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把人生付戲中(十三)
文章來源: 潤濤閻2018-05-18 18:39:36

(23)“夫妻互補”VS“一家人進一家門”

當年在北京讀研時程墨與丈夫都是認同“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的,二人從家庭出身來說算是“門當戶對”,在性格與待人接物等各方麵都是一致的。而且二人都受佟雲的影響來美國之前就野心勃勃想幹一番大事業。結婚後夫妻把共同奮鬥擺在生活中最重要位置,生孩子的事等猴年馬月再說吧。

相比之下,李彤這對兒則是一對兒玩家,想方設法把生活過得有滋有味,一旦有長周末,二人就鼓動程墨夫婦離開實驗室四人一起開車去旅遊。這一對兒更算得上是接近於完美的“一家人進了一家門”。

這兩對兒住在一起的確對雙方都有好處。程墨倆人都內向夫妻之間也沒什麽話說,碰上了外向總是有話題的李彤倆人整個房間的氣氛就活躍起來了。算是一對兒與另一對兒的互補。程墨夫婦遇事沉著冷靜,但遇事思考過多便有前怕狼後怕虎的缺點。李彤倆口兒遇事有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勇勁,吃過一些苦頭後便請教程墨夫婦給出建議。久而久之,這兩對對對方都有在潛移默化中產生的好感。隻是好感,這好感對這兩對兒生活在一個單元公寓裏來說也是好事,避免因為雞毛蒜皮的小事而翻臉不愉快。

然而,任何事都是有利也有弊的。一天,程墨給丈夫打電話,告訴他自己從實驗室回家了,發燒。丈夫說那是感冒了,多喝水,吃點感冒藥多睡覺休息好好養著。然後就忙自己的試驗去了。幸好李彤的男友回家拿東西看到程墨在沙發上躺著臉色燒得通紅,便當即勸她去醫院看看醫生:“程墨,我們身在海外,家裏父母都不放心呢。你快跟我去醫院,我們學生的醫療保險常年都用不上,該用時可別給保險公司省了。再說了,什麽病都是在起初時治好為上策。即使是感冒,那也得醫生檢查後才放心。走!我帶你去醫院。”

程墨就起身跟他去了醫院。雖然醫生檢查的結果也說是感冒,吃藥在家養著就可以了,可畢竟感覺到丈夫對自己不夠關心,跟李彤的男友差遠了。更別說李彤的男友帥得令花癡們看到後心髒就怦怦直跳。

其實李彤的男友對程墨的崇拜比李彤對程姐的崇拜還甚。有什麽事自己做不了主,要是問李彤,李彤就說男子漢不做主還問女人。程墨夫婦則不同,總能給出合理的分析與建議。在李彤男友眼裏,程墨就是女神一樣的存在。而在李彤眼裏,男友就是個沒主見的玩鬧,真的有什麽事,她就問程墨夫婦。她對程墨的丈夫許哥的崇拜跟李彤的男友金波有一拚。許哥是地地道道的老大哥形象,說的做的都恰到好處,這令周圍的人對他不得不畢恭畢敬,何況他是高智商,把問題看得透徹。

這四人在跟對方接觸前都是處男處女,沒有過跟另外的人任何性經曆,也對性這玩意兒自以為天然都是一樣的。不是嗎?連豬羊貓狗都知道怎麽幹那點事,何況人乎?尤其是四人一直都在苦讀書,剛到美國時選課多少都有語言關要過。對其它的事就不屑一顧了。

一個周末的晚上,四人打了一夥兒牌,就入睡了。結果兩個寢室都吵架了,而且對門也都聽到不僅自己在吵,對門也在吵。就不好意思繼續吵了。這樣,吵架剛剛開始就戛然而止了。第二天早上是星期天,程墨跟李彤起來的早,本來二人有一起跑步晨練的習慣,隻是程墨打從加入了一種叫“辟穀”的潮流,因為缺乏能量而終止晨練。就李彤一人早上堅持跑步。這天程墨起得早,剛好趕上李彤去晨練,就想起也跟李彤出去走走。

二人邊走邊聊。程墨兩口通常是冷戰,顧及被李彤金波聽到的麵子不好看,吵架也是在他倆不在家時。李彤第一次聽到程墨兩口子也在床上吵架,就感覺到新鮮。便跟程墨說:“程姐,我真佩服你。我不樂意就直接跟金波吵,你就不一樣,總是給許哥麵子,基本上忍著不吵。我才不給不要臉的男人麵子呢!”

程墨說:“其實婚姻對女人是不公平的。就便宜了男人。”

李彤當即問:“程姐,你說男人怎麽就沒完沒了啊?幹點活就這麽難。我都煩死了。我沒你的忍功。我高潮早就過去了,他還接著折騰。煩不煩人啊!”

“高潮?你還享受過高潮?我都不知道高潮是什麽!所以,我覺得男女這事對女人不公。”

“程姐,你說什麽呢?我怎麽聽不懂?”

“我更沒聽懂你剛才的話呢。難道他倆是兩個極端不成?”

“程姐,你這一說還真的醍醐灌頂啊!金波不折騰我二十分鍾就完不成。我呢,最好兩分鍾完事。我就是幹活麻利,快來快去。金波剛好相反,慢慢騰騰地沒完沒了地折磨人。那你的情況剛好相反?”

