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4-2013

中國人普遍缺乏的是什麽？

先給出答案：中國人普遍缺乏的是科學精神。這包括科學家們。不要以為在西方留學多年的中國人就具備了科學精神。科學精神的本質是求真。

很多人不理解甚至問：潤濤閻沒有任何報酬何必寫博文？

寫博文的多如過江之豬（這裏先給出解釋。古有成語：“多如過江之鯽”，但現在的長江裏你基本上看不到鯽魚了，取而代之的是死豬，所以，與時俱進，潤濤閻把“多如過江之鯽”改成“多如過江之豬”）。但凡寫政論文的，一看便知他是哪個派別的。讀者的反應一定是：凡是觀點站在自己一邊的，不論多麽不合情理，也要支持。如果觀點與自己的一派相反的，不論多麽有道理，也要反擊甚至大罵。

說到底，絕大多數中國人不是為了追求真理而寫文章而讀文章，而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去找證據或者找同路人。如同我後院的螞蟻，為了一塊麵包渣，大打出手。

這就是為何有人問我：“潤濤閻先生，你揭發毛澤東的文章寫得好哇，還有那些暴打薄熙來、韓寒等騙子的文章寫得太好了！我都讀好幾遍！可你為何跟孫中山先生過不去啊？”

你一看到這裏便可知道，這位多半是來自台灣的老人，是地地道道的孫粉。

也有人問我：“潤濤閻啊潤濤閻，你揭發孫中山還有薄熙來韓寒等騙子的文章寫得那麽好，邏輯縝密，無懈可擊，可你為何一旦涉及到毛澤東，你就頭腦不清楚了呢？毛澤東可是真正的偉人！你這樣做不是糟蹋了你的名聲嗎？”

你一看到這裏便知，這位是毛粉。

還有人問我：“潤濤閻先生，你那麽令我佩服，可你為何跟薄熙來過不去？你不是關心工農大眾的嗎？你不是反對貪官汙吏的嗎？那你為何不站在薄熙來一邊？”

更有很多很多人問我：“潤濤閻，你為何打韓寒的假？是不是羨慕嫉妒恨？韓寒跟你的觀點是一樣的啊？你令我百思不得其解啊！”

最近私下裏又有一女士跟我鬧翻了！非要我寫文章公開道歉，因為我文章裏提到了她和她兒子的偶像 --- 天才作家蔣方舟是騙子。

蔣方舟怎麽可能是騙子？你潤濤閻必須給我講清楚！

我告訴她：蔣方舟不是我揭發的。我隻是提到別人揭發蔣方舟在還不識字時就開始寫小說，就是靠一邊查字典一邊識字一邊寫暢銷書。這難道不是明顯騙人嗎？

“你潤濤閻不能一邊靠查字典識字一邊寫書，不能表明蔣方舟也不能啊？要不人家是天才，你不是天才呢？”

“那為何她那麽有語言天才卻在高考時偏偏語文差點交白卷？那不是說高考越是考分高的越是笨人了不成？”

“天才未必考得好啊。這有什麽不能理解的？”

“查字典識字是要等認識了一千多常用字以後才做得到的啊！比如不識字的人，查一個‘舟’字，就有‘舟周州粥洲謅’等幾十個，每個字的下麵都有解釋，通過這些解釋才能知道這個字的含義。可她不認識字，下麵的解釋她看不懂，她是怎麽從字典裏挑出那個字寫文章的？”

“我不知道，但我不知道的並不能說明人家就不行！否則清華大學招生辦是那麽笨的那麽好騙的？”

“如果蔣方舟能靠查字典識字並寫書，那清華大學招生辦就可以當麵檢驗她是否有這個能力啊。”

“那怎麽檢驗？她考大學時都長大了，她是小的時候邊查字典邊識字邊寫書，人不能退回到童年啊。”

“那就讓她在考場當場用她不認識的語言文字比如俄文法文西班牙文等地球上所有的文字寫文章！就給她字典，比如俄文字典，教給她如何查字典，那就幾分鍾的事，然後就讓她靠一邊查字典識字一邊寫一篇俄文文章。你看她是否能辦到。”

