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談談周恩來
一劍飄塵

前麵一篇文章說周恩來大奸大惡，許多讀者看了不過癮，說內容太少了。一方麵，我時間精力有限，另一方麵，關於周恩來的卑鄙行為，網上到處都是，我不覺得有必要在我文章裏例舉。

我現在想討論的是：中共為什麽不讓周恩來走下聖壇？文革以後，毛澤東被中共趕下了神壇。而周恩來卻至今還在聖壇上接受官方的膜拜。

原因很簡單：愚民。無論我們如何看清了周恩來的卑鄙無恥，他的行為都符合中國曆代統治階級樹立的臣民的典型特征。這就是中共為什麽要留著周，不僅留著還要歌頌、稱聖他的原因：希望把他的人格形象擴展，變成中國人的共同人格。這顯然是枉費心機。但是，專製社會就是會幹這種掩耳盜鈴的事情，這是專製體製的專利。

首先，周對於毛的死忠，符合一貫的中國傳統士大夫精神。君為臣綱，是儒教最根本的文化。其他的綱，都是由此延伸而來。如果沒有這個綱，就不會有哪個皇帝還感興趣要鼓吹儒教了。毛澤東在文革中幾乎打倒了所有自己的戰友。周是唯一一個，陪著毛混到壽終正寢的。根本原因就是周完全是用儒教的這套倫理處理與毛之間的關係。而其他人，卻因為接受了一些共產主義的教育，雖然也拜服在毛的淫威下，卻沒有周這樣服帖。彭德懷不談了，公開和毛罵娘。劉少奇，竟然當著毛的麵說：“人相食，你我是要上史書的。”這成什麽話？直接把自己擺到和毛平起平坐的地位。他這樣說，也許還是好意：為毛分擔一些臭名。但是，帝王能夠立足江湖的根本在於唯我獨尊的地位。曆史留名是香是臭，在其次。

周恩來不一樣，他是可以在毛麵前下跪的人。事實上，他就在毛麵前跪過，為了說明一個地圖，他跪在毛麵前，在地圖上找。如果說劉少奇等還僅僅把毛當作領導對待，周是在把毛當著帝王對待。除了在毛麵前沒有自稱奴才，周毛關係與清朝大臣皇帝的關係沒有兩樣：注意，清朝皇室是中國曆史上唯一一個把家奴置於大臣地位之上的朝代。在清朝立朝之初，漢人大臣是不可以稱奴才的。因為隻有跟著皇室打下江山的滿族家臣才可以稱奴才，以顯示與皇帝之間比“臣”更親密的關係。當然，作為大臣們的漢臣是不會讓家奴們專寵的，逐漸的，在皇帝甚至王妃麵前自賤為“奴才”就成了清朝大臣們的共識。

可以說，周不是第一個自賤為奴的，也是前三名。但是要說到賤的最徹底的，那是當仁不讓的冠軍。劉少奇也不是沒有自賤過，但是自賤的不夠徹底。地位高到一定程度，就開始翹尾巴。這是劉少奇必死的原因。有人說鄧小平不死的原因是因為和周一係，周保護了他。怎麽可能呢？周連自己的養女孫維世都不保，下令逮捕，會保鄧小平？如果同樣是違拂毛澤東的心意，對於周來說保孫維世更危險，還是保鄧小平？孫維世與毛之間不過男女關係方麵的問題，而且還有周的養女這層關係。鄧卻是政治路線的問題。隻要看看中共前三十年每次權鬥的文件，就知道政治路線的鬥爭是你死我活的。所以，鄧小平能夠幸存，文革中每個能夠幸存的毛之臣奴，都是毛網開一麵，與周沒有狗屁關係。主子作惡的時候，身邊的奴才不落井下石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當然，中共現在的解釋是：周屬於委曲求全。錯，不是什麽委曲求全。中共這樣給周貼金，就是為了把他樹立到聖人的地步，讓全體中國人民都把“委曲求全”當著道德模範，增加中國人民對於不公不義的忍受力。中共確實做到了。

周的一生是助紂為虐的一生，他並非委屈求全。在中共曆史上，幾次關鍵政治鬥爭中，毛都並不占有絕對優勢。但是都是周的鼎力支持，讓毛有驚無險過關。即使如此，毛還是動不動發動對於周的批判，而周明明知道這種批判是莫須有的（因為有許多批判就是根據錯誤的事實批，比如伍豪叛徒案），但是他從來不為自己辯駁，都是逆來順受。這有什麽委屈的？這是一種家奴的忠誠。我估計，他是把毛對於他的這種不傷筋動骨的敲打當作是主子教育奴才了，心裏可能還是暗暗得意的。

（抄襲太多，中途廣告一下：作者一劍飄塵，美國出版8x8事件曆史第一部長篇小說、禁書“天安men情人”作者）

中共從延安時期開始到文革結束，除了掛虛名的朱德，隻有周是一直保持在前五領導人這個行列裏的，大多數時候可以說是實際的二號人物。可以說，毛周體製是中共文革前的體製。在這個時期，中國每次的血腥政治運動中，都有周的推波助瀾。

把一個國家總理的職務演化成毛的家奴，這是回歸清朝去了。有時候我就想，如果毛像朝鮮的金家王朝那樣，早早確立自己侄子或者女兒做兒皇帝，第一個忠心耿耿擁護的就應該是周。這說不定也是周的人生理想：托孤大臣。毛被林彪叛逃事件氣急攻心而昏迷，醒來之後，周痛哭流涕的第一句話就是：“主席，權力還在你手上。”看看，這也是隻有家奴才會講的體貼話。什麽為人民服務，什麽權力屬於人民，毛澤東都必須裝裝門麵的話，周卻可以如此肆無忌憚地拋在一邊。因為主子才考慮體麵的問題，奴才隻考慮主子的感受。放在帝王社會，周就是一個典型的皇室好奴才。可憐跟錯了毛，一個猜疑他的忠誠一輩子的主子，一個連托孤的機會都不給他的主子。

我們可以欣賞文天祥的孤忠，理解方孝孺的迂腐，讚美於謙的一生。但是，不要舍不得對於周恩來的蔑視。帝王社會時期大臣們對於國家的忠誠，是隻有體現在對皇室的忠誠上的。他們既沒有現代人的思想啟蒙，也沒有其他的道路。而一個留學過法國，獨當一麵領導過中共的現代中國領導人，活生生把一個現代社會的總理角色，演變成另一個領導人的家奴角色，可以說是曆史的大倒退。許多人都說這是緣於周恩來大儒家思想。要我說，用儒家思想來給他開脫，都是在給他臉上貼金，雖然儒家也不是什麽光榮的名詞。儒家裏還有“民為貴社稷為輕”的思想呢，他卻是怎麽做的呢？60年中國已經出現餓死人的情況下，城市居民成人人均糧食消耗定量降到不足一斤（有的城市隻有3兩）的情況下，他特批2000噸糧食生產茅台酒，他下令無償援助阿爾巴尼亞。可以說，他的每一個簽字，寫下的都是中國人民的屍骨。

他算什麽總理？他就是一個在政治鬥爭中被毛嚇破了膽的懦夫，自覺自願地充當起了毛的家奴。所以，趙家人要想長治久安地統治趙家奴，還有比周恩來更適合做奴才們的榜樣的嗎？沒有！任勞任怨、鞠躬盡瘁、日理萬機等等等等，所有這些形容詞都可以用在他的身上，這可不就是“聖”的標準嘛。但是最主要的就是：這樣一個人具有如此勤勤懇懇工作作風的人，竟然還無怨無悔地做奴才。你們這些屁民，還有什麽可抱怨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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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 01 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