“你說什麽?我那口子打從結婚到現在從沒一次能堅持兩分鍾的!剛一結婚時我就發現了這是個事,可我勸他沒用。我早就習慣了,反正我煩他也就是兩分鍾麽,可有時我也不甘心。昨晚,我跟他提前說,盡量堅持久一會兒,自己要有信心。我一看他要不行了我就喊“堅持”感覺有效果我就又喊“堅持”,就這樣,讓他堅持三次啊,可也就堅持了三分鍾不足,第四個堅持還沒喊出口呢,他就一泄如注。你說氣人不氣人!所以,我每次勸他去看醫生,他都不肯。他說他跟醫生為這事說不出口,就不去。可他又嫌我抱怨他堅持不住。我跟他說,如果我在給他喊第四個堅持時他能堅持住,說不定我也享受一次高潮呢。可我到現在也沒享受過。我對他都不寄予希望了。”

李彤聽後想勸程姐,她萬沒想到自己還是幸運的,原來程姐都沒享受過高潮呢。以後可別在跟金波打架了,世界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人呢!說起來也是有點邪門,就在當晚吃飯時三人就提出金波講故事。金波想了半天真實故事都講過了啊,突然間就想起了高中時好朋友給他講的大隊黨支部書記判刑的故事。哪想到說者無意聽著有心!李彤回想起早上程墨跟她講的許哥再對比金波,突然間她反應過來了!如果互換一下剛好完美無缺。此時她去看程墨,程墨臉色通紅,知道李彤此時看出她的心理了。隻是許哥聽完金波講的故事後對女諸葛讚歎不已,說這稱呼絕對不誇張。許哥和金波也沒注意程墨與李彤,就沉浸在女諸葛的導演詳情故事裏反複咀嚼智者的決策過程。

這個公寓是圍著一個遊泳池建的,或者說四周的房子場院裏的中間是一個遊泳池。遊泳池四周有圍欄,圍欄裏邊有躺椅和座椅。李彤與程墨有睡覺前倆人在遊泳池座椅上坐會兒聊天的習慣。李彤就拉著程墨去那裏聊天,許哥與金波就看電視裏的球賽。李彤與程墨聊著聊著就把話題從佟雲納迪絲麗麗轉成女諸葛那裏去了。李彤非常佩服女諸葛的智慧,這與她平時對高智商的女人佩服是一脈相承的。程墨就是李彤佩服的少數人之一。說著說著就上升到哲學水平了,比如李彤提出愛情是自私的這話題並不科學。程墨讓她舉例,她就說:“程姐,你從結婚至今都沒在做愛中享受過高潮,等於白活了。這並不表明你和許哥沒愛情。我跟金波有時吵架,但總起來說我們還是有愛情的。可我想,如果金波能給你帶來性高潮的享受,哪怕隻有一次,你這輩子也沒白活,那我願意金波跟你上床。這並不代表我不愛他。我不知道我說明白了沒有。反正我不把這事看得那麽重。”

程墨說:“李彤你在說什麽啊?我都臉紅了。別這麽說了,要是讓那倆男人聽到,我們還不得害臊而去自殺?”

然後程墨就把話題轉到她的老板那裏去了。程墨對佟雲走後她換的老板越來越感覺可怕。至於什麽性高潮之類的,不在她的思考範圍內。她是個有極強事業心的人。二人看到她們餐廳的燈都滅了,表明那倆哥們看電視裏打球的節目結束了就去睡覺了,便起身往家走。

倆人各自進寢室換了睡袍,到衛生間洗漱。程墨完事後就去廚房想再喝點水,發現李彤在廚房的餐桌上寫支票賬單。她突然想起來明天早上必須付房租了,這事兒一直由李彤負責。程墨喝了水洗完杯子往回走時,李彤站起把程墨拽住。二人又坐下來了。李彤跟程墨咬耳朵,跟她說:“今晚咱倆就換一下床,程姐,你想想,人生就是一場夢。你如果真的一輩子都一次享受不了性的愉悅,那這輩子真的白來了。都說有下世,可萬一沒有呢?我真的不在意金波能給你帶來你一輩子都可能享受不到的,真的!程姐。”

“李彤,害臊得我都沒臉見人了,你還說。這是隨便能說的嗎?”

“程姐,咱倆跟親姐妹差不多吧?有什麽不能說的?你太迂腐了。性,就跟吃飯一樣,有什麽大不了的?這是聖人說的。別那麽封建。我們又不是胡亂來。你想想看,我們兩隊兒換過來,剛好是性格互補。你和許哥都太內向了,而我跟金波也都太外向了。你的深沉性格跟金波剛好互補,我和許哥也一樣。你想想,你和許哥屬於智慧型人才,可你們倆在一起有點誰也不服誰。就跟我和金波一樣,誰都沒主見。換過來互補以後,我乖乖地聽許哥的,金波乖乖地聽你的。這都是出自內心的,是天然的。咱把性這點事看開,把你倆的結婚證看開,那張紙在美國隨便都可以改寫過來,不是嗎?我們都沒財產,辦理離婚結婚當天就完。程姐,你想想看,我說的對還是不對。我的意思就是換一下試試,如果真的四個人都非常幸福,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

程墨聽後久久不能答複。同意吧?這的確使她感覺難堪;反對吧?還真拿不出理由。她的確喜歡被金波寵著崇拜著,至少不像跟運昌那樣倆人誰都不服誰。可換丈夫,在程墨的世界觀裏算是大逆不道的行為。李彤看到程墨不說話,接著勸她:“程姐,咱們這樣吧,萬事開頭難。我們偷偷進去,就假裝左右沒分清。我們倆都幹過這事,當然過去都是走出來。今晚我們就不走出來躺下就是了。”

“你是說我們換床,假裝走錯了,然後就睡覺,啥也不發生?”