“你沒證據說她辦不到啊。應該能的！我認為她能！我兒子也認為她能！”

“那她如果有這等能力，她為何不顯示一下？那可是打破吉尼斯世界紀錄的壯舉。有這樣的本事她能不顯示一下嗎？她不顯示，她那作家媽媽也不幹啊。”

我們的辯論就這樣結束了，等於沒有說服她。

關於回答為何我要跟民主先行者孫中山過不去（我畢竟是反對專製的啊），或者為何我要跟為窮人著想的毛澤東、薄熙來過不去（我畢竟出身貧農啊），或者為何跟針砭時弊的韓寒過不去（我也是針砭時弊的啊），我隻能從兩個方麵簡單答複一下。

第一個舉例是唐僧問悟空為何要打一個那麽純真漂亮的美女，悟空說她不是美女，那是裝的！她是妖怪啊。

“我怎麽看不出來她是妖怪？”

“因為你沒有火眼金睛啊。”

“你不能靠這個糊弄人！你必須讓我明白她怎麽就是妖怪的。”

悟空不管三七二十一，打死了這個美女妖怪。可這妖怪立刻變成了一個八十歲的老太太，她要唐僧給她一個公道，因為猴子把她十八歲的女兒給打死了。這太冤枉了。悟空立刻揮起了他的千鈞棒要打這個八十歲的老太太，可唐僧不幹了。

“這八十歲的老太太那麽善良的樣子，怎麽可能是妖怪？”

“她善良的樣子是裝出來的啊。剛才被我打死的那個不是她女兒，而是跟她是同一個白骨精變的！”

“我怎麽看不出來她是白骨精？你得說清楚！”

“那她說他八十歲了，她說她女兒十八歲，你見過六十多歲的女人生孩子的嗎？”

“我沒見過，但並不等於世界上沒有！因為特殊情況總是有的。”

以上就是孫悟空三打白骨精的故事，我隻是用今天的白話文簡化重複一下內容而已。

如果還有人搞不懂我為何跟孫中山過不去，或者跟毛澤東過不去，或者跟韓寒過不去，這就如唐僧不理解為何孫悟空跟妖精裝出來的那些人過不去，答案很簡單：隻要是妖怪，悟空就打，不管那妖怪是以何種麵目出現，也不管那妖怪用什麽招數騙人。事實上，騙子站在哪個立場，被他騙的就是占那個立場的那批善良人。反對打那個騙子的恰恰也是站在那個立場上被騙的那批善良人。

第二個方麵便是為何科學不會誕生在中國。中國人，對於與個人利益不相幹的真理，是絕對不屑一顧的。幾千年來沒有中國人思考為何不是地球圍繞太陽轉，因為那與錢、權無關。假如有這麽一個人，他思考得出了地球圍繞太陽轉的結論，如果他不把這個說出來，皇帝就給他一萬兩黃金，如果他說出來，就殺掉他。他一定為了萬兩黃金而放棄堅持真理。

很多中國人也搞科學，但為了探索真理的極少，多數是為了出名或者利益。探索真理必須具有對求真的虔誠。這裏，我可以用漢語的“名望”、“名譽”、“榮譽”與英語來做一個比較。英語的 Honor, Honorary, 都來自 Honest (Honesty) 。也就是說，一個人的名譽、榮譽，是與他的誠實密不可分的。誠實才是榮譽的基礎，或者說二者是一回事。

而中國的傳統文化裏，誠實幾乎等於傻逼。我們村裏的好幾個光棍，之所以找不到老婆，就因為他們誠實。因為誠實，在中國的環境裏，他們就不能發財，不能升官，不能被人瞧得起。就是在那吃大鍋飯的年代都如此，何況爾虞我詐人人造假的其它年代。中國的女人所謂的“男人不壞，女人不愛”裏的壞，就是不誠實，還要奸詐，這樣才能在社會上有地位。中文裏的名譽、榮譽基本上是在爾虞我詐的惡劣環境中三十六計都能運用自如的高手才得到的，與誠實不僅無關，而且往往背道而馳。

