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nver城市，真得很小。基本上是一條步行街，從16街開始，大概是29街結束。兩邊是各色的店鋪，飯館，酒吧，還有博物館和政府的機關間雜在裏麵。和曠野的自然比較，這個街市中心，就很人為化和商業化。也有摩天的高樓伸出去，名字還叫世貿中心。也是雙子的形式，本地人也相當引以自豪。因為紐約那個倒了，這個還在。作為城市的標誌，很遠很遠就可以望見。

步行街不讓其他機動車通過，但是有城市提供的公共汽車，免費的。可以從頭走到尾。如果逛街逛累了，很容易就跳上這樣一輛公共汽車，在繁華的街市裏穿行。兩邊街景盡收眼底。如果嫌公共汽車沒有情調，還有馬車，瓜搭瓜搭的街上走，高頭大馬，低著頭，馬車可以坐上三四個人，馬走熟了這路，但有馬的味道傳出來。坐在後麵，那種慢慢的勻速的節奏讓人放鬆悠閑。

街中間還設了下棋的小桌子，人們可以帶了棋子，坐下來廝殺一盤。小朋友們會為街心擺置的藝術雕像吸引，伸手去觸摸花牛，還有顏色鮮豔的現代雕塑。還看見一個扮成機器人的雕塑活人，他的大腦袋蓬鬆著，身上亮晶晶的金屬甲，保持一個姿勢。走路時候，也是模仿機器人，小孩子見了很高興，拉著他照相。他有時也會出其不意的嚇唬來往的行人。我們在看地圖，他就悄悄摸過來，站在我們身後，然後大喝一聲。很調皮。

那些商店都是一般的品牌，不算是那些高檔的店。飯館倒是臨街擺著桌子，圍著那種盒子裏麵的有花的花籃。很有歐洲咖啡館的情調。我們去的是下午，晚上也許那些酒吧會更熱鬧一些。畢竟遠離了市中心，周圍可以說是荒涼。

真的很荒涼。大片荒蕪的房子，不知有多老舊了。前麵還能看見一兩輛廢棄的汽車。沒有人。不過離熱鬧整潔的中心幾個街區，就一下破舊的讓人覺得淒涼。

我們坐街心的免費汽車時候，裏麵幾乎是黑人還有一些墨西哥人。司機還和一個紅頭發的乘客打了起來，不知原因是什麽。叫來了警察，兩個人下了車，白人司機胖胖的，氣喘著象警察掏出證件，那個紅頭發的黑人在哪裏等著，警察上車來問，有沒有人知道是怎麽回事？大家都不出聲。後來有新司機來接著開車，車上的黑人穿著肥大的衣服在大聲唱歌，一路就開過去了。

這樣的城市，美國各地應該有很多很多吧。繁華和荒蕪並存，貧富也分化厲害。大家都占據著城市的一角，找能讓自己隨意快樂舒服的生活方式，彼此互相看不起。不過，倒也有足夠的空間來容納所有的人們，交錯著生活。可以去勤奮工作然後一擲千金的奢華，也可以象牆邊靠著的胡子長長潦倒的大漢，旁邊擺著個收錢的小碗，鋪蓋卷就在傍邊，臉上倒也有知足的笑容。

世上的事情，又怎樣才說得清楚呢？幸而，多數情況下，我們可以有自己的一些主動的選擇。看自己想要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