“那怎麽可能?不僅要發生,我們倆要一反常態,主動搞他們!他們倆反正不知道咱倆平時是怎樣的。”

“李彤你真好笑。你怎麽知道平時我是主動還是被動啊?”

“程姐,就你那保守樣子,我能猜不到?你都厭煩了那事,還會主動?來來來,我們說幹就幹。明天要是天塌下來,由我頂著。我就臉皮厚了,怎麽著吧!”

二人咬完耳朵便起身,走到門口時李彤就愣把程墨推入了自己的房間,自己一閃身就進了程墨的寢室。二人都沒開燈,便在窗簾透過的月光下上了對方的床。

上床後的故事不清楚,隻是第二天一大早倆男人都起床做早餐。這是從來都沒有過的事。顯然,這倆女人都是假裝不知道自己走錯了房間。男人發現後也不敢當即肯定是故意的還是走錯了門,因為她倆都主動而且當即被發現不是自己的女人。他們早上早早起來就等著挨罵。反正這事發生了,那也不能怪男人吧?又不是男人走錯了門。

天亮了,李彤起來後就去找程墨去了。她一出門往自己房間走去,倆男人在廚房裏就盯著看。程墨看李彤過來了就從床上坐起。李彤給了程墨一個笑臉,程墨用手象征性地打了李彤胳膊一下。“程姐,怎麽樣?我反正昨晚非常高興。我為程姐高興,因為我猜測程姐也高興了。”

程墨唉了一聲就起了床。李彤問:“怎麽,你跟金波也不行?那可能是他太緊張了,或太害怕了。”程墨說:“李彤,我真的非常非常感謝你。我真的是第一次享受了什麽叫男歡女愛。但我不能自私,我還得把金波還給你。這事我享受一次就行了。反正就是那麽回事。”

“啊?程姐真的高興了!那太好了。我告訴你,我昨晚跟許哥也非常非常滿意。他跟我不像你說的不能堅持超過兩分鍾,而是三五分鍾。對我來說再好不過了。咱們就這樣換了。是天意啊?程姐!”

李彤高高興興地換衣服,程墨也回到自己寢室去換衣服。然後二人到廚房吃早餐。那倆男人都到外麵晨練去了。她倆就坐在餐桌上等。

四人見麵就跟互不認識一樣,誰也不說話了,就低頭吃。吃完了,就跟過去一樣,程墨跟李彤一起走路去上班,倆男人一起走。他們的公寓就在校園內,走路上下班。一路上,倆男的也還在尷尬之中而無臉見人一樣誰也不首先開口。倒是李彤高高興興地跟程墨談論離婚結婚話題。似乎害怕程墨以後再換回去。

到了晚上,李彤電話提前叫了外賣皮砸,四人一回到家李彤就通知大家今晚吃皮砸。皮砸吃完了,李彤打破了沉默開始講話:“我們四人原本的兩對兒,如果按照一家人進一家門來說,那就是完全合格。可婚姻應該是互補。按照互補的原則,我們換過來剛好是絕對的天配一對地配一雙。找到比我們這兩對兒更互補的要比登天還難。這事是我一手促成的。我認為這不是什麽流氓啊道德敗壞啊什麽的,而是科學的合理的符合人性的符合天理的。道德的最高準則是什麽?是合理!四人都幸福,就是最合理的。而最合理的,就是最道德的。”

李彤的話講完了,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個個都臉紅著尷尬著無可奈何著。李彤說得沒錯,金波那麽崇拜程墨,他不可能跟程墨大喊大叫。許哥呢?能抱著大美人李彤上床,那得是他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啊。他聽李彤講話聽得都恨不得馬上就去辦理離婚結婚手續。倒是程墨,低頭很久不抬頭。坐在旁邊的金波把手放在程墨的大腿上,說:“程姐,我喊你程姐,其實咱們是同齡。我都不知道你我生日誰大呢。不過,你就是我心中的程姐,我佩服的程姐。以後我聽你的,保證一輩子疼你。其實,我也不是笨人,考試成績都是名列前茅的,就是社會經驗太少。以後跟著程姐,就會逐步提高分析問題的能力。”

程墨抬頭看著眼前的三位,覺得大家都是可愛之人,就跟一家人沒區別。至於跟誰過日子,也都無所謂了。就說:“這事我聽你們的。可有一個要求,大家一定把守秘密,任何人,包括國內的,身邊的,都不能傳出去。否則,我就會死給你們看。”