這才是見了妖怪就打的孫悟空在中國人眼裏隻能是神話故事的原因。

所以，科學不可能誕生在中國。一個見了騙子就打，隻為探索真理而來世間走一遭的人，是不被絕大多數中國人理解的。不是因為他們長了個豬腦，而是因為利益的驅使讓他們對真理視而不見，顯示出來的才像豬一樣笨。

而事實上，我小時候放豬就逐步了解到豬是很聰明的動物。狗、牛、馬、羊等根本就無法跟豬比。像文革中的那些毛粉紅衛兵，把毛主席像章別在胸前的白肉上，豬是絕對不幹的。毛粉們愚蠢到被騙子騙得滿腦袋漿糊的地步，罵他們是豬腦絕對是對豬的羞辱。偏見比無知離真理更遠，何況毛粉紅衛兵們既偏見又無知。

當一個民族中的絕大多數人都為了利益而放棄了求真精神，那麽，這個民族就一定是由騙子與傻子組成。因為騙子總能找到令很多人振奮的途徑，有時甚至就是一個口號，或者幾句好聽的話，這些話剛好符合一大批人想說說不出來或者不敢說的心裏話，便可立刻把他們俘虜。

拿毛澤東為例，他最早欺騙的是農村沒有田地但敢暴動的痞子。然後才是以“鬥地主分田地”的口號騙善良農民為他打江山。請看毛澤東的原話：“我這次考察湖南農民運動所得到的最重要成果，即流氓、地痞之向來為社會所唾棄之輩，實為農村革命之最勇敢、最徹底、最堅決者。” 《湖南農民運動考察報告》初稿，發表於湖南省委機關報《戰士》。

毛粉們還以為毛澤東是一個溫文爾雅的學者，因為他們不知道在中國曆史上，如果沒有流氓特質，那是絕對不可能打下天下的。在女性中央委員在場的八屆十中全會上，毛澤東說：“一九五九年第一次廬山會議本來是搞工作的，後來出了彭德懷，說你操了我四十天娘，讓我操你二十天行不行？這一操，就被攪亂了，工作受到影響。”【在八屆十中全會上的講話（1962.9.24），《毛澤東思想萬歲》一九六九年版。】

上麵說的是由於利益的驅使絕大多數人不顧常識。就像唐僧，根本就聽不進去孫悟空給他講的常識。另外一點就是欠缺邏輯思維能力。

拿楊振寧與翁帆為例來推導毛澤東為何與兒媳婦邵華十指相扣。

我們看到在大眾麵前顯示十指相扣的情侶很多，但最多的當屬翁帆與楊振寧了。因為翁帆一定要讓盡可能多的人知道她能與諾貝爾獎得主十指相扣。在她眼裏，諾貝爾獎得主就是神人一樣，能與這樣的神人十指相扣，那是榮耀。假如楊振寧有個呆傻兒子，不，不用假設是呆傻兒子，就是一個普通工人兒子，翁帆絕對不會跟這樣一個人結婚的。除非楊振寧告訴她名義上嫁給的是工人兒子，事實上嫁給的是諾貝爾獎得主老爹，那翁帆也要提出老爹跟她照相時十指相扣的要求，她的借口是：有這些照片，當楊振寧不在身邊時她可以拿出來欣賞。楊振寧就會答應她，楊振寧不懷疑她會在楊振寧死後把這些照片示眾的，道理很簡單：在翁帆眼裏諾貝爾獎得主是神，而楊振寧知道自己不是神。所以，毛澤東與邵華十指相扣的照片都是邵華自己拿出來示眾的，她要告訴人們：別以為老娘蠢嫁給了呆傻，老娘我嫁給的是偉人。

