴黎聖火傳遞事件,鳥巢工傷事件,運動員興奮劑事件,高級住宅區外圍垃圾成堆……惹得小太陽的同學都問小太陽:”我們看到的都是關於中國的”悪口”(壞話),關於這些事,作為中國人你怎麽看?”回家的電車上近一個小時沒有討論完,那天晚上小太陽和同學通了好幾封長長的Email,接著討論。

子曉覺得中國人應該表達一下自己的態度了,不是對右翼分子藏獨分子---仇視是他們的天性,不是對媒體---炒作是他們的職業,亦不是對外國政府---用別人的黑暗反襯自己的光明是他們的本能。子曉在網上,對於不可言喻者從來都是采取不理不睬的方針的,“世界上最冷漠的情感不是恨,而是無視!”

子曉覺得應該告訴如小太陽的同學那樣的有良知的、不明真相的普通的大多數的外國人:西藏、新疆包括台灣、內蒙……中國有五十六個民族,都是牽一指而動全身。統一的中國一旦瓦解,戰火一起,倒黴的是中國五十六個民族的老百姓,或許還會央及臨國。

子曉還覺得,日本的經濟騰飛是從東京奧林匹克開始的,奧運會給中國帶來了很多發展的機會,直接的間接的……

總之,子曉去了長野,在風雨中為奧運加油,為中國的統一、中國的發展鼓勁!

子曉曾在一個在日中國人的協會裏發過一封Email,結果反應不是很響。後來知道,好多人都想去,但是大使館持勸阻態度,怕刺激藏獨。於是子曉就和朋友去全日本學友會報名,然後交了2000日元的路費。

昨天,朝日新聞上說駐日大使館組織了這一活動,在子曉看來好像不是,至少一開始不是。

後來去的人太多了,如果我是駐日大使,或許我會想:與其群龍無首,不如加強管理、加強引導,以免失控。


長野歸來(2)

長野的第二天,在韓國首都首爾,警方逮捕了施暴的中國留學生,要嚴懲、要強製出境,被打的韓國公民還要狀告中國駐韓大使館……今天,首爾的親曆者也發了照片,說:那個被打的人根本就不是路人,而是實實在
在的挑釁者,他先高喊藏獨口號,先用小型自行車砸人……好多照片都顯示,首爾現場發現的好多凶器都是韓國藏獨分子帶入現場的。但是,在人家的國土上,傷了人家的公民,再正義,都成了沒有理的了。

長野沒有發生這樣的事情,不得不誇讚一下長野的組織者,和那天戰鬥在第一線的留學生們!子曉那天回家很晚了,沒有看到電視新聞,也沒有看到挑釁者的囂張,急急忙忙登出照片和簡短的說明,因為太累竟然和衣睡著了。親曆長野聖火支援中,的確有好多見聞和感想沒有寫出來,這也許是給子曉留言的“新浪網友”所抱怨的吧!子曉想這位網友一定是前沿現場的勇士。

子曉理解這位留言者的心情,理解前沿的留學生們的克製,子曉甚至可以想象首爾的暴力事件是怎樣發生的:都是血氣方剛的孩子,麵對全方位的、肆無忌憚的挑釁,沒有超強的“內力”修行,克製是很難做到的。

還是說說,子曉的親身經曆吧!

子曉那天乘坐的大巴上坐了58個人,連兩個日本人司機總共60人。據子曉觀察,那一車子大多數是出了校門的公司職員,年齡也成“正規分布”,20、30、40、50歲的都有,以30到40歲居多。大家在車上討論該如何聲援聖火,喊什麽口號,畢竟不是學校裏的孩子了,最後“沉默派”占了上風,大家根據自己在日本工作生活的經驗,認為不喊口號,隻揮動國旗和打出標語比較好,因為動作聲響太大“近所迷惑”(擾鄰),這在日本是蠻忌諱的。

親曆長野聖火支援中寫過,日本司機為了讓我們少受一點凍,建議我們在高速公路的休息處多喝會兒茶,多休息一會兒。但是,大巴一進停車場就遭遇了藏獨(或是右翼?),子曉坐在車上往窗外看,冷不丁,就有人把牌子打到了子曉的窗口,若不是窗戶關著,那牌子正好貼到子曉的鼻子上。至今想起來,子曉的心還碰碰直跳。

看看這張照片,聲援者還在笑著試圖解釋說明,可是對方有對話的意思嗎?有小夥子開始情緒激動,立刻被同伴拉開。大家一致同意:我們是去聲援奧運,支援聖火去的,不理他們!撤! (有點逃跑的嫌疑?)

但是,沒有辦法,在人屋簷下的無奈!記得子曉在學校時,有一位朋友抱怨導師拿他當苦力使,最難啃的題目交給他,但等快要出成果了,又硬塞人進來分享成果!他最後苦笑著說的一句話子曉永遠都不會忘記:“沒有辦法!在人家的國土上,就憑這一點你就輸了!”