最後根據程墨的建議,是倆男人換了房間,因為他們的衣服少,換起來容易。這樣,金波嗬護著程墨,許哥寵著李彤。這兩對兒極端互補型性格結合搭檔,再也沒有了爭吵。其實這有李彤、金波、許哥三人害怕失去對方,害怕程墨哪天要換回來的因素,因為他們仨沒聽到過程墨提起有關話題。程墨本來就寡言。好在她對金波很滿意,雖然她從不提辦理離婚結婚的事。那仨都分別提過,每次程墨都一笑了之,最多說小事一樁,有時間去辦就是了。大家理解,程墨就是等著畢業前再辦手續,這樣,就不會在辦理結婚時被他人得知。與往常一樣,每天走路上班依然是倆女的一起走,倆男的邊走邊聊。

一轉眼到了四人都在考慮寫畢業論文階段。許哥提議大家此時應該開始申請畢業後的工作了。工作找到後再答辯就不需要考慮簽證延長的困難。在上班時金波電話李彤吃午飯跟她一起吃,他有話跟她講。李彤大概知道金波對離婚結婚的事很著急,應該是跟她談這事。二人是公開的一對情侶,倆人在一起吃午飯時金波果然給李彤壓力,讓她跟程墨談談最好在最近就把離婚結婚的事辦了,然後就集中於找工作與論文寫作。李彤認為可以,她跟程姐談。

跟往常一樣,下班後四人忙著做晚飯。金波開車出去買啤酒,李彤就跟程墨說晚飯後跟她聊天。程墨說聊天就在飯桌上好,因為晚飯後要寫論文。晚飯開始吃的時候,李彤給金波眨眼,金波不理解,便開始對三人查看。李彤就開始了:“程姐,明天我們抽時間去辦離婚結婚的事吧。辦完了這事,我們就可集中於找工作寫論文了,就不需要再考慮這事了。你們說呢?”然後她就用腳碰桌子底下對麵許哥的腳,意思是讓他答應。這事每次在床上李彤問他他都同意什麽時候他都可以。許哥當即點頭讚同,說他明天上午下午都有時間。金波當即說他沒問題明天什麽時間都可以。三人看著程墨,程墨點頭答應明天上午就去辦理。

第二天吃過早飯,四人都穿好整齊的衣服,準備乘一倆車出發。程墨說還是分開開車為好,因為路上很容易碰上中國同學們,四人一起穿得很正經的開一部車,人家猜也能猜到可能去辦理結婚證什麽的。大家同意了,隻是程墨坐在法律上的丈夫車裏,李彤坐在金波的車裏。一路上駕駛員都聚精會神地看著前邊的車輛,倆女的坐在右邊幫助看路標。兩部車幾乎同時到達縣政府辦公廳前的停車場。為了爭取時間,大家快速出來關上門就往前走去。到了裏邊,排隊的隻有前邊兩個人,三人同時回頭看時發現程墨不在。李彤以為程墨去了廁所,便到女廁所去查看。裏邊幾個小門都開著,沒人,李彤當即害怕了起來。顯然程墨沒下車,可能後悔了?三人便當即快速去找。程墨果然坐在車內眼睛往前看著。三人當即接近她,李彤把車門打開,問:“程姐,你?”但見程墨無精打采的表情對著三人著急的目光慢慢騰騰地說:“我們回去吧。這事以後再說吧。不能著急。”

金波眼圈都紅了,可也不能發作。李彤把許哥往遠處拉,然後跟他說:“許哥,此事關鍵是你。你如果想跟我結婚過一輩子,別人是阻擋不了的。”許哥點頭。然後拍著她的後背說:“給程墨一點時間,當然,最後肯定會解決。她現在可能想起了我們結婚時的往事,有點傷感吧。我們回去,過幾天她就好了。”李彤點頭。

回去的路上李彤與金波說了什麽,不太清楚。倒是程墨與許哥二人一路無語。回家後換回衣服四人就上班去了。晚上,程墨定了外賣皮砸。打從四人住在一起,就有了個不成文的傳統:每當四人中有任何一人心情不好時就有人叫外賣皮砸,四人一起吃,改變一下小的生態環境。吃飯時程墨說一會兒她需要跟運昌聊聊天。李彤和金波聽後有點害怕,可也不能說什麽,就隻能聽從命運的安排了。好在他倆都相信金波給程墨帶來的是幸福快樂,李彤給許哥帶來的是喜笑顏開心情舒暢,自然認為前途是光明的。

程墨與許哥很久沒一起走著談話了。害怕談話被路人聽到,尤其是這個院子裏有中國人,他倆就走到遊泳池,坐在長凳子上,倆人挨著,可以用最低聲音聊天。

“程墨,我猜想你今早沒下車是因為想起了我們結婚時的情景。我也是。雖然我下車了。這表明男女的確不同。女的容易傷感。”

“有點傷感,但不是主要的。”

“不是主要的?那麽說來,你跟金波並不是像我跟李彤那樣接近於十全十美的一對兒?”

