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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這個世界真的會有許多意外的事在意外的時候意外地發生. 在老團正要開足馬力向鴿子進攻的時刻,老團,這麽壯碩生猛的一個動物啊,居然生病了... 拉痢疾,水瀉,一晚上瀉得老團直不起腰.老團長這麽大頭回受這罪.而且在看大便的細菌培養結果時,老團還學了一個專業詞---'滿視野'.看著這仨字兒,老團腦子裏不知為什麽浮現出一個畫麵:漫山遍野的小日本鬼子揮舞著太陽旗嗷嗷叫著向自己示威... 所以當大夫問老團是願意打針還是吃藥的時候,老團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打針----我弄死你們這幫'滿視野'! 都說打針見效快,果然第二天老團就精神得直抖擻. 老團想:再打完兩針就不打了,沒必要多挨那幾針. 從醫院出來,老團揉著豐滿的屁股正想打輛車,一輛麵的已經停在他麵前----不是吧,這麽順? 沒容老團多想,一拉門兒,車上蹦下來個女孩兒,緊跟著拉開副駕駛的門兒:'師傅,您幫幫忙吧,我自己背不動.' 的哥也真仗義,二話沒說鑽進車裏就拖出一男的,試巴了試巴,轉頭對發呆的老團說:'別戳著啦,搭把手兒...' 老團是個熱心人,當仁不讓,伸手抄起了那人的雙腳,然後手一鬆,又給扔地上了----幸虧他抬的不是腦袋. 那女孩兒急了:'你幹嘛呐,不想抬你也別摔呀!' 的哥也一瞪眼:'你丫看著陀兒挺足,怎麽那麽挼(rua2)呀?' 老團也沒搭腔兒,背起那人轉身就往裏跑,那女孩兒趕緊一邊兒掏車錢一邊兒嚷:'哎,你別跑啊,等會兒我...' 的哥樂了:'這年頭兒真他媽邪,搶什麽的都有...' 等那女孩兒追進醫院,就見老團坐在長椅上,抱著那男的正叫呢:'大和尚,大和尚,你丫幹嘛呢?喝多啦?' 女孩兒愣了一下:'你誰呀?' 老團白了她一眼:'你誰呀?' '我是他妹.' '哦...怎麽回事兒呀,他?' '我也不知道,我一回家就看見他在床上躺著,開始也沒理會,後來叫他吃飯他也不醒,我才覺著不對...' '那你還不快掛號去?' '噢...'女孩兒走了兩步:'在哪兒掛呀?' '得了得了,你看著他,我去.' 事隔幾年,老團再次見到了大和尚,沒想到如此意外. '掛個號.' '姓名?' '劉建國.' '掛哪科?' 老團的腦子裏飛快地運行了一下排除法----以大和尚的配件和出廠日期,'婦科'和'兒科'根本不沾邊兒,'五官科'也不象,'外科'是刀砍斧剁的代名詞... '內科,急診.' ... 五分鍾後,老團把大和尚擺在了病床上.隨後進來的女大夫扶了扶眼鏡:'怎麽了?' 老團看了看大和尚的妹妹,女孩又把情況介紹了一遍. 大夫從容不迫地瞟了一眼掛號單,然後俯下身,慈祥而堅定地在大和尚耳邊呼喚:'劉建國,劉建國...' 一秒鍾以後,老團內疚地攔住了大夫:'那什麽,我叫劉建國,他叫孫,孫...',孫什麽來著?就在嘴邊兒上,可一時就絆住了. '孫仲莆',大和尚妹妹不滿地白了老團一眼. '那這掛號單上怎麽是劉建國呀?' '哦,我掛號的時候大夫問姓名,我以為是問我的姓名...' 好在大夫也不跟老團計較,接著呼喚:'孫,孫...' 大和尚連忙謙卑地接上:'仲莆'. 不知道是不是當大夫的都有魔力,反正大和尚竟然睜眼了. 大夫抓緊時機:'你怎麽了?是不是吃什麽東西啦?' 大和尚點了點頭. '你吃什麽了?' 大和尚閉眼不答... '你丫說話呀!'老團有點兒起火. 大夫拔拉老團一把,輕聲說:'別跟這兒裹亂.' 然後輕柔地問:'是不是吃安眠藥啦?' 大和尚好象又睡了,一聲不吭,隻是從眼角兒流下來一滴眼淚... 大夫轉身對後麵的護士說:'準備洗胃...' 不大會兒,倆護士推進來一台儀器,老團看著就從後悲冒涼氣... '你們倆,按著他的雙腿...按腳脖子不行,按著膝蓋,按住了啊...' 老團和大和尚妹妹機械地執行著命令... 大夫從儀器上抓起個手指粗的管子,消了消毒,然後撬開大和尚的嘴就往裏捅.大和尚雖然已經再度昏迷,可本能的反應很強烈,嘴裏'嗷嗷'叫著,使勁想抬起腿,老團把全身的重量壓了上去,那邊兒大和尚的妹妹已經哭出了聲兒,一個護士趕緊過去幫她按住... 老團把頭轉了過去... 終於折騰完了,大和尚也昏睡過去了... 老團抹了把腦門兒上的汗----到不是熱,而是長這麽大頭回見這陣勢. 老團哪兒知道,這隻是熱熱身. 不一會兒,大夫帶著另一個年輕的護士進來了,這回到沒推什麽儀器,護士隻是在手裏拿了個密封的塑料袋子,上麵連著一根長長的細管子... 大夫看了大和尚的妹妹一眼:'你是他什麽人?' '我是他妹妹.' '哦,我們要導尿,你看你是不是回避一下兒?' '導尿?',女孩兒愣了半秒,然後臉一紅,低著頭出去了. 大父看了老團一眼:'幫把手兒...' 老團熟練地把手按在大和尚膝蓋上. '你幹嘛呐?讓你把他褲子脫了.' '哦.'老團笨手笨腳地扒下大和尚的褲子,還給他留了最後一層尊嚴. 大夫不耐煩了:'都脫了.你留一層兒算怎麽回事兒啊,我怎麽導尿啊?' 老團一想也是,自己怎麽就沒想到這層呢? 三下五除二,大和尚的醜陋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大夫熟練地拿出一個白色的罩子掩住了大和尚的醜陋,罩子中間開了個小口,大和尚的寶貝被大夫牽引著探出頭來.護士把那個密封的袋子放在床邊,拿起那根細管兒,消了消毒:'按住.' 老團心驚肉跳地按住大和尚的膝蓋,心裏直打鼓:'這是要往哪兒插啊?' 老團不傻,況且就算是從字麵兒上也能理解什麽叫'導尿',可老團還是不敢相信---'真的假的?' 真的就假不了.大和尚在昏迷中又經曆了一次洗禮,老團也再次汗流浹背... 看著大和尚,老團心裏歎了口氣:'我敢打賭你丫絕沒想到會這樣兒搶救你...' 從觀察室出來,老團看見長椅上淚光閃現的女孩兒: '你是慧兒?' '是我.你是...?' '年紀輕兒輕兒的怎麽忘性這麽大?你小學的時候我還幫你畫過賀年片兒呢,再想想...' '蔫兒輩兒哥?'一絲詫異從慧兒的眼裏閃過. '哎---,這還差不多.' 慧兒上下打量了一下老團:'你,你怎麽發展成這樣兒了?' 老團搖了搖頭:'不堪回首啊...哎,你哥到底因為什麽?' 慧兒的眼睛又濕了:'誰知道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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