當你看到翁帆與楊振寧十指相扣時她臉上的那種自豪感，再比較邵華與毛澤東十指相扣時臉上的那種自豪感，你就理解了邵華為何在毛澤東死後把照片公示出來的原因了。楊振寧與翁帆的年齡差要超過毛澤東與邵華的年齡差，何況毛澤東的地位遠不是楊振寧所能比的。對於北大畢業的韶華來說，嫁給一個呆傻，那是對她的羞辱；而事實上嫁給的是偉大領袖神人，那是她的榮耀。年齡差，根本不重要。同樣的道理：在邵華眼裏，毛澤東是神。而在毛澤東眼裏，他知道自己不是神，隻是一個無法無天的流氓頭子而已。這可是毛澤東自己當年講出來的。請看毛澤東是怎麽評價當年他領導的農民起義軍的：“勇敢分子也要利用一下嘛！我們開始打仗，靠那些流氓分子，他們不怕死。有一個時期軍隊要清洗流氓分子，我就不讚成。”【中央工作座談會紀要（1964年12月2日）】。

再退一步說。你如果是毛粉，是死不改悔的當年紅衛兵毛粉，那也沒關係，你如果有兒媳婦，身體健壯的你就跟她十指相扣一次，你看她是怎麽對待你。假如她接受了你的舉動，你就知道後麵她和你要幹什麽了。前提條件：你比你兒子更有錢和地位，或者你兒子沒有性能力。你老婆知道後是否會像江青那樣發瘋地譴責你兒媳婦，你就理解了當年江青的做法了。假如你是一位女性毛粉，你可以做一個試驗：你跟你身體健康的公公十指相扣，你看看他是否能接受。如果他接受了，你就知道接下來他要跟你幹什麽了。前提：你跟你丈夫結婚很多年都沒有孩子，你公公當即明白你為何要跟他十指相扣了。

別拿“毛澤東把兒媳婦當成女兒看待的，所以，他與兒媳婦十指相扣”來搪塞，因為成年並出嫁後的女兒，即使在父親麵前撒嬌，也隻能是在痛哭的時候撲到父親懷裏，在笑著的時候斷不會與父親十指相扣的，尤其是在與丈夫和父親一起照相時，隻能與丈夫十指相扣以讓父親對女兒的婚姻幸福有信心。兒媳婦不跟丈夫十指相扣而與公公十指相扣？那一定是有故事在後麵。

毛澤東不得不答應邵華與他“照相時十指相扣”這個要求，因為隻要邵華提出毛澤東不能總是在她身邊，她又沒有孩子伴隨，隻要有十指相扣的照片在身邊，她就以為是倆人在一起了，毛澤東就會答應她。毛澤東當然不會想到他死後邵華會把這樣的隱私照片拿出來。邵華與呆傻結婚以後，毛澤東還暢遊長江以表示他的身體健壯如牛。

在中國幾千年的曆史長河中，皇宮裏的亂倫根本就是小菜一碟。我的舊作裏提到鑽父子被窩的四大美女【貂蟬（董卓vs呂布）；武則天（李世民vs李治）；楊貴妃（李隆基vs李瑁）；王昭君（呼韓邪vs複珠累）】。皇帝絕不會因為亂倫而遭到大臣們的譴責。找弟媳婦、嬸娘的就更多了，至於皇帝死後，兒子娶父皇的妃子就更是司空見慣。上文提到李世民把親弟弟李元吉殺掉後霸占了弟媳婦，也就是魏征愛管閑事，反對李世民把弟媳婦升為皇後。被吳三桂引入並占領中原的多爾袞本來可以當皇帝的，可他就是聽了他嫂子的勸告而放棄了，他娶了他寡婦嫂子，既孝莊皇後。這導致孝莊皇後死後不能入西陵又不能入東陵的局麵，你如果去過東陵，就可看到東陵外麵有一陵墓，那就是孝莊皇後的。多爾袞殺掉了本來應該繼位當皇帝的親侄子，多爾袞跟他爭位，孝莊皇後勸二人都放棄，把她的六歲小兒子立為皇帝（順治）。多爾袞殺他大侄子的原因之一便是看上了侄媳婦，把皇太子殺掉後便把侄媳婦占為己有。