“這上升到哲學命題。我在去的車裏你顧著開車,而我突然間就想到了人生的生活與前途是兩回事,甚至多數情況下是顧此失彼的關係。”

“程墨,你就根據我們四人的情況具體說說吧。在我看來,不論從哪一方麵講門當戶對的‘一家人進一家門’這樣的婚姻總是讓位給‘互補婚姻’。”

“從長遠看就未必。比如說吧,我們倆都是有點野心的,或者說事業心極強,不想混一輩子。而李彤與金波都是高知家庭的獨生子女,都是在父母嬌生慣養的家庭長大。我們倆在實驗室幹活,與老板是否出差毫無關係,而金波每當老板出去開會他就不怎麽幹活了。他在混日子。從理論上講,你我的結合在事業上屬於強強結合,1+1 即使不等於2,也大於1,我們說1.5吧。可你跟李彤或我跟金波的結合,你我都終於有一天會感覺到在事業上的無助。所以,家庭生活與事業不是同軌的,而往往是對立的。從家庭生活方麵來講,互補婚姻強;從事業方麵來說,‘一家人進一家門’的強強結合更強些。”

程墨的話令許哥對程墨刮目相看了起來。“程墨,我發現你現在更理性了。可我必須提醒一下,金波給你帶來的愉悅,我從未給你帶來過。”

“我知道你會提起此事。就是床上的事。我跟你結婚後到分開,的確沒享受過所謂的性高潮。是金波讓我享受到了。可也恰恰是金波與李彤二人,讓我明白了個中道理。所以,我非常感激他倆。如果沒碰上他倆,那我跟你這輩子真的就享受不到性的愉悅不說,還會把責任統統歸到你頭上。”

“程墨,你的意思是現在你認為那不是我的毛病?”

“當然不是你的毛病。長話短說,剛結婚時你可能真的有早泄的毛病,也許沒有。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一直認為你在這事上隻顧自己舒服,我後來甚至認為你就是不讓我舒服,我越不舒服你就越高興。我呢,也就越不想答應你。這種惡性循環導致最後雙方非常反感床上的事。我從每周答應你一次發展到我數日子,每十天答應你一次。這也跟我“辟穀”有關,沒能量。當我放棄辟穀後,情況就立刻變了許多。”

“嗯。有道理,說起辟穀來我就來氣,我認同是那邪門歪道把你我的關係給毀了。”

“不僅僅是辟穀的因素。你看,你現在跟李彤就是另一番世界了。她特別崇拜你,你隻要願意,她隨時都滿足你,而且也享受其中的樂趣。這樣,你們天天搞,甚至每晚來兩次,直到你精疲力盡。到這地步,你想兩分鍾完活都辦不到了。這道理我跟金波也試驗過了,得出的結論是:女人雖然性荷爾蒙分泌差異很大,但女人的適應性極強,如果願意主動適應的話。”

“程墨,我還是沒搞懂。你的意思是說如果現在咱倆恢複夫妻關係,你照樣也能獲得性高潮了?可我對你有恐懼感,害怕你指責我,恐怕還是會嚇得早泄。就別試了吧?”

“你想哪去了?我絕對不會幹出對不起李彤的事。我不會讓李彤因為失去你而痛不欲生。”

“那你為何突然間不下車辦理離婚結婚手續?”

“你要是想搞明白這事,我需要跟你講咱們四人的天性、人品。當你看到我不下車時,你當然內心不高興,畢竟你想著立刻辦完離婚結婚手續以防夜長夢多。可你見我不下車,你並沒惱怒。為什麽?因為你有換位思考的天性,早就成了習慣,你想到我不下車一定有原因,你在為我著想。在這方麵咱倆本性上是一家人。李彤更甚,她當初把我半推進她的寢室,的確是為了讓我享受哪怕一次性的愉悅,即使是她的男友給我提供。這當然你可以說她是為了得到你。我不懷疑她有這方麵的考慮,但當時不是主要的。她時刻都有善良的一麵表達出來。你可能不知道,李彤曾經跟我提到,她的確不想離開你,但如果你我決定不離婚,她就盼望著社會能允許我們仨生活在一起。這事的確令絕大多數人理解不了,也不會相信這是她的實話。可事實上這世界上的確有李彤這樣的人。”

“程墨,那我還是希望我們四人在一起,因為我不想甩掉金波。這哥們不錯。”

“你看人不準。金波很聰明,雖然在咱倆麵前他有點甘拜下風。他對我的愛,有利益考量在裏邊。比如說,每當我談及他的綠卡,他的臉上就露出恐懼感。他甚至認為他自己沒有能力辦成綠卡。我跟你這麽講:如果我們不離婚,我突然間得病殘疾了,憑你的人品,你不會甩掉我。反過來,我也一樣。李彤跟你我也是同樣的人。而金波不是。如果我明天跟他結婚,後天我出車禍殘疾了,他很快就會把我甩掉。”

“那你是怎麽判斷出來這一點的?我想學學。”

“金波愛說話,我也跟他閑聊,就做到了無話不談。我現在也變成了話多之人,我父母要是知道了,肯定認為現在的我不是他們的那個女兒了。在床上無話不談時間久了,我就逐步了解了他。他跟你我李彤不是一家人,而咱們仨是一家人。我說的是天性善良與為對方著想方麵。”

“我明白了。如果咱倆離婚,你不會跟他結婚。所以,你就沒下車。”

“當你們仨看到我沒下車時,你和李彤雖然著急,但心裏在考慮我是否痛苦。而金波則不同,他惱羞成怒,隻是因為害怕後果而不能發泄而已。我看得非常清楚。這就再次證明了我的判斷。”

“人為了利益考慮婚姻也不算什麽,都跟咱們仨一樣時刻都能換位思考,的確是趕巧了碰在了一起。我經曆過的傷心事太多了。這是我為何在你拒絕我跟你上床的情況下依然不想跟你離婚的原因。其實那第一天的晚上李彤非常主動,我還是憋住了。我真的沒讓她得逞。我知道那時你應該在跟金波享受人間之美妙時光呢。我那時想,隻要你得到過性高潮,你願意跟他過,我沒意見。如果你想回到我身邊,我可以坦然告訴你:我跟李彤做到了坐懷不亂。到了第二天,你的態度明確表明換,我才...”

