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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量君:惟精惟一,有始有終。 來源:德國優才計劃(ID:ToGermany) 1950年,一部電影在全中國公映, 上映後好評如潮, 被評為1950年10部最佳影片之一。 然而不久後, 該片突然遭受全國規模的批判, 瞬間變成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而且該片還被徹底禁止上映, 成為了新中國的第一部禁片, 電影主創人員也全都因此, 陷入不幸中! 這部電影究竟敏感,露骨成什麽樣? 才會在全國範圍內都被禁了呢? 而更讓你意想不到的是, 這部禁片的主人公, 隻是一個沒名字、沒文化, 也沒尊嚴,但真實存在過的乞丐…… 他,就是武訓 清朝末年,在山東堂邑縣柳林鎮武家莊, 有一個叫武宗禹的貧苦農民, 生有兩兒一女,日子過得很緊巴, 家裏窮得都快揭不開鍋。 錢沒多出來就算了,結果, 在1838年12月5日,他又多了個兒子, 他連給孩子起名的興趣都沒有, 幹脆直接敷衍了事: “他在叔伯兄弟們中間排行老七, 就叫武七吧。” 武七從小就讀不起書, 但每次路過學堂時,他都要駐足良久, 偷聽裏麵朗朗的讀書聲, 其他孩子見他衣衫襤褸,都恥笑他, 可他並不在意, 一天,他鼓足勇氣闖進學屋, 請求先生準他入學。 結果先生非但沒同情他,竟還辱罵他: “你這窮小子,怎麽能到這裏來呢? 還不快滾開,你想偷東西嗎?” 從此,他再也不提讀書的事了。 7歲時,山東各地鬧大災, 更雪上加霜的是,父親也去世了, 困頓的家瞬間失去了頂梁柱, 他隻好隨母親乞討為生。 他年紀雖小,但對母親十分孝順, 每逢要到幹淨可口的幹糧, 都省下來帶回去給母親吃。 行乞到15歲時,母親擔心他, 會因為乞丐身份成不了家, 便讓他給鄰村的親戚打工, 他十分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機會, 打工盡心盡力,什麽髒活累活都幹, 可親戚老板不僅不給工錢,還說: “給你一口飯吃就算是莫大恩惠了, 還要工錢?”。 他兩年後離開這個親戚雇主, 到另一個地主家打工, 同樣每天勤勤懇懇地工作, 沒想到,換來卻是更悲慘的處境。 平時他常常遭到打罵和責罰, 一個臘月三十,老板讓他貼對聯, 因為不識字,他把對聯貼錯了, 老板知道後大發雷霆, 罰他不準吃晚飯,睡覺, 還讓衣衫單薄的他, 在風雪交加的寒夜裏站了個通宵。 他每年的工錢是十七吊, 可他連續三年都沒拿到過工錢。 有一天,武七母親病了, 想借點錢回家探母, 誰知老板欺負他不識字, 拿出一個偽造的賬本說: “某月某日你支取了幾百文, 又某日支用了幾十文, 總之,這年的工錢你已經用完了, 在我這裏沒有存款了。” 這一筆糊塗賬把他氣得目瞪口呆, 他為給母親治病據理力爭, 可老板當即惱羞成怒, 反誣陷說他是訛詐, 叫來家丁把他打得頭破血流, 將他掃地出門不再理會。 遭到欺淩被騙後,他在莊子上的破廟裏, 昏睡了整整三天三夜, 有人以為他失蹤了, 還有人以為他氣憤而死。 沒想到三天後,他走出了破廟, 似乎變得瘋癲起來, 從此,街上多了一個衣衫襤褸、 麵目汙黑,爛衣遮體的乞丐。 嘴裏還嘟嘟嚕嚕念個不停: 扛活受人欺,不如討飯隨自己; 別看我討飯,早晚修個義學院。 