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思隻想騙一男一女兩個人?
文章來源: 潤濤閻2015-10-01 19:42:36

想起了1973年的中秋節那明亮的月亮以及一個纏繞我多年的思考難題,迄今已42年了,依然曆曆在目,恍如昨日。

記得那天不是周末。我們縣高中是當年洋人辦的教會學堂,學生有住宿的宿舍,雖然是大通鋪,但也是很厚的木板搭起來的床。由於縣有好幾所社辦高中,隻有考高分的才被縣高中錄取。趕上了鄧小平第二次複出後的“修教路線回潮”。隻要自己願意,被錄取的學生都有免費的床位。我選擇住宿,主要是想利用晚上時間讀雜書,那時我家裏還沒有電燈,在煤油燈下讀書很不舒服。

我在前作(三個姑爺與老丈人的對話)裏提到過,老校長是我爸的同學,由於出身不好被批鬥,免了職務不說,還當上了看大門的。我常常找他聊天,當然都是晚上悄悄地去。學校有規定,晚上10點教室和寢室都要關燈,那時學校是軍隊建製,必須遵守作息時間。這個看大門的老校長必須在晚上10點整把大門鎖上,早上6點把大門打開。學校的大門是在院子裏的最北邊,大門外就是東西柏油馬路。大門裏邊西側有一間房,本來是一位老殘廢軍人住在裏邊,文革一來,老校長被打倒,這位殘廢老軍人到年齡退休了,看大門的差事就交給了老校長,這算是對他的侮辱還是廢物利用,我沒打聽過。

俗話說,十五不圓十六圓。中秋節的第二天晚上,我先從教室走出來到大門外溜達,看到附近沒人才到老校長的門口。他的窗戶底下是玻璃的,他要在晚上時刻看著大門是否有外人跑進來。他非常清楚我這麽做的道理:如果從院子裏邊直接去找他,很可能會被靠近組織的積極分子發現而上報,那就麻煩了。那年頭要與階級敵人劃清界限。一個曆史反革命分子要是在晚上跟年輕學生談話,是不是在給學生灌輸反革命言論?階級鬥爭的弦都繃得很緊。其實我倒是沒必要如此提心吊膽,因為學生們都把我當成偶像看待,現在的話叫粉絲,崇拜得很。我相信沒人會給我上報。然而,對老校長來說,我必須小心再小心,可不能給他惹禍。

老校長有個辦法:把他屋裏的燈關上,這樣,外麵的燈很亮,我倆就可以透過玻璃看到外麵是否有可疑的人進入。事實上,他說他從來都沒發現有壞人到學校裏來過。這樣,外麵的人看不到裏邊的我。可為了保險起見,我倆到最裏邊的地方,他躺在床上斜靠著被褥卷,我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我們用蠅子的聲音談話。

他問我今晚找他有什麽重要的大事要告訴他。我說沒有,打從林彪死後就再也沒有令人振奮的新聞了。他有點失望,便問我今晚要談什麽,是不是看上了女同學而苦惱。我告訴他,我有一個疑問想不出答案,需要他指點。他問是數理化還是曆史。我說都不是,與教材無關,是有關馬克思共產主義理論的難題。

之所以我找他談論馬克思主義,是因為我幾次到他屋裏,他都在讀馬克思的書,有時讀的是資本論,有時讀的是五十年代出版的馬克思恩格斯全集,將近三十卷,排滿了他一個大桌子。他屋裏的地方很小,看不到教科書,全部是馬克思恩格斯的著作,而且我發現連一本列寧斯大林的書都沒有。我那陣子也在潛心讀資本論,就是受他的影響。好奇害死貓啊。好奇他這個老古董怎麽會那麽認真地讀馬克思的書,也就不得不自己也讀了起來。好在圖書館裏馬克思的書沒人借,隨時都可以去讀。讀著讀著就讀出了問題,解不開,就隻好找他這個聰明的老古董。那些政治課老師都是應付差事的,根本就不會花工夫讀馬恩全集。找政治課老師談,等於去刁難人家。搞不好人家一往上麵匯報,現行反革命的罪行就坐實了。

一聽說我要跟他談政治話題,雖然是理論話題,但畢竟馬克思共產主義那玩意已經成為人民心中騙人的鬼話,要是讓外人聽見,那一定猜測我們是在否定馬克思主義,他立刻起身到外麵走了一圈。回來後關上門,讓我按照剛才的音調說話,他到外麵去聽,是否能聽見。我說外麵不可能聽得見我們這麽小的聲音的。他還是測試了一下,回來後才放心問我有什麽疑難問題。

“我讀完了資本論,對馬克思用數學來研究經濟實在是佩服啊!”

