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遊記 （11）

by hey3g/遊子, Sydney, Dec 2006 (copyright reserved)

本回演員：
阿蘭 – 阿蘭
冰梅 – ice3

串場：
郝三 – hey3g/遊子

第十二  私逃婚午夜狂奔

郝三半夜被叫醒，急忙下樓，搖曳燈光中，隻看見阿蘭一身長袍，站於客棧門外，看不清表情。未等郝三開口，聽阿蘭急切道：“請郝公子出來說話！”郝三提了燈，走到門外僻靜處，問：“小姐半夜出門，有什麽緊急事情？”“我一夜未眠，思考今日定婚一事。從開始這並非我願。西府高牆深院，人事複雜，我要是進去，如小鳥入籠，永無出頭之日。且大公子生性風流，而我亦是剛烈性格，必有許多我無法容忍之事。不能忍而強忍，如此能好過幾年？！”阿蘭說到傷心處，低頭啜泣。“隻怪我一直未向爹娘說清，以為可以不得罪西府，把此事拖掉。怎知大公子認定了我，以至發展到如此地步。到如今，事關小女性命，我已顧不得所謂大局。我已草書一封信，留在自己屋內，向爹爹請罪，許諾三年之後，等事情平息，我再回來。”說到此，阿蘭已泣不成聲。

郝三聽到此，大為驚詫。此事重大，西府竇府勢力龐大，如要通力追查，這阿蘭小姐如何能輕易逃掉？而阿蘭所述道理，也是千真萬確。想到這裏，趕緊問道：“小姐出逃，是否已想好去處？是否準備了足夠銀兩？”“目前我能想到的暫時去處，隻有土家莊。我打算先到土姨處停留，再做打算。不過他們肯定會找到那裏。但我也沒有更好去處。我沒有拿家裏銀兩，隻拿了平時零花積攢的二十兩銀子。小女從未獨自出門，也不知是否足夠。”郝三聽罷，沉思一會，道：“既然如此，我送小姐至土家莊。請小姐此處稍候，郝三收拾一下，片刻即來。”阿蘭拉住郝三道：“且慢，你隻需送我至半路，如有商旅隊伍往南行，我自可跟隨他們同路。而且郝公子大考事務在身，你如離開時間過長，他們定會知道你助我出逃，於你不利！”郝三聽罷，道：“小姐聰明，那我就把小姐送至一可靠商隊為止。”

郝三返身回房，提筆急書一封短信給隔壁簡劍，說自己出門至朋友處借書，兩日後返回。然後拿出大部分存銀，帶上短劍，穿戴整齊，下樓見阿蘭，道：“小姐長袍過分華麗，路上怕是引人注目，招來強盜竊賊。請收好長袍，換上此件外衫更好。”阿蘭聽從，對郝三道：“小女自今日起，已不是大家小姐，郝公子喚我蘭姑娘即可。”郝三聽聞，輕歎一聲，道：“蘭姑娘豪氣，如不嫌棄，可喚在下三哥。”說罷，取出馬匹，與阿蘭一起，並馬往南奔去。

隻見皎月下一條大路，微微泛著白光。兩人向南，一路狂奔。起初在京城地界，尚偶爾遇到路上行人或騎馬單行者，到了農田鄉野，除遠處不時野狗叫聲，一路無任何路人蹤跡。兩匹馬奔馳聲響，回響荒野。郝三從未如此夜行過，何況嬌生慣養的阿蘭。不過兩人頭頂如懸利劍，哪裏顧得上害怕，隻死命抱俯馬上，任憑耳邊嗖嗖風聲。

等到天邊魚肚白，馬匹疲累，郝三見阿蘭已支持不下，便說道：“在下建議找一小店，稍事歇息再走。姑娘一晚沒睡，這樣走不遠。”阿蘭內心雖急，但力不從心，隻好同意。

沒多久，郝三見路邊一座旅館，有燈光閃爍，便領路過去。下馬敲開大門，阿蘭已累得站立不住，隻由郝三扶著進入店內。郝三請店主清出一間房，把阿蘭安置睡下，自己來到前房詢問店主此去洪陽城外土家莊道路。店主道：“如策馬疾行，還需三天。然與你隨行那位姑娘，如何可能每天疾行？不如慢走。”郝三沒有說話。店主接著說：“正好有一隊廣東商人從京城返鄉，今天住在本店。他們一路人馬，你們不如和他們同行結伴，路上也不寂寞。”郝三一聽，便問，“請問他們領頭人是哪位，可否一談？”“他們為兩廣經營瓷器字畫商人，為首者竟是一年輕女子！他們應該今日中午啟程，還有數個時辰。”

郝三聽罷，便一人坐於茶房，喝水休息，等待廣東商人起身。

等天色大亮時，店主領來一位紅衫女子，隻見她明眸善睞、麵容姣好，然舉手投足頗為老練，定是行走江湖人物。見郝三後，互通姓名，郝三才知她名為冰梅，率商人十餘人至京城送貨，現空車返鄉。

郝三道：“在下有一小妹，欲趕路去洪陽城外土家莊，不知可否於小姐結伴同路？”“洪陽不遠，幾日路途，當然可以！我們商隊計劃在洪陽停留十天，想看看當地商機，正好同路。”郝三尋思如此最好，如果此位冰小姐可靠，阿蘭也正好有機會結交朋友，說不定能有新的出路。

等到了午時，郝三喚醒阿蘭，把如此安排說了一遍。阿蘭一聽，歡欣異常，道：“如果他們不錯，我幹脆一路到廣東。隻聽得廣州繁華，從未去過。真是太好了！”郝三正色道：“蘭姑娘勿急，這些人你尚未熟識，全不了解，一路須多存心思，仔細觀察，方可判斷他們人品。”說罷，拿出銀子短劍，道：“這是我父母給我之物，我暫時不用，請姑娘拿去防身。還有這些銀子，也做你應急之用。”阿蘭見狀，感動非常，道：“三哥家傳之物，小女定當仔細保存，日後一定原樣奉還！小女是武將家出身，此劍的確有用！日後等小女安頓，定告知三哥，報答今日患難相助！”

隨後眾人上馬，阿蘭見過冰梅，兩人看似一見如故，相談甚歡。郝三伴他們又行走一個時辰。在阿蘭勸說下，才供手到：“郝三有幸結識姑娘，此去路途遙遠，世道難測，姑娘多多保重。相信自是後會有期！”說罷策馬回頭，往京城奔去。

此次回程，郝三內心稍微放鬆，赤馬得了休息，也四蹄如飛。趕回京城地界時，郝三一眼看見上次進京時午飯的小店，想正好休息一下，於是下馬入內。店主張大嬸認出郝三，招呼到：“多日未見客官，看你還是風塵仆仆。今天還是粥餅？”郝三笑到：“對，粥餅，再來一壺酒吧！”等酒上來，郝三已覺渾身疲憊，多日勞累緊張，似乎全部襲上頭來，才飲兩杯酒，隻覺天懸地轉，暈了過去。

等郝三睡醒，隻見自己躺臥於一間陌生臥室，身邊一女子正關切看護，甚為麵熟。郝三驚詫，惶然環顧四周。再定睛看這女子，才吞吐叫道：“飄姑娘，你怎會在此？！”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