誰也不知道他究竟在破廟中的三天, 都想了些什麽,那年他才20歲, 手拿銅勺每天看上去都開開心心的, 一邊討飯,一邊還到處吆喝: 出糞、鍘草、拉砘子來找, 管黑不管了,不管錢多少。 他為了避免再次被欺騙, 對自己的勞動明碼標價, 而且總是提前聲明。 他討遍了山東、河北、江蘇等地, 唱著似詩非詩,似歌非歌的歌, 有聲有色,有內容,有韻腳。 遇到吝嗇不給東西的人,他就唱: “不給俺,俺不怨,自有善人管俺飯。” 當遭遇聲色俱厲的謾罵時, 他也不生氣,唱歌以對: “大爺大叔別生氣, 你幾時不生氣,俺幾時就出去。” 他把長辮子剃掉,隻在兩邊額角, 各留一撮桃形的短毛,醜得不行, 以這種有些自虐的方式, 來獲得更多人的注意和施舍,他唱道: 這邊剃,那邊留,修個義學不犯愁。 這邊留,那邊剃,修個義學不費力。 除了討飯,他還到處出賣自己的勞力, 髒活累活搶著幹,過著牛馬式的生活, 有時,他像個江湖雜耍藝人, 給人表演全身倒立“扛大鼎”, 嘴裏唱著:“豎一個,一個錢, 豎十個,十個錢, 豎得多,錢也多, 誰說不能修義學。” 或是趴在地上給孩子做馬騎, 再以手代腳做“蠍子爬”,他甚至當眾, 吃毛蟲蛇蠍,吞石頭瓦礫等, 以這種自虐的方式, 博取大家的好奇,得一點點賞錢。 可這麽拚命要來的錢, 他卻都不花,有時候, 他討到了好一點的食物,就轉手賣出去, 自己隻吃那些黴爛的和糟糠菜根, 還邊吃邊唱: 吃雜物,能當飯,省錢修個義學院。 吃的好,不算好,修個義學才算好。 他這麽做,全是為了賺錢, 積攢起來修個義學院。 原來,他在破廟裏想通了, 自己被欺負都是吃了沒知識的虧, 可天下還有多少跟他一樣的人啊? 他想為這些窮人開辦義學, 讓他們免費讀書,不再被人隨意欺淩。 因為他總是“義學”不離口, 大家都以為他得了“義學症”, 所以把“義學症”作為他的綽號, 而他卻不以為然: “義學症,沒火性,見了人,把禮敬, 賞了錢,活了命,修個義學萬年不能動。” 35歲時,他的母親去世了, 他和兩個哥哥分了家, 他分得三畝地,變賣為120吊錢, 連同多年行乞攢的100吊,共有210吊錢。 他想找一個可靠的人存起來放貸生息, 為義學積攢更多的資金。 他打聽到縣裏有位楊舉人很正直, 於是,他特地跑到楊府求見, 結果楊舉人一看他是乞丐,就拒絕了, 他就在楊府門口跪了整整一天一夜, 這才終於感動了楊舉人。 錢可以生錢了,離辦義學又近了一步, 這更激發了武七討飯、掙錢的熱情, 接著,他又跑到各地乞討, 掙錢的渠道也不斷拓寬, 他走街串巷,接觸的人很多, 就給人家說媒,每撮合成一樁婚事, 就會得到一些喜錢。 他還撿拾婦女做針線活遺棄的破布廢縷, 拈成線繩或纏成線蛋賣。 隨著錢的增多,他開始典買田地, 同時以三分息給他人放貸, 以獲得更多的資金,在他49歲時, 他已置田230畝,積資3800餘吊, 這在當時已是一筆相當可觀的數目。 他那不務正業的哥哥, 見他有錢了,就跑來向他借錢, 一些親戚朋友也來要求他資助, 他全都拒絕了,正色答之: 不顧親,不顧故,義學我修好幾處。 在別人看來,武七非常摳門, 為了錢,他可以不要尊嚴,不顧親情, 但有時他又非常大方,大方得令人吃驚。 38歲那年,山東大旱餓死不少人。 他就買了四十擔高粱賑濟百姓。 鄉裏一對孤寡的婆媳兩人, 靠要飯為生,好心的他, 就慷慨地贈給她們十畝地,還唱道: 這人好,這人好,給她十畝還嫌少。 這人孝,這人孝,給她十畝為養老。 而他這個吃盡貧窮苦的乞丐, 竟沒有在自己身上花一分錢, 他放棄尊嚴而獲得的所有錢財, 竟讓他幹了一件最有尊嚴的事!