“你是高中生,還沒讀大學。大學裏就有經濟係,其它的經濟學家也都得懂數學啊。”

“原來是這樣。我的問題有兩個,一個是馬克思為何不把共產主義實現的理論也用數學表達呢?如果他用數學表達,那就立刻發現他的共產主義理論是無法實現的了。”

“等等。你先停一下。為何用數學表達共產主義理論,那共產主義就無法實現了?”

“因為馬克思主義在邏輯上是不能自洽的啊!在邏輯上不能自洽的理論是無法在實踐中得到預期結果的。”

“在邏輯上不能自洽?你說說看。”

“按照資本論的理論推理出資本主義不合理的邏輯,推理出無產階級推翻剝削他們的資本家的合理性。可按照這個邏輯,共產主義是無法實現的,因為二者存在著相悖現象。”

“我沒聽明白。你再詳細一點。”

“馬克思認為,實現共產主義需要兩方麵的因素,一個是物質極大豐富,一個是共產主義思想也就是人民的政治覺悟極大提高。打個比方吧,您讀懂了馬克思主義理論,假如您現在就是馬克思,我問您一個簡單的問題:到底是窮人政治思想覺悟高,還是富人政治思想覺悟高?請您回答我。”

“當然是窮人政治思想覺悟高,這還用問嗎?窮人,我們這裏就是貧下中農和工人無產階級。富人,就是地主資本家。地主資本家是專政對象,當然需要改造思想,怎麽會有比窮人更高的政治覺悟呢?”

“窮人的政治思想覺悟高?可按照馬克思的理論,是先有生產力的發展、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才有人民政治思想覺悟的提高。物質是第一性的,精神是第二性的。先有物質後有精神。等到生產力高度發展了,人富裕多了,思想覺悟也就高了。按照馬克思這個邏輯推理,富人的政治思想覺悟要高於窮人。靠富人幫助窮人提高思想政治覺悟,這樣才能實現共產主義。我說的對嗎?”

“這得讓我想想。是不是說在社會主義取代資本主義以後的富人與窮人不等同於資本主義社會的富人與窮人?”

“如果從資本主義直接進入共產主義,那您的說法可以蒙混過關。可馬克思說的非常清楚,從資本主義到共產主義必須經曆一個社會主義階段。而在社會主義階段,是按勞分配。如果不是大鍋飯,真正體現按勞分配,等於按照每個人對社會的貢獻大小來分配,那麽,貧富差距一下子就拉開了,而且還比資本主義時期大。比如說,像發明家愛迪生,發明了電燈電話等無數改變人類生活的發明創造,他一個人就令有五千年文明的數億中國人汗顏。這類人在按勞分配的社會,一定是富得流油。比他貢獻小一點的就更多了,隻要按照馬克思的各盡所能按勞分配的原則,貧富差距就非常大。這是我的推理。在科學落後的時代,如果按照按勞分配的原則,貧富差距反而小,越是科學發達,人與人之間在貢獻上差距越大,完全按照按勞分配的原則雖然沒有剝削了,在勞動與收獲方麵公平了,但貧富差距更大了。按照馬克思的推理,社會主義社會按勞分配其貧富差異比資本主義階段小,因為在資本主義社會存在剝削,不是按勞分配。如果窮人的政治思想覺悟高於富人,按照馬克思的推理,在社會主義階段窮人越來越少,政治思想覺悟高的也就越來越少了,共產主義也就無法實現了。如果富人的思想覺悟高於窮人,為何要鼓動窮人造反鎮壓富人呢?唯一的解釋是:在資本主義社會,富人的財富是靠剝削窮人得來的。而在社會主義社會,按勞分配,富人的財富是自己創造的。那問題就來了:按照馬克思的唯物主義理論,物質決定精神,物質生活水平高了的地主資本家,為何精神就不被物質決定了呢?為何馬克思不給出是什麽元素決定‘物質決定精神’什麽元素導致‘物質不決定精神’?還拿愛迪生的例子來說,假如愛迪生生活在按勞分配的社會主義,他的貢獻按照比例來算他會是地球上最富的人;不論他在資本主義社會是最富的人還是最富的人之一,他都是富豪無疑。那他為何在社會主義時期他的政治思想覺悟就高於窮人,而在資本主義社會他的政治思想覺悟就低於窮人而應該受到窮人的專政鎮壓?”

