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淙亭》 今年初夏,孝椿上台,以有采薪之憂,為老師同學諸君關切。 蓋所上之台,手術台也。 至秋,餘因家務,出差美國,而繞道拜訪,稍作慰問。 行前作句,其中“……心係他山老弟兄……”,即指其事。
◆ 他山相聚老弟兄
見麵之際,雖於容貌略見清臒,然精神飽滿,步履輕快,談吐機敏,風趣如舊。 駕車之時,更有目光炯炯,左右顧盼,風馳電掣,如虎添翼,如魚得水。 時近深秋,見孝椿身穿單衣,不懼風寒,心下益感寬慰。 推知手術成功,恢複良好無疑。 至一曠地,前有海灣,身在高坡,可以仰觀宇宙之大,俯察品類之盛。 於是飲茶,交談甚樂。 不免者,水壓大增,內急可慮。 於是起身,尋求減負。 進一特廬,各自運作。其狀雙立,麵壁無語。 不意之間,但聞鄰池水聲大作,若謂一線灌注,氣勢不凡,潺潺連續,不為過也。 雖有先賢戒我非禮勿聽,奈其聲聲入耳何! 於是動問,此聲動聽,可謂醫道精良之佐證歟? 答曰然也。 於是祝賀如儀。須知數年堰塞,不堪其緩。一朝開通,其快可知。 歸來憶及,以為其地可誌,若無佳名,後難尋訪,當效高人,題留為傳。 於是當仁不讓,為之命名,曰《春淙亭》,冀成紐約勝景。
季子注釋: 一、采薪者,打柴也。采薪之憂:擔憂不能打柴。生病的委婉說法。 二、我和蝌蚪在一家山頂日本餐館吃飯。餐後一起如廁。我在小便過程中覺得蝌蚪頻頻關注,頓時心生警惕。禮畢,他先不出門,認真問我:“你你你,腳格套嘎響的?”這才知道,是我小便衝擊池壁的聲音引出來的問題。於是告訴他,前列腺體包圍男性輸尿管。年深月久以後腺體膨脹,壓迫尿道,使得男士小便的單位時間流量與時俱減。我因手術已經將前列腺完全切除,所以小便恢複了童年時代暢快洶湧,一往無前的樂趣。 三、這天半夜三更正要入眠,看見蝌蚪來信,將那家餐館的廁所喻為雲林禪寺之“春淙亭”,可謂匪夷所思,當時也不管窗外月黑風高,大笑三聲,打油4句為複: 天外飛來老兄弟, 富士山頭同解襟, 何時重聚再麵壁, 笑侃紐約春淙亭。 四、家鄉杭州有雲林禪寺,古木參天,綠蔭掩映。寺外有冷泉、壑雷、春淙、翠微等亭閣。
春淙亭建於明代,意取蘇東坡詩: 靈隱寺前天竺後, 兩澗春淙一靈鷲。 不知水從何處來, 跳波赴壑如奔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