他跟楊舉人說自己想辦義學, 楊舉人聽了以後大為感歎, 在楊舉人的幫助下, 他很快就得到堂邑縣縣令的支持, 不久後,坐落在柳林鎮的“崇賢義塾”落成, 有瓦房24間、大門二門各1座, 總計用錢4378吊, 不足部分由柳林富紳捐補, 230畝田地全歸義塾, 每年的地租作為開辦費, 不足部分仍由他乞討募化補給。 從20歲討飯到50歲, 整整30年,才建成的這所義學, 其中的心酸隻有他自己知道…… 學校建成後, 他親自跪請當地有學問的進士、 舉人到學校任教, 接著他又跪請貧寒人家, 送子女到義塾上學,學費全免, 所需費用全部由他, 置辦的田產獲利所得承擔。 有些人跪下,丟掉的是尊嚴, 而他跪下,卻贏得了尊重。 第一年招生,義學就招收到了, 50個學生,共分為經、蒙兩個班。 開學那天,他宴請老師請鄉紳作陪, 他卻一個人站在門口, 等到進酒進菜的時候, 更讓人感動的是, 盡管義學有足夠的校舍, 他卻不肯占用任何一個房間, 平時隻睡在走廊裏。 一天上午,他發現學生都已到齊, 老師崔隼卻沒來上課, 他就悄悄走進老師臥房, 不聲不響地跪在床前不住流淚。 崔隼醒來後很慚愧, 從此再不敢懈怠。 如果有學生曠課, 在他的感召下, 義學的秩序和風氣非常好, 從這裏走出了不少人才。 民國時期的臨清武訓義學校門 第一所義學成功興辦起來, 這僅僅是他的一個開始, 他仍然沒有停止乞討的腳步。 1890年,他又創辦了第二所義學。 這一年,他已經五十三歲了, 有人勸他娶妻生子好養老, 而且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他卻不在意,還乞討時唱著: 人生七十古來稀,五十三歲不娶妻, 親戚朋友斷個淨,臨死落個義學症。 慢慢地,他的善名傳揚, 很多貧苦人稱他為武善人。 他的善行也引起了山東巡撫的注意, 巡撫見他衣服破爛不堪, 就給了他十兩銀子,沒想到, 他把這十兩銀子也馬上投入到義學中。 不久後,他的絕世奇行甚至轟動朝野, 當時清政府已是大廈將傾、搖搖欲墜, 卻仍令國史館為他的事跡立傳, 他也成了以乞丐身份, 被載入中國正史的唯一一人。 清政府還準予給他建“樂善好施”牌坊, 賜名“訓”,賞穿黃馬褂。 從此,他有了一個頂天立地的名字: 武訓。
55歲時,他又聚集很多圖書, 創設讀書會,專供窮人自由借閱, 還大量翻印淺顯的學習文章和書籍, 免費散發給農民。 1896年,他又在臨清禦史巷, 辦起第三所義學,取名“禦史巷義塾”, (今山東示範化學校:臨清武訓實驗小學) 他播下的義學種子在生根發芽, 可他卻已經耗盡畢生心力, 1896年4月,他病倒了, 靜靜地躺在禦史巷義塾的房簷下, 不吃飯、不服藥,每天隻喝幾口清水, 但他一聽到學生的讀書聲, 臉上就會浮現出笑容。 《清史稿》記載: "(武訓)病革,聞諸生誦讀聲,猶張目而笑"。 1896年4月23日, 千古奇丐武訓, 在朗朗讀書聲中含笑離世, 終年五十八歲…… 出殯當日,堂邑、館陶、臨清三縣, 官吏鄉紳執紼送殯, 各縣鄉民自發參加葬禮達萬人以上, 沿途來觀者人山人海, 一時師生哭聲震天,鄉民淚如雨下。 清廷賜諡號"義學正",授"樂善好施"匾額。 1906年,清廷將其事跡宣付國史館立傳, 並為其修墓、建祠、立碑, 敬尊稱為“義乞”、“乞聖”。 辦學,一個神聖又純潔的善舉, 而這樣的善舉, 竟出自一個乞丐之手, 實在沒法不讓人欽敬。 這無論是在中國還是, 在世界教育史上都是絕無僅有的事情。 他走了,但他受到世人的欽敬, 陶行知創辦育才學校, 軍閥段繩武在聽說他的事跡後, 居然金盆洗手,搞起了鄉村建設, 決心將自己的財產捐獻給社會。