“後生可畏啊。我可是從小就信仰馬克思主義的,我讀書時是共產主義小組組長。那時有很多國民黨員質疑馬克思主義,可沒人說出過馬克思主義本身在邏輯上不能自洽!”

“我的第二個問題就來了。為何聰明的恩格斯當初不問馬克思到底是窮人政治思想覺悟高還是富人政治思想覺悟高?既然馬克思推理出物質第一性,精神第二性是普遍真理,與社會製度無關,生產力決定生產關係,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那為何在資本主義社會物質不是第一性,物質不能決定精神?如果隨著物質生活水平的增高而政治思想覺悟也增高,為何鼓動窮人鎮壓富人改造富人的思想?馬克思憑什麽說在按勞分配的製度下富人就會有共產主義思想而把自己勞動所得的財富讓窮人共產?既然沒有社會主義這一階段就無法進入共產主義,可有這一階段後的富人怎麽就跟資本主義階段的富人反過來了變成政治思想覺悟高於窮人了?現在咱們縣委書記有吉普車,很多人連自行車都買不起,為何縣委書記不把他坐的吉普車送給窮人以表明他的由於物質條件高於窮人而政治思想覺悟也高於窮人?反過來說,如果在社會主義按勞分配階段,窮人的思想政治覺悟也是高於富人,也就等於越窮越高尚,那社會主義如何過渡到要什麽有什麽的共產主義?”

“你說完了沒?”

“完了。就兩個疑問。您回答我就好。讓我也明白明白個中道理。”

“你現在可以聽我說了嗎?你別說話,我來談論這個話題。對不對,30年後你再回答。”

“好。我洗耳恭聽。”

“我們人類最大的偏見就是把一些名人給神化了,把弱肉強食、成王敗寇發揮到了極致,早已偏離了真相。比如我們把馬克思列寧看成導師後,就神化了他們。其實,很多人在成功與失敗之間隻差分毫。比如說,要是吳三桂沒有那個小老婆,李自成的皇帝就穩住了。後來的文人馬屁精該是何等神化闖王?當年,那些國民黨員同學說列寧是個嫖客,死於梅毒,我們地下共產黨員們都罵他們造謠。直到我們看到布爾什維克批判托派分子時說拿列寧死於梅毒的事實遮掩不了列寧的偉大光輝,我們才知道列寧真的是嫖客。那時有人說共產黨的創始人陳獨秀是嫖客,常去八大胡同,我們知道那時國民黨造謠,後來共產黨開除了陳獨秀的黨籍,公布了他的私生活多麽糜爛,那些崇拜他的我們非常震驚。那時有人說馬克思背著燕妮與保姆偷情還生了私生子,我們絕對不信。後來讀到恩格斯承認了這些才知道事實上我們把導師神化了。其實,說起來還是曹雪芹把社會看得清楚啊。你記得好了歌嗎?”

“那還能不記得。可這些與我的問題有關嗎?”

“你聽我說。如果我們近距離觀察,就會發現,那些被無限光環放大了的導師們,其實就是曹雪芹筆下的俗人。他們想當神仙嗎?表麵上是。可人人都說神仙好,事實上,功名二字忘不了。世人都曉神仙好,金銀二字忘不了。馬克思也不例外。他想過一輩子不勞而獲、並有功名的生活,他發現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用他的大腦騙兩個人。哪兩個人你知道嗎?”

“燕妮和保姆?”

“說對了一個。燕妮。還有一個就是恩格斯。燕妮是有名的美女,貧困潦倒的馬克思靠三寸不爛之舌是守不住這美女的。本來他靠給美國的報社寫稿子和借錢騙到了燕妮的愛情,可結婚後,趕上美國內戰了,他的稿費來源沒了,就隻能騙恩格斯給他效勞了。他告訴恩格斯,燕妮的衣服都給了當鋪,連土豆都吃不上了。恩格斯善良,就答應接濟他。恩格斯從此經商,賺錢養著馬克思、燕妮、馬克思的兒子。馬克思還用恩格斯的錢請了保姆,他偷偷地跟保姆偷情,私生子也靠恩格斯給他養著。馬克思為何寫資本論要寫四十年?就等於吃定了恩格斯,要吃他四十年。書呆子善良的恩格斯就這麽被馬克思給騙得找不到北。”

“那馬克思死後恩格斯也沒醒過來?”

