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毛離棄紅塵20年
文章來源: 幸福劇團2011-01-03 10:04:12

二十年前的一月四日早晨七點,台北市士林區榮民總醫院醫護早班查房,發現三毛不在病床上,醫護人員查看房內浴廁,看見三毛的身子半懸在馬桶上方,已氣絕身亡。檢警雙方勘驗發現:三毛是以一條肉色的絲襪,綁掛在浴廁馬桶上方一個醫院專門讓病人掛點滴注射液的鐵鉤上,再將絲襪套在頸部的。檢警人員認為,三毛自盡的浴廁內,醫院設有馬桶扶手,三毛隻要有一點點的求生意念,就可立即扶住扶手,保住性命。

三毛沒有留下遺書。

 

最近閱讀了一部分新出版的三毛辭世20周年特別授權紀念版》一書,裏麵有對二十年前,當三毛的粉絲聽到三毛自殺的消息的情形:

“那天下午至接近傍晚時,廣播、電視新聞,鋪天蓋地的所有的消息皆在探究她如何因病入院,手術成功後卻厭世自殺。那一年她隻有48歲。越接近晚間,台北市的各處,都有消沉孤獨的靈魂在低低啜泣。一位當年親曆此事的女孩子回憶說:一直到今天許多人還清楚地記得,我們一群女孩子都趕回家,其實是單身女子合租的公寓,聖誕節剛過不久,客廳裏有一棵暫明暫滅的聖誕燈樹,我們熄了大燈,在聖誕樹邊的餐桌上點起一支蠟燭,播放三毛所寫的專輯《回聲》,晚間7點整,齊豫清朗激越的聲音唱起?來了: 

  今生就是那麽地開始的,走過操場的青草地,走到你的麵前,不能說一句話,拿起鋼筆,在你的掌心寫下七個數字,點一個頭,然後,狂奔而?去。 

  守住電話,就守住度日如年的狂盼,鈴聲響的時候,自己的聲音是那麽急迫:是我、是我、是我、是我是我是我。 

  七點鍾,你說七點鍾?好、好、好,我一定早點到。 

  聽到是我、是我、是我齊豫高八度的唱腔時,我們齊聲高歌,然後聽見遠遠地,從別的巷弄深處,也有這高八度的七點鍾?好、好、好,我一定早點到。由遠而近,由叮嚀低語而至高聲唱和。那是內行的三毛粉絲才會播放的歌曲,她的初戀故事的第一句今生就是那麽地開始的很能說出那個時代很多女子的心聲。那是一個用愛來證明自我存在的時代,很多女人、男人,心裏都在激動地懷想,卻不知如何說出口。那是一個時代與另一個時代間的過渡期,她有探險家的勇氣、旅行者的浪漫、藝術家的細膩;她到遙遠的歐洲,走進撒哈拉沙漠生活,將那裏的生活雜揉進她個人的愛情與家庭,給當時信息封閉的台灣讀者,打開了一扇窗,並且因為她的家庭故事,使得撒哈拉沙漠不再遙遠。但她也是最平凡的家庭主婦,她經常說她需要愛,特別是在她長時間哀悼她的西班牙丈夫荷西之後。經曆喪偶之痛、一個穿波西米亞大花裙的女人,冬天穿高筒馬靴、夏天配涼鞋,起風的時候,大花裙吹漲起來,她走路有風,像一隻風箏,隨時準備起飛或者降落。 

  在那個時代,三毛那樣的穿扮是一種時尚,她那一頭印第安女孩式的黑發,中分,紮麻花辮,象征著對自由與愛欲的強烈渴望及感性的想象。 

那是一個名牌消費與超級名模還未到來的時代,那是一個對愛的欲望遠超過物質消費渴望的時代!當三毛自殺,有一種大時代的傷感,那樣熱烈追求真摯愛情,或是與他者美好感情的時代,是否已隨她而逝? 

同是台灣的作家李敖,對三毛就很不以為然,他直接就批評三毛舍近求遠的去幫助沙漠中的黑人,而不是在近處幫助黑暗中的黃人,更讓人嫉妒的是,三毛還在加那利群島留下了荷西和她辛苦勞作和節約之下買下的別墅。 劇團本人就去過加那利群島,那是一個風景優美又有點魔幻的地方,島上的人們樸實而又純樸的保持著他們的低碳環保的生活,我就想到了退休的年齡,特別是冬季去到那裏居住。 至於說三道四的所謂別墅,你李敖又沒有到那個島上去過,信口就說別墅,說明根本就不了解當地風情。

不過,劇團家裏的人,在三毛19909月到成都的時候,較長時間獨家采訪過她,我親自聽到過她的這盤訪談錄音。還讀到過三毛在那個島上經曆過的一件事情,就是當一個瑞典老人在島上孤獨而終時,三毛流了很多的眼淚,還為老人做了些事情,她用強烈的情緒感染了這件事情,當我在瑞典居住了一段時間以後,偶然再一次翻看到這個故事和情節的時候,我同樣也感覺到三毛對異國文化的隔閡和不了解。

但是,這個跟本不會影響到我對這位才女所懷的溫情和敬仰之情,因為,流浪,自我的放逐,對愛情的單純熱烈追求,從亙古到如今,都是人類精神層麵最向往,最需要的永恒追求。

三毛,就這樣為我們心中,種下了永遠的橄欖樹。

感謝你,三毛!

下麵是肖全為三毛在成都所拍的圖片:這樣的茶館,在當時成都的小街道裏麵還存在,可惜現在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