出發前,組委會發出的注意事項中,一再強調:反對暴力,禁止暴力,杜絕暴力!那一天在長野的幾千華人,做到了!當然,我們也付出了血的代價。好在,日本警察還算得力,我們的學生傷得不重。

六點鍾不到,我們就到達了指定地點。子曉下了車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去24小時店買了一張長野地圖,然後發現,我們離聖火傳遞的起點、終點、或是傳說中熱鬧的長野站都有很長一段距離。大家頗感失望,但後來又一致認為,如果幾千人全擠到一個地方去,非把擁擠的長野街道撐破不可,聖火傳遞路徑18.7公裏,如果每一個重要路口都有五星紅旗,那將是很壯觀的事。大家決定堅守崗位!

太冷,有體育老師開始教大家打太極拳,還有人幹脆躲進了24小時營業的超市避難。

子曉好動,憑著那張地圖,拉著朋友去四處轉轉。但是,我們答應,8點半聖火傳遞之前,一定趕回來。


長野歸來(3)

長野本來就是個日本屋脊上的小城市,加上又是周6的清晨。街道上除了手舉五星紅旗的華人,幾乎沒有什麽車輛和行人,更不用說出租車了。

子曉和朋友按地圖往長野站以及聖火起點的方向行進,走了大約20分鍾,子曉的腳底開始發痛,其實那個星期從周二到周五,子曉因為參加在橫濱舉辦的展覽會,每天6、7個小時已經連站了4天了,小腿肚子都發腫。再看地圖,發現我們走錯路了,長野的大路也是不那麽筆直的,一個不那麽明顯的小彎把我們帶到了目的地的反方
向。

正在發愁之際,忽然看見前麵有一輛私家車駛過,車前的反光鏡下掛著一個精致的中國結!子曉趕緊向小車招手,小車停了下來,下來一個30歲左右的年輕人,一問果然是中國人。年輕人問了我們的情況,二話沒說掉轉車頭,把我們送到了長野站,其實他的目的地正好是長野站的反方向。(子曉這會兒才想起來,我們都沒有問清那個年輕人的名字,隻記得那隻大大的鮮紅的中國結!)

長野站的情形就和我們所在的中段完全兩樣了。藏獨、疆獨的旗幟,各式標語串動,當然五星紅旗也成絕對優勢地招展。日本警察神情凝重,全副武裝。和我們的“擾鄰”擔憂正好相反,無論藏獨疆獨右翼都在發出很大的響聲,不知是在唱歌還是喊口號。我們的留學生也不示弱,一遍又一遍的高唱<<歌唱祖國>>,一遍又一遍地高呼“中國!加油!”“北京!加油!”至此,來路上主張“沉默”的子曉和朋友都淺移默化地改變觀點了。

我們沒有走到藏獨疆獨的中心地區去,那裏人頭串動仿佛都水泄不通了。在稍微偏一點的地方,見到了一個打著藏獨旗幟的老太太。

子曉便上前去問她:“你去過西藏嗎?了解西藏嗎?”
答:“沒有!但我去過印度!我信佛!”
問:“你是覺得印度佛教和西藏佛教是一樣的?”
答:“是!”
子曉又問:“那,你見過達賴喇嘛嗎?”
老太太反問:“誰?”
子曉再問:“達賴喇嘛!你去印度或者在日本見過達賴喇嘛嗎?”
老太太還問:“見過誰?沒見過誰!”
這樣的問與反問重複了好幾遍,最後老太太不耐煩了,問子曉:“你到底想問什麽問題?”

老太太根本不知到達賴是誰!

看看時間離8點半我們答應回去的時間還有不到一個小時了,該歸隊了。其實,子曉和朋友都知道,這裏熱鬧,聖火在長野如果要發生什麽的話,一定是在這裏。我們如果呆在這裏不回去,就可以看到那些個驚心動魄的場麵了。但是,我們沒有,我們答應要回中段去的,我們到長野不是為那些個驚心動魄來的。

按來路估算,走回去大約需要一個小時,來不及了,而且子曉的腳也痛得厲害,於是我們叫了一輛出租車,讓司機帶我們到起點去繞了一圈(那裏也是人聲鼎沸,箭張弩拔!).然後歸隊!

子曉在給“新浪網友”的回複中也是這麽說的:是的,我們沒有在最前沿,沒有接觸到那些驚心動魄的場麵,但是,我們這一車人,甚至附近幾個路口的幾車子的人雖有微辭,但都堅守了崗位!子曉覺得,子曉的所見所聞才是那天大多數親曆者的見聞.

值得一提的是,大多數長野市民,大多數日本人對中國還是友好的,對北京奧運也是支持的.親曆長野聖火支援中有圖片。

我們打出標語:“感謝長野!”長野市民也報以微笑給我們,還說:“辛苦了!”

大巴回到東京,一路為我們開車的日本司機對我們說:“大家辛苦了!這次長野聖火雖然有些小麻煩,但是請大家相信日本人並不都是那麽八嘎(混蛋)!長野是個度假旅遊的好地方,歡迎大家下次到長野去旅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