“謝謝你啊,否則我都不知道有這事呢。李彤當時告訴我的剛好相反,我理解她為何那麽說。”

“程墨,我現在總結一下。‘一家人進一家門’的夫妻,其長處就是性格一樣,為人處世的原則一致,同甘苦共患難容易些。但缺點是極容易針尖對麥芒(比如結婚後的咱倆)造成惡性循環。而‘婚姻互補’的好處在於生活中取長補短,容易達到和諧。那缺點呢?我怎麽就在理論上找不到缺點呢?”

“理論上講,婚姻互補的缺點是極難長期互補,由於社會、人生都在不停地變化,互補的條件就隨時可能被一方認為對方失去了互補的資格。就拿我跟金波來說,從性格到為人處世的方式與智慧,對未來事業上的期待等等都可以說是互補。可如果他輕易拿到了綠卡,找到了比他想象得還好得多的工作,那他就會認為我跟他互補的資格發生了改變。現在,他之所以認為他跟我互補超過跟李彤的‘一家人進一家門’,他寧肯失去李彤那樣的美女,就是有利益方麵的考量在裏邊。我再重複一遍:如果我哪天出了什麽意外而成了殘疾,你我結合是出自於‘一家人進一家門’的婚姻,你還是把我看成是一家人。而我跟他是‘互補婚姻”,那當環境條件改變後,互補的資格就失去了,婚姻也就得解體。”

“程墨,你講的也許有片麵性。比如我跟李彤的互補我相信有極強的抗環境條件改變的能力。”

“你說得不錯。但你搞錯了一點:你跟李彤不是互補那麽簡單,在人品、天性善良方麵,她跟你我都是一家人,隻是在性格方麵她跟你互補。你倆是‘一家人進一家門’基礎之上的‘性格互補’。這是你和她的幸運,絕不能輕易放棄。是極難碰到的美滿婚姻。”

“你這麽說令我難過。因為我一直覺得配不上她,因為我不是貌相出眾。每當我跟她說這個,她就堵我的嘴。”

“那當然!你跟她講這個,在她看來等於是你想把她往金波那裏推。金波是美男子,這是公認的。在跟你一起生活之前和之後比較後,她對金波的了解更深了。就好比我跟金波住在一起後對你的了解更深了一樣,隻是她和我得出的結論方向不同。”

“你是說如果咱倆不離婚而是重新一起生活,那李彤絕不會跟金波結婚?”

“你說得對。這是我必須跟你講清楚的一點。從現在起,你我都不能提離婚結婚的事。隻能等我們四人都畢業了,我們離金波都遠遠的了,我們再解決離婚的事。否則,他會認為我們算計了他而把他搞得雞飛蛋打。那他就會報複。說不定他急了會用我們三條命換他一條命。”

“你說得也太可怕了。我還是不相信金波是那麽殘暴之人。不過,人急眼了,什麽荒唐事都可能幹得出來。那你說我們下一步該怎麽辦?”

“演戲!”

就在此時,金波悄悄從後麵接近了二位。金波今天整天都魂不守舍,看到程墨與許哥二人談了那麽久還不回家,便想知道他們在搞什麽名堂。二人說話的聲音特小,唯有走近才能聽得到。倆人談話時坐在一個長凳子上離得那麽近,令金波越想越害怕這倆人是否會死灰複燃。當接近他倆後,聽到的是程墨說出的“演戲!”二字。

這等於是螳螂捕蟬,可他哪知道黃雀在後。金波一出門朝遊泳池方向走去,李彤就跟著他在後麵。當金波聽到“演戲”二字後當即後退,因為這倆字把他給嚇著了。在他後麵的李彤也想知道程墨與許哥的談話內容,也在往前移動著。金波一後退,李彤立刻轉動,金波沒注意到李彤就走回去了。他在想原來這兩口子一直在演戲!怪不得程墨不下車,許哥也不著急還勸我給程墨時間呢!這倆人這麽演戲,是讓我雞飛蛋打啊!鼠可忍,獅不可忍!

金波走了,程墨二人並沒發現他,但李彤看到金波聽到了什麽戲就慌張張地逃走了,便上前跟程墨二人打招呼,並告訴他們:“你們剛才說什麽來著,被金波聽到了,我聽不清楚,好像是說戲?”二人一聽糟了!金波聽到的就是“演戲”二字。就這倆字程墨講得聲音大了點。這如何是好?三人坐在那裏都無話可說了,各自在深思。待了一陣子,三人慢步走回去了。

回去後,他們看到金波已經關燈入睡了。顯然是裝的。他不知道李彤在他身後知道了他聽到了程墨講的演戲二字。金波就假裝什麽都不知道。暗忖:“不就是演戲嗎?我也會!誰不會騙人呢?就是不想幹沒良心的事。既然你們這麽玩人,我金波也不是傻瓜!”