下麵講我知道的兩個民間的事，是現實生活中的涉及到公公與兒媳婦之間的事。

第一個故事。

要說我一生中最煩過的女人是誰，那就非此故事裏的主人公莫屬了。

話說她長得濃眉大眼，很漂亮，可她就是天天哭哭啼啼，比祥林嫂厲害多了。那時候我還沒有發育，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事情原委是這樣的：

她丈夫天生的一個流氓，而且吃喝玩樂五毒俱全。靠的是他老爹勤奮外加聰明能幹，才給他娶上了個漂亮媳婦。老爹太能幹了，騎自行車到天津倒小買賣，精明的他總是賺的比同夥多。丈夫懶，可這樣有零花錢的家庭還是被鄉親們羨慕的。

老天爺一定要讓每家都有一本難念的書，而且往往越是富有的家，一旦難念的書來了，就更比其他人家的書不好念。忽然間一本天書就降臨到她麵前。

丈夫是從延安跑回來的，他早在14歲時就參加了八路軍，由於勇敢又有心計，又有天生的流氓特質，很快就高升到軍團長指揮部給肖克當上了警衛。那時是長征初期，肖克是第二方麵軍的付總指揮。可到了延安後，毛澤東搞整風，抓捕了甚至殺了一批第二方麵軍與第四方麵軍的將領。他害怕被殺掉，也對內鬥灰心喪氣，就連夜逃跑，回家了。肖克他們以為他被人給悄悄弄死了，在延安那陣子這事時有發生。可他死裏逃生後對幹農活特別反感，加上父母寵慣，他就變成了一個好吃懶做隻會花錢的無賴。

共產黨打下天下後，他就跑到北京去找肖克等老首長或者戰友去了。可人家告訴他：你開小差逃跑，抓住是要槍斃的，你還出來幹什麽？幹脆就當一輩子農民吧。可他就是不認命，到處打聽他當年的戰友，然後便去找人家想謀個官做。

話說他不在家的時候，老爹倒小買賣賺的錢就交給兒媳婦一些。兒媳婦比較靠譜，是過日子的人，比兒子強多了。兒媳婦想對公公表示一下孝心。大熱天的公公騎車到家大汗淋漓，她就用毛巾給公公擦臉。擦著擦著就把公公的火花給擦出來了。公公以為兒子不在家，媳婦寂寞難耐，看到兒媳婦那小手在他臉上滑來滑去的，他就熱血沸騰了。他把她拉到屋裏，此時她發現自己搞錯了，便當即往回縮。公公以為她半推半就的害羞狀，畢竟淑女要裝一裝的。可她畢竟不能容忍公公爬灰，便極力反抗。公公騎車到天津倒買賣可以當天打來回，那身子骨哪裏是她一個女人能比的。

她當即哭著跑回了娘家。她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離婚。可那年頭離婚太難了，單方麵離婚是不接受的。當她把被公公強奸的事哭著告訴了老媽，老媽老爹商量了一陣子後決定先找老東西質問一番，然後再去法院告他強奸罪。

她公公不承認強奸了兒媳婦，便把兒媳婦主動給他擦臉而且擦起來沒完沒了的事說了，他堅持兒媳婦勾引他在先。親家兩口子就回去質問女兒。女兒也承認是她主動給公公擦臉來著，可那根本就不是勾引。她媽媽刪了她一個耳光後讓她滾，罵她不懂事。還讓她不能往外說此事，家醜不可外揚。她被爹媽轟出來後便去了法院。法院立刻派人到村裏找黨支部書記。黨支部書記答應他來解決這事，法院的人就走了。

待她丈夫四處碰壁後回家，看到媳婦哭得不像人樣，便問出了什麽事。媳婦就直接告訴他公公強奸了她。老爹當然不承認，說她勾引他在先。這下麻煩了，他不僅不站在老婆一邊批判老爹，還暴打她。鄰居們都跑去勸架，好不令人生氣。可縣法院就是要村黨支部書記來解決此事，她就天天往書記家裏跑。書記隻能保證她丈夫不能打她，關係要慢慢改善，她也要主動點。其它的，書記也無能為力。