許多近代名家,也都曾紛紛為他題詞。 張學良題詞:行兼孔墨
李宗仁題詞:惟精惟一,有始有終。
楊虎城題詞:風興百世。
傅作義題詞:高風千古。
白崇禧題文集
梁漱溟題詞:誌氣專誠。
馮玉祥題詞: 特立獨行,百世流芳, 先生之風,山高水長。
張伯苓題詞:義聞千秋。
董必武題聯:行乞為興學,終生尚育才。
蔡元培著文
國學大師季羨林題詞:武訓魂。
武訓辦義學不僅在國內擁有極高聲譽, 他的聲名還遠播海外,感動了全世界, 他被收入《世界教育辭典》中, 被尊稱為“無聲教育家”、“平民教育家”。 時間來到了1950年的新中國, 電影《武訓傳》麵世, 這樣的一位千古義丐的真實電影, 卻被卷入了那場荒唐的文化浩劫。 在全國聲勢浩蕩的批判聲中, 這部電影也拉開了文革的序幕, 文革時,電影主創人員無一幸免, 《武訓傳》的導演孫瑜, 是中國電影屆泰鬥,才華橫溢。 文革時卻因為這部電影, 遭到無數次抄家、批鬥, 大半生裏都在無奈中苟活著。 孫瑜 武訓的扮演者趙丹, 曾專門到武訓的家鄉體驗生活, 經常穿著乞丐的破衣服行走街頭, 到達了人戲不分的地步。 他對角色傾注了所有的心血, 而文革發起後, 趙丹不可幸免地成為了被專攻的對象。 先是被抄家,然後又是被投入監獄。 當5年多後趙丹被放出來時, 他幾乎都不會說話了。 而武訓這位曾經的英雄, 就這樣被埋進了曆史裏, 新天新地的國家不需要他, 新天新地的人民也被迫把他遺忘。 這個堅定地活出生命價值的窮苦人, 被醜畫成一種階層的可笑代表, 而被新社會拋棄。 甚至有人帶著紅衛兵, 扒掉了他的墓,還拋了他的屍…… 直到整整34年後,武訓才被平反。 民國時期某中學的一次, 曆史考卷中有這麽一道題目: 說出你最崇拜的曆史人物。 在三百多份答案中, 幾乎所有學生都回答武訓。 可今天的中國,如果我們現在, 用同樣的考題去問學生, 恐怕沒有一個學生會知道, 在中華曆史上曾有這樣一個他, 為中國的平民教育嘔心瀝血。 與武訓幾乎同時代的菲斯泰洛奇, 出生在當時很貧窮落後的瑞士。 與武訓一樣,都屬於下層人, 但他同樣有一顆偉大的慈愛心, 在他的畢生努力下, 平民教育最終在瑞士得以普及, 教育的成功使這個落後的小國, 一躍成為歐洲一流的教育超級大國, 菲斯泰洛奇更是被尊稱為“教聖”。 他們同樣是為理想,為自己的國家, 艱苦跋涉一生,平凡而偉大的靈魂, 可武訓卻被整個中華民族都快遺忘了, 今天的中國, 還有多少人知道他? 名傳千古不為己, 但求窮人不受欺, 他捧起一顆心來,不帶半根草去, 這是他所期望的, 可這不應該是我們所期望的。 陶行知先生在《把武訓先生解放出來》 的文章中曾疾呼: “武訓先生不屬於我們的小圈子, 他不屬於一黨一派, 他屬於各黨各派,無黨無派, 屬於整個中華民族, 屬於四萬萬五千萬人之每一個人。” 當今盛世中華, 我們更應該傳播他的故事, 讓他的精神飛到今天中華大地, 每一個人的心裏去, 使每一個人都自動地去興學, 都自動地去好學, 都自動地去幫助人好學, 百年武訓,行兼孔墨, 隻要我們每一個中國人, 都沒有忘記這種武訓精神, 我們偉大中華民族的教育複興就有希望! 長按識別下方二維碼關注公眾號 回複 朗讀 即可加入輕課朗讀社群 歡迎轉發朋友圈。公號轉載須經授權. 互推聯係微信:cwkjoox 商務合作聯係微信:henry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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