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遊記 （8）

by hey3g/遊子, Sydney, Dec 2006 (copyright reserved)

本回演員：
西公子 – 西域公子
阿蘭– 阿蘭
彩雲– 彩雲滿天飛
竇大人 – ADOBE
梅夫人 – 江南梅

 串場：
郝三 – hey3g/遊子

第九  豪門女談文論嫁

郝三聽梅夫人說有人求見，遂起身欲告辭。哪知還未等郝三說話，就聽廳外有人高聲笑道：“竇叔，小侄前來拜見！”郝三心說，此人未等主人請，徑直而來，好大的派頭。

竇大人忙起身拱手道：“豈敢！西公子請坐。”郝三這才定睛，見這西公子，一身綠錦長袍，頭頂珠冠，足登皮靴，麵如白玉，身高八尺，好一個富家逍遙公子！見狀，竇公忙說：“此為郝公子，剛從外鄉來京。”郝三忙躬道：“幸會！”見西公子目光掃視郝三一遍，略微點頭。遂對竇公道：“小侄今日無甚要事，替我家老爺子送一封請柬。七天後是老爺子壽辰，我府要擺壽宴，竇叔定帶家眷前來赴宴。”“當然當然，賢侄替我給西大人帶話，就說下官竇某承蒙大人賞識，定備禮賀壽！”“ 竇叔不必備禮。望同帶阿蘭彩雲小姐前來為荷。”西公子說完，轉頭對梅夫人道：“梅夫人，不知阿蘭現是否有空，能否一見？”梅夫人見狀，道：“我這去看看。”郝三亦起身道：“小生先告辭。”說罷隨梅夫人出了廳來。一同行走於院中，隻聽梅夫人喃喃道：“西府老爺為朝庭二品大員，位高權重，不可得罪。也不知這阿蘭今天是否想見。”郝三不好說話，自回屋歇息。

次日，有仆人替郝三送來早膳，並告知竇大人意讓郝三多休息幾日，不忙離開。郝三聽命，遂安心在竇府讀書作文。剛寫完一篇，突聽門外有人叫：“郝三！在不在？出來說話。”出客房門一看，原來院子裏是那昨日淘氣的彩雲。“我說你肯定在讀書，果然如此！ 昨日我與阿姐阿蘭所言文章之事，你想好沒有？”“什麽事情？”郝三不解。“就是幫我們作文之事！”見郝三猶豫，彩雲說：“不管如何，先過來給我們啟發啟發。跟我來！”

郝三隻好跟隨，繞過庭院，來到一書房內。雖說竇家武將出身，這書房置辦極盡堂皇，可見主人對二女期望。見阿蘭已在書房內，麵對紙筆，默不出聲。彩雲對阿蘭說：“我把書生請來了，讓我先問！”說罷，拿出一張紙，見文章題目為：“為人君，止於仁；為人臣，止於敬；為人子，止於孝；為人父，止於慈”。“你說，我該怎麽寫啊？先前題目已經把我詞匯道理用盡，實在想不出新文章了。再說，我們女子人家，需要讀這麽些東西嗎？”郝三為難道：“在下倒是可以給小姐出點主意，可是竇公和夫人知道，定會怪罪在下。要不，我擬個提綱，如何？”見彩雲略有失望，郝三趕快拿過紙筆，寫成三段提綱。彩雲拿過一看，拍手道“原來如此，就照你所列段落寫，的確方便。每段再加三四句，就肯定足夠應付教書先生。哈哈！”說罷坐下開始草稿。

郝三見阿蘭一直沉默，便問：“小姐也有題目要寫？”阿蘭道：“我的作文早已完成，不似彩雲貪玩，臨時抱佛腳。今天你在這，她就不纏我。”看彩雲忙於思索，無暇反對，阿蘭接著說：“你在外地闖蕩，肯定知曉不少社會事情。你說說，象我們女人，除了嫁作人婦，能做什麽？”“小姐生於富貴之家，定聯姻於門當戶對之人，前程似錦，如何需要考慮如此問題？”“你先說說市井之中，女人能做什麽事情？”“尋常百姓家，男女同樣，可以經商開店，可以撫養家庭，可以行醫製藥，可以教書育人，可以旅行探險，可以製做手工，不一而足。”阿蘭聽罷，若有所思。喃喃道：“我也不知是否應該嫁入西府，他家為大官，兩家聯姻，於我家為利。但我生性反叛，不想豪門深院…”阿蘭沉默片刻，又道；“過幾日西公子府上有壽宴，我請父親薦你去給西府做文寫賦。他們定需文人做文字考據，你正好可以賺些銀子花。不瞞你說，我看你衣衫簡單，又從窮鄉僻壤來，定是囊中羞澀。”郝三忙說：“真是蒙小姐關心。如是那樣再好不過！”彩雲寫完文章，拿給郝三略改數字，才算滿意。罷了，兩女子你言我語，爭問這京城之外平民百姓的家常瑣事，俱是好奇。

郝三在竇府暫住兩日，總覺不妥，便向竇家告辭。梅夫人也不多挽留，遣一家丁幫郝三在城外找定一便宜客棧。郝三從豪門搬回市井，頓感前後如兩重世界。這小客棧內整日人聲吵鬧，各色人等來往不停。從早到晚，一會是幼兒哭喊，一會是夫妻吵罵，一會是熟睡鼾聲，一會是醉漢胡話。盡管如此，郝三倒是照常讀書，不為所動。直至次日早晨，突聞隔壁傳來朗朗讀書聲，所讀之文不為所知，定是自作高文。郝三一時驚詫，尋思道，這隔壁不知住了哪位高人。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