從此，她就成了走街串巷，天天訴苦的祥林嫂了。顯然，她是精神不正常了。突然有一天，身體強壯的公公一頭栽倒在地，當即死亡。現在估計是腦淤血或心肌梗死之類的病，可那時候農民都不懂這些，都說是他得到了老天爺的報應。公公死後，她的日子就更難了，因為沒有人給他們錢了。丈夫從小就知道打仗，別的一竅不通，自留地裏的活都是她一個人幹。家暴也更頻繁了，因為在她公公活著的時候，老爹不讓兒子打她。公公死了，他就可以肆無忌憚地打她了。她常常滿臉血汙，臉總是被打得腫著。大人們不告訴我們小孩子們爬灰是什麽意思、為何她總是哭哭啼啼，我們孩子們就迷惑著。本來我家總是歡聲笑語的，可她一到我家，立刻就開始哭天抹淚，我又不知道她為什麽哭，久而久之，便害怕她到我家來。我以為她的臉總是腫著是因為她哭出來的呢。

接著說第二個女人的故事。

傻河人高馬大，他長得像李逵，就是在那吃不飽飯的年月，他體重也有二百來斤。他的胳膊比我的大腿還粗。除了個子大之外，他長得還真的沒得挑，濃眉大眼的。可人們都說他傻，便在他的名字前邊加個傻字，這就是“傻河”名字的由來。

傻河的爸爸可是猴精猴精的。傻河的傻來自他媽？那我就不知道了，因為她自幼喪母，是難產而亡。他都不記得他媽什麽樣子。傻河的爸爸也是常常到天津倒小買賣，所以，傻河到了該娶媳婦的年齡時老爹給他蓋了新磚房。可就是有個傻字在名字前，他就錯過了娶媳婦的年齡。時間過得非常快，一轉眼就成了剩男。當父母的，最大的痛苦莫過於給兒子娶不上媳婦。

突然間四清運動來了。工作隊要整大隊會計，屬於四不清幹部。可村裏人都知道，這麽窮的村，根本沒有副業，貪汙錢？根本就沒有錢可貪汙。要說幾毛錢甚至三塊五塊的，還真的有可能，比如，賣死豬肉的錢，明明賣了35塊，大隊會計就入賬33塊，到年終決算時誰還記得那麽清楚？所以，四清運動時工作隊折騰了半天也沒社員出來跟大隊會計死磕。可四清運動剛過，文化大革命運動來了。這次可是轟轟烈烈史無前例。大隊會計可能的確貪汙了錢，哪怕很少，那說不定就被整死。

工作隊找不到人當造反派司令，因為一聽說是造反派，誰不怕掉腦袋？造反曆來是滅九族的大罪。工作隊找到了傻河，因為他沒媳婦沒孩子，光棍一人，死都不怕。傻河當即就答應了，反正死就死。要是活下來呢，那也是當過司令的，這輩子就沒白來。

傻河當上了司令，還是民兵連長，這可把大隊會計的老婆給嚇壞了。她曾經得罪過傻河，這不是冤家路窄嗎？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傻河是既橫又愣還不要命的主。你說嚇人不嚇人！

一夜無眠，大隊會計的老婆便想出了個解決之道。這個女人不簡單。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讓她女兒騎車帶著她回了娘家。她哥哥的女兒如花似玉，漂亮的令人舍不得把她介紹給任何男人，這藝術品屬於大家的，要是歸了某一個男人，那男人除非是白馬王子，否則，就對不起這藝術品本身。

親姑姑親自做媒，美女也就答應了。到了姑姑的村子，絕對不會受到不公平待遇的，何況姑父是有文化的人，也是大隊幹部。這樣，很快就辦理了結婚手續，因為傻河有權了，到公社開個結婚證來回就一個小時的活。

傻河娶了個天仙美女，這美女大家都很難見到。因為她從小就不怎麽出屋，從不幹農活，細皮嫩肉的，嫁過來後以身體不好為由不出工。畢竟是司令兼民兵連長的新娘，誰也不敢公開抱怨。加上傻河人緣不錯，三十多歲了才娶上個媳婦，也就沒人說閑話了。