程墨繼續寫論文。到了該入睡時,她就在上床後主動跟金波挑逗。金波一想,你不就是演戲嗎?你一直在演,今後我會讓你看看誰更會演!然後就開始了。二人那叫一個高潮迭起啊。待程墨剛睡著,金波又來了。程墨不得罪他,照樣配合。一次次,到天亮已經用了六個避孕套了。程墨仔細一琢磨,至少前邊五個套子裏邊是空的。就是折騰她而已。這倒是鍛煉了程墨在床上的耐心。程墨想到這,一點都不生氣。早上吃早餐時,她還擰了金波屁股一把,然後給了他一個笑臉。

金波寢食難安。想到如果失去了程墨,現在連美女李彤也得失去,對自己無意間講了個大隊黨支部書記的故事導致雞飛蛋打的結局感到悔恨。屋裏養鳥為何不擔心鳥會跑出去?因為你隻要不在鳥麵前捅破窗戶紙讓鳥看到,鳥就不知道那窗戶紙薄到一撞就能出去地步。就那層窗戶紙,便可守住鳥在屋中。人類亦如此,一點點規則,便可把人們的思維牢牢控製在規則內。如果有人碰了規則竟然毫發無損,立刻就引發更多的人打破規則。如果不是自己講了書記與會計換老婆的故事,等於在李彤這愣鳥麵前捅破了窗戶紙,李彤絕不會往互換男人那裏想。這世界沒有做不到的,隻有想不到的。我這真的是自作自受?

 

(24)女同性戀左右不分

程墨四人住的公寓是在路邊上。從後門出去才是遊泳池院子。前門在路邊。這路就是一個人行道。這個公寓樓住六家,兩層,每層三個門。程墨他們的門從外麵路邊上看是最左邊。中間的門一樓住著兩個美國白人女孩,看年齡應該也是研究生。最右邊最近搬進來一家中國人,不知道他是住在一樓還是二樓,肯定的是他從最右邊的門進出。他到底是大陸來的還是台灣人甚或韓國人越南人,程墨他們四人都沒人打聽過。因為他們四人住在一起,有點心虛,就不想讓任何中國人知道他們四人住一個公寓的兩間睡房。四人也從不在公寓裏請客。

話說最近搬進來的這個的確是老中,武漢人。他老婆來美後他才搬到這裏。他是電腦係的,跟程墨四人互相不認識。他老婆是外國語學院英語係的學生,畢業後在大學裏教研究生英語,結識了讀研究生的丈夫。她來美後就在丈夫所在的大學找工作,聽說有英語係招教師,她就毛遂自薦找係主任去了。她的英語滾瓜爛熟,她說她勝任這工作。這教師位子是教給外國學生的家屬想考托福想入學的。她的特長就是語法。係主任考了她一下托福試題,她竟然得了滿分。這樣,她就被錄用了,雖說是先給半年的試用期。

此女長得還算上乘,可她的缺點是一值當老師留下了職業病,就是跟丈夫結婚後就把丈夫也當成學生,要教給他的不僅僅是英語發音,言談舉止為人處事都得聽她的教誨。尤其是她來美後與其他家屬去中餐館打工不同,她自己就找到了教師工作,比丈夫拿獎學金讀書收入高多了。丈夫在家的日子就不怎麽舒服,反正比在實驗室跟老板打交道還難。這樣,他就晚上也上班去做試驗,而非在家守著老師。

他從實驗室回家路過程墨他們和中間那家的門口。程墨他們的睡房玻璃窗戶是用大的窗簾整個窗戶拉上。中間那家的窗簾是兩邊往中間拉,薄薄的紗窗窗簾而且隻是最底下才有,這樣可以看玻璃窗戶外麵的月亮。這哥們不想回家見老師,就在外麵溜達等老師睡了他再進屋。這樣,就不用聽老師的教誨與抱怨了。在他溜達的時候,那天中間那倆女孩的玻璃窗的倆窗簾中間有縫,他就悄悄地去查看。這有原因的:他租過錄像帶,是成人級的。他看到裏邊有倆女人同性戀的節目,想到這倆同出入的女孩是不是也在搞同性戀?好奇害死貓。他就甘願當了好奇貓。這倆女孩的雙人床就在窗戶跟前,他一接近窗戶,就看到了倆女孩躶體在搞著呢。這可比錄像帶裏的二維劇目好看多了,這是三維立體的,還是彩色的。為了看得清楚,他竟然把臉貼在了窗戶上。有了一點點動靜就被裏邊的女孩感覺到了,畢竟離得太近了。

看到他的眼睛那女孩假裝沒看到,繼續搞。他就在那裏繼續觀看。直到曲終,他才回家睡覺。倆女孩想逮他,從第二天起便把一個攝像機用支架放在牆一側,斜著往窗戶中間的位置攝像。時間還是從晚上十點開始,攝像機開著,她倆把窗簾拉上,中間留縫,然後就搞愛。他走後,倆人再把攝像機裏的錄像帶倒回去查看。偷窺者的眼睛看不清楚,也沒麵孔,很難說是什麽人,連是否是白人黃人黑人都無法確定。二人就想了個辦法:把窗簾拉死。那偷窺者就會買個折疊凳過來看。不論那人是誰,隻要他在上麵沒窗簾的地方往裏看,攝像機就逮住他了。

