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來美國,來美國幹嘛?---好玩美國係列之五
文章來源: 閑著不能白閑著2006-10-21 23:43:17
公寓裏的幸福生活

老公在簽這個公寓的租約時,主管經理是給了一點DISCOUNT的。這事也是我們介紹的朋友搬進來之後我們才知道的。因為同樣的房間,相臨的位置,朋友的租金每月比我們高了30刀,於是我們就去辦公室問究竟,想他們是弄錯了,應該把朋友的錢退回來。但經理大言不慚地說:你們來的時候,我們的空房比較多,而且你們是自己找來的,所以我給你們減了點錢,但你的朋友是你們介紹的,又加上我們現在空房不是很多,他們按原先規定價格繳費也REASONABLE了。
哈哈。我辛辛苦苦學了好些年經濟,一直沒派上用場。在國內時,總也沒見著那隻“看不見的手”起什麽作用,沒想到一到這嘎瘩就讓我們領教什麽是市場了。雖然眼見的被活活地宰了一刀,朋友因為嫌搬家麻煩,又舍不得這庭院一樣的家居環境,也就住下了。但每每去超市買菜,朋友和太太總會嘟囔一句:“30刀可以買一車菜呢!“這話朋友後來學給我聽,我也就專門去了回超市,買了整整30刀的菜,真的哈,真是一車的菜。從那以後,每到買菜的時候,我都會想起這茬,心裏說我們還”欠“著朋友一車菜呢。

在公寓裏還有一次有意思的經曆是我和”負責老鼠“的人打交道。
某晚午夜夢回的時候,突然聽到哢嚓哢嚓的聲響,原本還以為是夢中的音樂,但回了回神後,發現那聲響是在現實裏,而且是出在廚房的方位。急忙翻身下床緊急偵查,看到我家電飯煲的膠皮上已經留下了老鼠的印跡。我天生怕老鼠和蛇,不應該說怕,是惡心。我一想到這兩位的尊容,就渾身不自在了,飯就更吃不下了。這美麗公寓的大膽老鼠竟然在我家的廚房裏作怪,還竟然咬了我做飯的鍋,叔可忍,我這嬸可就不能忍了。第二天,好不容易等到OFFICE上班,我迫不及待地去陳情,讓他們馬上幫我去消滅老鼠。OFFICE的人說:負責老鼠的人一周就有一天來這裏上班,因為是合同製,別的時間人家要到別的地方去管老鼠,所以我隻能等。那幾天我是在神經兮兮,不能自保,惶惶不能終日的情形下小心度日的。。。

然後有一天,有人來敲我家的門。開門一看,一個著一身西裝,很英挺,很偉岸的先生(完全可以用偉岸來形容)笑咪咪地站在門口。我起先還以為又是那些不受歡迎的推銷商,但人家先生自我介紹說:我是負責老鼠的(in charge)...我差點沒笑出聲來。心想,您老就算是負責老鼠也不用這麽正式呀,都嚇了我一大跳。經過幾個回合的較量,我家的老鼠最後終於被這個著裝很正式,笑容很慈祥,手段很老辣的”老鼠負責人”消滅“或是“趕跑”了。及至後來老鼠不在了,我倒是有點懷念起它們來了。因為我再也看不到那個雖然有點不合常規但很養眼的老鼠先生了。

在那個公寓住的一年裏,總起來說真的挺不錯的。朋友隔三差五就能聚聚,小酒喝著,小牌打著,今天你家,明天我家,變著法兒窮樂(那才真叫個窮樂)。不管什麽信息也是大家一起關注。哪家公司怎麽了,綠卡排期又怎麽了,老公老婆也怎麽了,反正那個時期的話題差不多都一樣。沒正事的時候就試著跟公寓裏的設施過招,反正可以提供的服務和設施我們幾乎都叫到了。東西不靈光了,打電話到OFFICE,很快就派人來修理或是幹脆換掉,利索勁比我們後來住過的,由一家中國人管理的公寓強太多了。
但鬼子也有鬼子的章法,真論起來釘是釘,鉚是鉚,一點不含糊的。公寓裏不允許在陽台上晾衣服,有一家剛來的老印把衣服放在很下麵,外麵幾乎看不到的位置,但還是被在門口貼了小紙條。我有一次帶孩子在院子裏騎腳踏車,女兒沒有帶頭盔,也被OFFICE裏的人叫住訓了一頓。朋友有一天晚上九點在家吸地,竟然被警察找上門問話,原來是被樓下的鄰居一狀告倒了警察局說他擾民,警察實地勘察之後,又叮囑了個八開,才悻悻地離去。聖誕節的時候,公寓辦公室還會專門發一通知,告知大家:用完的聖誕樹在哪一天,哪一個時段送到指定地點一起收集。總之,我的感覺是鬼子的社區一點不比咱國內的街道老大媽省心,也屬於鐵路警察一級的,管得可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