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為何一轉眼
時光飛逝如電
看不清的歲月
抹不去的從前
就像一陣風
吹落恩恩和怨怨
....
J
你說到某某站,下了火車, 在出站口左拐, 你在那裏接我.
我坐了寒假返校的火車, 在那個我從來沒有去過的城市下車. 那是晚上十點, 很冷, 剛下過雨, 很濕. 我拖著行李箱, 在這個陌生的寂靜的街道上行走. 內心, 我似乎覺得我不會碰到你, 我會在這條街上就這麽等下去.
我在一個水果鋪前停下, 準備給你打電話.
你出現了.
我們在兩座千裏相隔的城市, 在網上聊過, 打過電話, 海闊天空. 我不知道你對我是什麽印象, 但我想象的你, 非常能幹, 潑辣, 豪爽, 充滿了活力.
見到你, 纖弱, 溫文, 漂亮.
你把我安頓在你們家空下的房間內, 我環顧四周, 有點超現實的感覺. 這是真的嗎? 我住在我的網友的家裏, 而我們才見麵幾十分鍾.
後來的兩天, 你帶我去城裏逛. 我記得我們走那坐跨越江水的大橋, 走到正中看下麵滾滾而去的波濤. 我記得你說你最怕的事情, 我說, 那是每個女人年輕時都會害怕的, 但慢慢地, 就會不同, 別怕. 那些對話, 那些場景, 如同昨天一樣.
你帶我去爬那座名樓, 一層, 一層, 我們擠在最好位置的旁邊照相, 因為最佳位置是圈出來照相收錢的. 你給我說這些周圍山山水水的典故.我在那裏, 看到了這個城市擁擠喧鬧嘈雜之外的大度.
我們去吃那裏的名小吃, 熱鬧的店, 穿梭的人群, 我們高興的樣子.
走在江邊, 那些船擋住了視線, 那些岸邊被圈出來作為休閑的地方. 我記得我向你要照片, 就把你的那張藝術肖像給我吧. 我是開玩笑的...
我們去了那些有名的大學, 見了好些朋友, 去打球, 大家騎車, 一個帶一個, 我帶你, 騎得很糟糕. 我從來沒有帶過人, 也隻好硬頭皮上了. 你們那裏的路, 上坡下坡, 很難!
我記得, 那天你的好友來你家裏吃飯, 我記得你們準備的盛宴. 我竟然幾乎記得每個人的樣子....
你母親替我去買的火車票. 那天我離開, 我們在市中心分手. 你還要趕去工作. 我獨自一人坐公共汽車回到你家拿行李. 那一路, 如同電影慢鏡頭. 我看旁邊的房子一棟棟如河水流走. 我們坐過這趟車好幾次, 我一人的時候, 我知道, 我要離開這座城市了.
我留下帶來的一兩件微薄的禮物, 謝過你母親. 她說下午電台有你的節目, 她每次都是要聽的. 時間剛好, 我聽到你的聲音從收音機裏傳來, 那是愉快而輕鬆的優美的聲音. 我記得你們那天節目裏都說了些什麽(你現在是肯定不會記得的, 但我記得.)
沒有聽完你的節目, 時間不夠了, 我在你的聲音中離開.
當年我離開中國, 至今我仍沒有機會第二次去那座城市. 我知道你也漂洋過海, 我碰巧還訪問過你和你丈夫的網站. 你如此有能力的人, 應該一切如意的.
一切聯係又斷了. 我知道, 當我們走上一條路的時候, 我們無形中不知不覺的舍棄了其它所有的朋友. 難道我們如同悲劇的西西弗, 永遠在推那注定要滾下來的石頭....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