果不其然,那老中哥們就買了個折疊小梯子,打開後兩層,折疊後放入自己二手車的行李箱。反正他老婆有錢了就買了一部新車自己開。晚上十點前從實驗室回到家,從後車廂取出折疊梯,提著他就去觀看免費三維立體成人彩色實況演出影視節目。錄像帶仔細查看後,二人再與左右鄰居的老中對比,經過幾天的校對,確定了就是最右邊的鄰居。而且知道此人有老婆或女朋友一起住在一樓。把這些信息搞清楚後,倆女同性戀研究生就去報警了。警察看了錄像帶,確定夠級別抓過來便在晚上行動了。

那天晚上程墨在實驗室跟老板吵架呢,老板硬是要她繼續做新試驗,她都準備答辯了,這個新課題一旦開啟,沒兩年是無法結束的。許哥被同事拉去幫忙修車一直沒回來估計在那喝酒侃大山呢。就金波與李彤在家寫論文呢。突然間,有人敲門,李彤就讓金波去查看,發現是警察。開門後李彤也到門口去看,以為程墨或許哥出事了呢。

結果是:中間門住著的那倆女孩告訴警察偷窺者住在她家的左邊,家裏有一男一女,都是東方人。警察問她門牌號,她說她隻知道她們自己家的門牌號,其它的沒注意,反正從外麵看最左邊那個門的一樓就是了。

警察敲門後看到這家的確是中國人,也是男女兩人,就讓金波跟他們倆警察走了,根本就沒告訴李彤發生了什麽事。金波到了警察局,人家為了不讓對方受到報複,就讓他填寫自己的姓名等一覽表。令他如入五裏霧中。很快,警察仔細對照金波與錄像帶裏的人,可能發現了什麽疑問,就把那倆女孩接去了。那倆女孩通過玻璃窗口,立刻認出這不是那人,說這是她們右邊的那位,應該抓的是左邊那位。警察急了,帶她去抓了人。在敲門抓人之前,警察讓那倆女孩站好,就在她們家門口。讓她倆抬起左腳,倆人把右腳抬起來,一看警察發怒,又把另一隻腳抬起。氣得警察呼呼喘氣。

警察們回去後局長就跟金波談,先是道歉,然後說搞錯了人。給他補償,支票明早寄出。警察樂嗬嗬地跟金波閑聊,顯然是害怕金波告狀。回去後金波就把李彤拉到後院的遊泳池旁邊,跟她匯報最近發生的事。他告訴李彤:“咱倆被他們兩口子給玩了!今晚他們去幹什麽了我們不得而知,但你想想,誰會到警察那裏折騰我?有誰知道我住這裏?這院裏幾家中國人,都是咱們不認識的。除了許哥還會有誰?肯定不會是程墨吧?我想不會是的。許哥的城府太深,你我都被他埋在鼓裏玩弄。”

李彤聽後搖頭:“我了解的許哥絕不會幹這種事,程墨也不會,一定是其他什麽人搞錯了。警察不是說搞錯了嗎?你別亂猜疑!尤其不能給我那許哥栽贓!”說完,氣呼呼地走回去了。背後傳來的是金波的罵聲:“傻瓜蛋啊傻瓜蛋!”

程墨回家後李彤就跟她交代了晚上發生的事。程墨也無法得知到底警察是被什麽人給搞錯了,因為他們都無法猜到那倆女孩搞同性戀的事,他們不關心美國人。也想不到右邊的老中會晚上去看同性戀搞愛。你想看同性戀搞愛,你租錄像帶不就行了?何必冒風險去偷窺?

第二天那老中被釋放了,因為他老婆突然間認識到自己的錯了,便當即找丈夫的老板去警察局說情。這老板是很有派頭的老頭,他到警察局介紹自己是教授,說他的學生需要有好奇心,否則他就不會錄取他讀博士。好奇心令他這個在來美國之前都沒聽說過女同性戀的事在美國確定真有,才去看一下的。把他交給我,我會告訴他以後不幹這事了。教授擔保以後不會出事,警察局長就讓老中寫了個保證書之類的就是答應在六個月內不得從女孩的門前走過,必須從另一方向繞過去,等於嚇唬嚇唬他,反正他在哪裏走路,有誰去天天盯著?然後就讓教授把他領回去了。他老婆從此變成了另一個人,對丈夫非常體貼,令知情者哭笑不得。

可這事短期內傳不到程墨他們耳裏,不是一個係的,程墨四人好像心中有鬼似的,盡量不跟其他中國人來往。如果金波聽到了自己被警察搞錯是因為這件事,那他就不會下大力報複栽贓陷害許哥了,令程墨痛苦不堪,並無計可施。給許哥栽贓想毀掉許哥這件事倒是印證了程墨對“一家人進一家門”與“互補婚姻”的優缺點理論,尤其是對金波這美男子的性格特征看得非常透徹。許哥認可程墨的另一理論:跟智力在自己之上的人生活在一起,好處是可以學到很多自己從不知道的人生哲理與智慧,其缺點是不知不覺地壓低自己的自信心。沒了自信心,對自己的朋友也會起疑,對智者疑神疑鬼,甚至會恩將仇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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