工作隊傻眼了！本來提拔傻河的目的就是要整大隊會計的，因為工作隊知道他們兩家有過節，傻河又威猛無比，可現在人家兩家是親戚了。待傻河老婆一懷孕，傻河就自動辭掉了司令職務，就剩一個民兵連長的頭銜。有這個頭銜，就沒有人敢惹他。

一年後工作隊也把傻河的民兵連長給擼下來了，還讓他去挖河，就是到二百裏開外去根治海河。一走就是兩個多月。

這美女的公公特別能吃苦，偷偷地到城裏倒買賣賺錢。兒媳婦雖然漂亮，可漂亮不能當飯吃。傻河挖河一分錢都不掙，隻是白吃窩頭鹹菜而已。傻河結婚後公公就自己單過。年終決算他總是有分成的，很會過日子的他就把節省下來的錢和倒買賣賺的錢說是給孫子買衣服便給了兒媳婦不少，還給兒媳婦買了一半導體收音機，那時是很少有的奢侈品。兒媳婦在家寂寞得很，這有了半導體收音機，可讓她高興壞了。

公公感冒了，有點發燒，沒出工。媳婦便想盡點孝心，就做了薑湯給公公端了過去。她要是就此罷休，啥事沒有。可她要表達對公公的感恩之情，就像伺候親爹一樣，用手摸公公的額頭看看是否發高燒。美女那紅酥手一下子把公公的公性特征給激活了，老公牛的牛眼瞪出來了。他當即抓住了她的手，她想縮回已經來不及了。

我後來有機會跟傻河一起搭夥幹活，跟他聊天反複測試他的智商後得知，他並不像人們想象的那麽傻。說明人不可貌相。傻河在挖河期間就擔心工作隊讓他走是報複的意思，甚至有調虎離山的可能，所以，臨走前他告訴老婆：“這是幾把殺豬刀，每間屋子裏都有，如果工作隊晚上偷著摸進來，就用殺豬刀殺掉，千萬別害怕，自衛殺流氓，啥事沒有。”

美女沒跟公公動刀子，據說是因為公公事後給她兩個條件：一是下不為例。二是以前那些說是借給她的錢不用還。以後還會給她錢，隻是以給孫子的名義。並給她下跪求饒了。她就放過了他。

傻河回家後沒發現有什麽不對的地方，隻是看到兒子的新衣服和收音機，問她是否又跟老爹要錢了，以後不能總是跟老人家要錢。她竟然說漏了一句話，讓傻河覺得有蹊蹺，便當即懷疑她跟老爹出事了。經不住盤問，她隻好哭著把事情原委給講了出來。張飛都會用計，傻河比他老婆聰明！傻河當即跑到大隊會計家敲門，把老婆與老爹的事告訴了她姑姑。姑姑認為老東西欺負了侄女，便要求到法院告狀，把老東西繩之以法。就是流氓罪，也是十年徒刑，強奸罪就更厲害了。她要為侄女討公道，也給親哥哥一個說法。把親哥哥的女兒嫁給一個大十歲的男人還有點傻，被公公欺負了，這怎麽對得起哥哥嫂子？

第二天她就到縣法院告了。法院便跟公社書記聯係，一起到了村裏，把老東西給帶走了。

法院院長的老婆是這老東西的本家，不看僧麵看佛麵，不好處理，便把老東西交給了公社書記，理由是：老東西說兒媳婦勾引了他，用手在他的臉上摸來摸去，他才受不了了，幹出了傷天害理之事，對不起黨，對不起人民，也對不起毛主席。他的態度好，加上他說的也都被兒媳婦所承認了，他也就被送到了公社大院裏。

