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星期六在火車站大街閑逛的時候，路過Omiga表店邊的那家花店，看到一個幹淨的穿得很體麵的高大中年男人懷裏抱著一大把花出來，身後跟著一個相貌普通但榮光煥發的女人。心裏被小小地感動了一下。突然想到要遇見和得到一個溫情而殷實的男人其實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別看這火車站大街上川流不息的人來人往，可是有很多象我一樣所謂獨立而孤單的人。
從前的時候，蓋瑞對我還是很好的。隻是從來也沒有想過給我買過什麽。沒有過過情人節，沒有慶祝過結婚紀念日。老老實實地過日子。那時候也似乎沒有浪漫的欲望，隻想過日子。所以蓋瑞和他的律師在討論撫養費的最有力的論據是,在過去的十一年裏我一直是個簡樸的人，不需要奢侈的東西，將來自然也是一樣的，因此基本的生活費用就足夠。是的，我一直象一棵野草，自生自滅，以前從就沒有想過為自己要求過什麽。想到這裏，心裏突然很難過。
昨天晚上，天下著小雨。我去和一個認識不久的男人D約會。是朋友介紹的。見過幾次麵了。沒有拉過手。平時也很少寫郵件或是電話。隻是約會前匆忙交流一下信息。
下火車的時候看到那個男人在站台上等我。穿得很體麵，黑色的大衣，灰色圍巾。淺棕色的頭發是卷的，很斯文地向後翻著。剛認識他的時候去他律師行的網頁上看過他的照片，很帥很酷的樣子。又是個律師，舉止和說話都如同英國的紳士。身上有自信和玩世不恭的氣質。可是我總是覺得這個人太過謹慎或缺乏激情。也許是心理距離和年齡的緣故。也許是因為我。我無法感覺到自己的溫度。
上一次是去他的家裏。我把彤彤也帶去了。她和D的兩個兒子玩牌。我和D就在寬敞明亮的廚房裏聊天。CD機裏放著柔軟的流行音樂。D穿著家常的衣服，站在咖啡機旁一邊給我做Macchiato，一邊給我說些家常的話，比如冬天的時候去老家度假，或者是最近的一場電影開幕式等等。聊天聊到下午4點的時候，他很自然地留我們下來吃晚飯，並且開始做意大利粉。傍晚的陽光射進來，落在窗台上的兩盆小小的仙人掌上。陽台外麵有學校操場邊濃密的大樹和來往的鳥雀。那個時刻我覺得很家常和溫暖，一切似乎不是真的。
記得剛剛認識的時候，D問我對男人有什麽要求嗎。我想了想，說，要有智慧，幹淨和溫暖。他笑，說這三條他都有。可是什麽才是溫暖。是要花時間才能體驗得到的。那個從花店裏懷抱鮮花走出來的男人是溫暖的嗎？
D在車站把我接到了，便直接帶我去附近的一家酒館喝東西，然後一起散步去老區吃飯和看電影。夜裏十點半的時候他陪我走到Bellevue乘車去enge火車站趕火車。路上他很隨意地對我說，下次你該帶上你的公文包，這樣晚上就不用趕回去睡覺。話從他的嘴裏說出來，好像一切都如同水到渠成，就好像我們已經認識很久。其實我們還不曾拉過彼此的手。陌生的感覺還沒有散開，似乎就有了關聯。
我總是有不安的感覺。這一切來得太快太匆忙。也許這就是所謂的這個時代的中年人的浪漫，直接和現實。乍一看，兩個人約會似乎隻是為了一起消磨時光，愉快而浪漫地一起消磨。聊一些無所謂的輕鬆的話題。而以後。。。誰又會去花時間和精力去想長遠的事呢。 這個世界上誰又可以依靠誰呢。可是誰又不怕寂寞呢。。。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