“醒過來了。恩格斯晚年的文章尤其是信件裏,大力宣傳美國的資本主義民主製度。他還在信中說,馬克思恩格斯這裏不能給未來社會提供社會形式。等於他不再崇拜馬克思的共產主義了。當然,他不能說他被馬克思給玩弄了一輩子。被騙的人一定為騙他的人辯護,你想想啊,一個被人騙了一輩子,該是多麽愚蠢?所以,他當然不能公開說馬克思為何寫一本書用了四十年的真相。”

“這我得好好想想。也許真得用30年時間來消化。”

“你可千萬別在這30年內跟任何人說這些啊?絕對不能!”

“當然,你我那是要被殺頭的。”

“就算社會變了,不殺你的頭了,你也不能說給他人聽。”

“明白,十個人聽到了,九個人說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錯了。十個人有十個人,怎麽會是九個?尤其是經曆過政治教育的人都成了愚民,一百個人裏邊也不會有一個人認同我的看法。”

“可能分母得大到百萬。”

“過三十年後,分母就很小了。共產主義是一陣風,刮過去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隻是在風暴中的我們,無法擺脫現實的殘酷。”

“您把馬克思變成俗人的思考方式值得晚輩敬佩,不論結論是荒唐還是真理。”

“我也是從虔誠的馬克思主義者一步步走出來的。你想想看,馬克思用了四十年的時間寫一本書,憑他給美國報社寫專欄的水平,那一本書用不了兩年,就算四年吧,離四十年太遠了。在他活著的時候他一直沒有把資本論裏的任何章節拿出去發表以獲得稿費用來維係他那離開恩格斯連土豆都吃不上的悲慘生活。他完全可以分上下集發表。可他死前都不發表。這隻能從他是俗人的角度才能解釋。”

“也就是說,他寫資本論四十年就是給恩格斯一個人看。不,是給燕妮和恩格斯兩個人看。因為他不擔心恩格斯活著時他一家沒有錢花,等到他死後,恩格斯不論是死是活,資本論出版後的稿費就可以讓馬克思的私生子有錢花。”

“這是我唯一能解釋這個事實的思考。他死後,恩格斯才整理出版了資本論。我今天還有一個考慮,就是你剛才說的馬克思的共產主義理論在邏輯上是不能自洽的,雖然我從沒聽到過有人這麽指出過,可馬克思本人應該是清楚的。他一旦發表了他的全部著作,他就會擔心有人指出他理論的致命傷,那樣的話,崇拜他的恩格斯就會動搖。他害怕走到這一步,就隻好把作品寫出來後隻給燕妮和恩格斯倆人讀。隻要這倆人佩服他,就不會考慮他的理論是否有致命傷。這就叫視而不見。所以,從心理學角度談,馬克思比恩格斯高得多。恩格斯的人品沒的說,善良的他才被馬克思騙了四十年有餘。從人性的角度看,馬克思不可能不知道人性的自私與貪婪本性,如果他不知道,他是寫不出揭發資本家特征的資本論的。在共產黨領導下一下子人性就改變了?而且是180度大轉彎。他自己都不會相信這是真的。改變人的本性,需要自然界重新選擇人種。這跟育種學家選擇動物植物品種的道理一樣。猴子的天性就是猴子,狗是不能跟猴子一樣上樹吃果子的。”

“那馬克思活著的時候就能預見到他的著作一旦被全部發表就會立刻有人指出他的理論不能在邏輯上自洽。那他是否也預測到他的理論會給人類包括東方的中國朝鮮越南都會陷入萬劫不複遍地餓殍的悲慘結局?”