公社大院裏的人可高興了，一來可以隨時審問老東西搞美女的詳細過程，那年頭沒有娛樂節目，有這樣的現場解說可以聽，簡直就是天堂一樣的待遇了。二來他在公社大院裏每天還要幹活，本來掏廁所之類的活都要花錢雇人幹，現在都讓他給包了，還不給報酬。他必須天一亮就到公社，天黑才能回家。吃的喝的，都是自己帶去。

不記得多久後他被放回了。因為我當時去外地開會去了，就是替大隊黨支部書記去開農業學大寨會議。回來剛到家，老東西就跟著我進院了。

“潤濤，你是好人啊！幫大伯一個忙吧！”

我當即愣住了。已經聽說了他跟兒媳婦的醜聞，也知道他每天到公社去勞動改造思想，可要我幫什麽忙呢？他立刻跟我進屋，說裏邊談。

據他說，公社決定讓他回家，但他必須寫一保證書。就是哪怕兒媳婦主動勾引他，他也不能碰她了。向毛主席和黨組織保證他不會再犯錯誤了。可他是文盲。找人幫忙寫，就是沒人管。他找誰誰拒絕，都不理他。他找到了小學教師，是他的侄子，人家照樣不理他，讓他滾。他差點就要給我下跪了，我當即說不用客氣，小事一樁。我拿起筆和紙張，就聽他說，一字不差給他寫下來。也就是大約十句話吧。

老東西放出來後的當天去上工，就挨了兒媳婦姑姑的一頓揍。老太太拿著棍子打他，他邊跑邊求饒。老太太的兒子在老東西的前邊擋住他的逃路，那場景吸引了很多人。我上去抱住了老太太的兒子，讓老東西逃走了，否則，很可能被老太太用棍子活活打死，那樣，老太太就得坐牢了。事後，老太太還感謝我來著，否則她越打越生氣，真的有打到腦袋的可能。抱著腦袋的他那手背都是血。

後來老太太想通了，懷疑侄女對老東西的精明有崇拜的心理，跟他相比，傻河就是一個廢物。老東西屬於在什麽社會環境下都能搞到錢的能人。這一點跟第一個故事裏的潘風來有一拚。她從此做出決定：不許侄女進她家門。

事後男人們感歎：古人“男女授受不親”還是有道理的。男人做到柳下惠坐懷不亂不是那麽容易的。

女人們感歎：男人沒有好東西！好心當成驢肝肺！兒媳婦們千萬別善待老男人！

老男人們聽後不語。

（要是今天說不定就有老男人反駁道：我要是毛澤東，就是跟兒媳婦十指相扣，兒媳婦的姑姑會打我？我要是82歲的諾貝爾獎得主，28歲的女人不也是以十指相扣顯示恩愛？）

上麵兩個故事裏的老東西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都是有掙錢能力的人。不同點在於：潘風來早在年輕時就在外麵花錢搞女人，毛澤東打下天下後鎮壓反革命把他給嚇住了，就打兒媳婦的主意。而傻河的老爹倒是沒有亂搞女人的前科，可他一碰到兒媳婦的酥手就把持不住了。兒媳婦崇拜他，對他有能力搞到錢也許動了心而主動投懷送抱也未必不當真。

後記：

老人有病，兒媳婦照顧老人包括公公，哪怕是幫助洗澡、端屎端尿，都是善良的表現。我就見過我的同學在醫院裏如此照顧她公公，我是見證人。那種照顧已經超出了性別，完全是人道的層麵了。那是她公公癌症死之前，因為很久都要晚上有人照顧，作為同學，我和另外兩位就擔當了替她夫妻輪流值夜班的任務，直到老人去世。但對於身體健壯如牛的公公（比如能暢遊長江），兒媳婦還是別跟他十指相扣，尤其是有亂搞女人習慣的老男人，如果本來就雙方心裏有鬼，則另當別論。

一生中就知道這兩件爬灰的事，結局都很糟糕。當年中央有四人的家屬到胡耀邦主席那裏告狀，這便是胡耀邦在中央開會時大罵“四大爬灰”故事的由來。他們的故事隻是聽說，有很詳細的“中央四大爬灰”版本流傳，那可是毛澤東死後的事，不包括毛澤東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