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可打,秋雨可以止矣
文章來源: 揮一揮手2007-01-25 18:12:57

巾幗豪傑秋瑾女士在被砍頭之前揮毫疾書,憤然寫下“秋風秋雨愁煞人”,心情悲蒼竟不能再語,逐擲筆慷慨赴義。
時光荏苒,轉眼就是百年。英雄不再,景色依舊。
春風化雨,眼下中國這塊土地正發生著深刻變化,景象令人激奮,亦令人困惑。現在,秋風正盛行,行得春風,落得秋風;人生得意,須有春風沐浴,自然,還要會“打秋風”。打秋風是古已有之,算得上國人的悠久傳統,是一種文化景觀,也是人文遺產。
秋風實在是一道美麗的風景,它給碧綠世界染色,此風一刮滿目嫣紅姹紫,蒼黃一片,是收成的季節到了。春華秋實正是坐享其成的時候,接往迎送敷衍酬酢,一方送交清,一方給麵子,皆大歡喜。國運延乍是打秋風的運力,世界不會僅僅因為幾個誌士仁人的壯誌而變得美好;相反,秋風可使世界變得更充實,更真實。世事的變化,出乎先賢們的預料和期望。秋風秋雨愁煞人,也許是預言,現在看來更多是簽語。
誰不想清涼世界公平天下?
然水清則無魚,這衙門清了,官兒可怎麽做?打秋風打從奴隸社會打到封建、共和,直至共產,這秋風打了幾千年,現在風勢更盛,要刮,要飆起來了,但世界還是在進步。
天涼好個秋,秋風好。所以,秋風可打,要打,繼續打。

但是,秋雨可以止矣!
春風所以化雨,春雨潤物細無聲,一切生機都在春雨裏孕育。秋雨呢,它淅淅瀝瀝,寒氣逼人,不要說沒有春雨的仁慈博物,連盛夏暴雨的肆虐都不及。它永遠隻是一種幫襯,告訴你:嘿,冬天快來了耶!然後神秘又煞有介事地宣告: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麽?
秋雨就一下子變得鮮亮起來,它的連綿不斷的絮絮叨叨就變得比春雨有價值的了。其實呢,秋雨的作用,隻在於催生落葉的腐爛;秋雨沒有春雨的孕化之功,也沒有夏雨的趨暑之力,更沒有冬雪的肅穆之美。可是秋雨會妝扮自己,弄幾分憂傷,加幾滴眼淚,扮一臉清純,裝滿腹經綸,它就一下子坐大,指點江山,儼然四季的主宰,自然的昆侖!
秋雨的唯一功能,是傳播傷風感冒。
秋雨泛濫,春天就不會有希望。

解讀秋瑾女士的心事,她期待的應是人間春色,秋風秋雨是無奈的寫照。後人不死,如有選擇,我的答案就是:
寧要秋風,
不要秋雨!
秋風可打秋雨可以止矣!


補:這是一篇舊文,表達對餘秋雨現象的看法。關於他文章的評介,各有說法,但對於人品的評介,永遠隻有一種說法,即一個標準。我是從一件小事改變了對餘秋雨的看法。
一件小事
看餘秋雨文集,其時正是他麵臨風雨交加的時候。讀到其中一篇文章,是解答一個中學生麵臨感情困惑的來信,秋雨娓娓道來,大言彰義,儼然是長者的主宰,學者的昆侖!
噢,My God!
那晚也是風雨交加,於是我決定:要秋風不要秋雨。

走廊正討論餘秋雨,這是一個文化現象,也來湊湊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