“我認為不可能。因為馬克思的理論明明白白是說共產主義隻能發生在發達的資本主義國家。整個東歐和亞洲的共產主義災難其責任應該由列寧負,而非馬克思。馬克思從來都沒說過共產主義運動會在貧窮的還沒經曆資本主義高度發展的國家發生。是列寧篡改了馬克思主義。所以,馬克思不必為共產主義運動的災難負責。”

“把神人看成俗人,那魔鬼也應該被看成俗人,否則有偏見的疑慮。”

“我剛才說過了,神人往往是被崇拜他的人神化的產物,用曹雪芹的理論就能把神人的外衣扒掉。神人一旦被拉下神壇,俗人的真麵目就昭然若揭。如果極個別神人被拉下神壇後,俗人的麵目還不能解釋他的言行,那他就是魔鬼了。按照你說的也可以,把魔鬼也回歸俗人,那魔鬼事實上就是惡俗。而惡俗有兩種,一種是騙子,一種是流氓惡棍。如果一個人既有騙子特征又是耍武力的流氓惡棍,那他就是被神化的神人拉下神壇後而被稱為魔鬼的人。”

“美女燕妮也就算了,為何聰明的恩格斯能被馬克思騙了四十多年?這令人難以置信。難道恩格斯真的沒問過馬克思他的共產主義理論在邏輯上無法自洽?如果恩格斯問馬克思到底是窮人政治思想覺悟高還是富人政治思想覺悟高,馬克思如果按照他的物質第一性精神第二性乃普遍真理的理論又如何解釋在資本主義社會物質生活水平低的窮人其政治思想覺悟普遍高於物質生活水平高的富人?”

“假如這件事發生,馬克思也能搪塞恩格斯的詰問。他發明了一套魔術,叫辯證法,而且是唯物的。今天我們也是靠這辯證法來愚弄人民的。比如說,在那些需要鼓動窮人造反為他們獲取權力時他們就說窮人的政治思想覺悟高,但他們有了權,等於有了錢和利益等於過去的政府官員地位了,他們就不會再說有權有錢的政治思想覺悟低了,而是說他們是窮人的代表。唯物辯證法,其實就是權力最終是為了獲取金錢物質,為了物質,就隨心所欲地詭辯。恩格斯崇拜馬克思到了視而不見的地步了,成了他心目中的神,馬克思說什麽,他就信什麽。馬克思跟他講了唯物辯證法,他就用數理化生物等理論論證出了個自然辯證法。”

我必須在10點前回到宿舍,也就停止了交談。我認為我沒有認同他把馬克思俗人化得出的結論,雖然我反駁不了他。

第二天他去食堂吃午飯的時候跟我使眼色,我猜想他有話跟我說。我猜得出他不放心昨晚的對話,便在院子裏沒人走動的時候,也就是大家都進寢室午休的時刻去找他。他開門意思是讓我進去有話說,而我覺得在外麵講更安全。大白天的,越是光明正大,越沒人懷疑。我跟他就一個門裏一個門外聊了起來。他小聲說他昨晚喝太多的白酒了,後來暈乎乎地做了個夢。我說是否在夢中跟我聊天了?他點頭後說他不記得在夢中我們聊了什麽。我說,你夢裏的事我不會知道的,反正我沒夢見過跟你聊過天。他笑後嚴肅地表情看得出他還在恐懼中。我搖頭,然後就出了大門往外走去。從此,我們倆再也沒聊過天,畢竟不能給他惹麻煩。然而,他的“馬克思隻想騙兩個人”的理論我一直處在無法證實也無法證偽的半信半疑之中。直到畢業要走的前兩天,也是鄧小平還在掌權的時刻,政治高壓氣候有所緩和,我跟他算是告別。在耳語中我還是問他是否還在堅持他的馬克思提出共產主義理論隻想騙兩個人的結論,他點頭。他悄悄告訴我:“馬克思沒有壞到要引導半個地球的人類走向如此大的災難,他隻想騙兩個人而已。他不是個想讓幾十億人遭受災難的魔鬼,他隻是個俗人。”我點頭讚同。老校長是一個善良之人,他在用善良的思維來為馬克思開脫。然而,四十二年過去了,我對此問題依然無解。馬克思到底是善良的老校長眼裏的一個隻想一輩子不勞而獲的俗人,還是真的想禍害半個地球的人類,或者隻是為猶太人著想(猶太人那時失去了祖國千年後還沒有在以色列建國,在馬克思看來為了終止對猶太人的迫害,唯一的途徑是所有的人都沒有祖國。那唯一的路就是消滅國家,而消滅國家的唯一之路就是消滅家庭,消滅家庭的唯一之路就是共產共妻。也就是共產主義),尚需社會學家們探討數百年。

中秋節之際,謹以此文獻給經曆過毛澤東“共產主義窮過渡”時代的思考者。

(2015年中秋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