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接 5 ) 檄文讀畢, 盤龍書洞大門開啟,一人邁步而出,但見他身體修長,仙風道骨,額頭之上,三道抬頭紋宛似細蛇,栩栩如生。此人身著長衫,腳登布鞋,頭戴道冠。左手一把檀木書扇,右手一隻追魂神筆。 A2 輕聲對為人父等人道:“此人即潤濤閻也!” 潤濤閻見 A2 及眾隨從耀武揚威狀,昂首大笑:“屢戰屢敗之將,何猖狂也?!吾有追魂神筆在手,地網不懼,天羅莫加。汝等螳螂之輩,不知天高地厚,真乃螳臂當車也。前次若非吾心存憐憫,汝等早成腐灰矣。若再度不自量力,莫怪吾筆下無情!” A2 正欲搭話,一旁史迷止之。史迷上前一步,拱手施禮:“久聞閻大俠盛名,溫哥華史迷特來相會。” 潤濤閻笑道:“原來有救兵矣。網絡上也聞史迷大名。先生不在文學城研究‘紅樓’,調侃‘三國’,何成海盜之爪牙也?” 史迷道:“有道是大路不平,自有旁人鏟修。閻先生熟讀詩書,素曉禮義。然何故竊人之愛,奪人之地,不怕網絡寫手恥笑乎?” 潤濤閻道:“史迷兄當知千裏駒擇人而事之理。想這追魂神筆,隻有歸於才子之手,方能展其豐姿。想那海盜之輩,腹無才學,胸無文章,霸占此筆,不猶如良馬落入磨房,鳳凰困於雞宅乎。故吾竊筆在手,非奪人所愛,實乃掘金於泥也。” 史迷道:“先生差矣。天下之大,才子輩出。此筆既比千裏駒,當配善用之人。先生自封才子,可有真才乎?” 潤濤閻道:“吾自幼讀書,天文地理無所不通,三教九流無所不曉。” “既如此,可與吾等不才比試乎?若先生才高八鬥,此筆當永隨閣下。若先生才學不及,又當如何?” 潤濤閻答:“若吾才學不及,當以追魂神筆想讓。” 史迷道:“快哉!既如此,我等不才今日當要向先生討教。就以 ‘舞’,‘書’,‘詩’,‘畫’,‘誦’,‘聯’為題如何? ” “悉由尊便。” 史迷道:“比試開始,‘ 舞 ’技為先。吾方 A2 出列。” A2 款款步至書洞門前廣場,柔聲對潤濤閻道:“閻大俠,請!” “女士為先,請先出招。” “得罪。” 音樂聲起。 A2 抬臂提腿,扭腰擺臀,隨樂起舞。但見絲裙飄逸,黑發飛灑, 靜如處子,動如脫兔。舞畢,眾人均讚之。揮一揮手大呼:“此舞之美,可比敦煌飛天!” 潤濤閻冷笑:“於凡夫俗子之眼,此舞自然美妙絕倫。但以老夫觀之,仍有暇毗。其一,舞者長相雖與吾昔日鄰居阿二貌似,但就神韻而言,相差甚遠。其二,舞者舞技雖佳,但舞蹈展示之主題蒼白單調。與昔日阿二‘鐵布衫’之舞相比,該女頂多算其山寨版而已。列位以為如何?” A2 無語。揮一揮手麵有不服之色,但亦無言以對。為人父高聲曰:“ A2 所比試者,非阿二,而乃閣下也。既然閻先生對舞蹈見高識遠,何不也展示一番?” “既如此,列為稍候,老閻獻醜也。” 老閻回洞,用追魂神筆稍作化妝,調換衣衫。幾分鍾後,輕步而出。眾人觀之,大駭。但見老閻麵如桃花,身賽嫦娥,嬌嬌然一美女也。有詞為證: 芙蓉麵,冰雪肌,動來娉婷年方笄。嫋嫋倚山餘,梅花半含蕊,似開還閉。初著裙絲,羞澀還留住;再出洞口,款款其歡喜。行也宜,立也宜,坐也宜,偎傍更相宜。
江上一郎曰:“此非老閻,乃是阿二也!”
史迷道:“大家且莫慌,此乃追魂神筆之化裝功效也。且看老閻如何舞之。”
老閻站立,運氣片刻,右手以追魂神筆指天。但見往來海燕自東西南北而來,停而聚之。老閻微笑,以追魂神筆稍加揮動,但聽海燕齊聲鳴唱。曲調之妙,宛如天籟之聲。
江上一郎歎曰:“吾從藝多年,聽過音樂無數,未比此曲之妙也。”
老閻啟步而舞。但見長袖揮展,扇裙舒旋。順暢如西施浣紗,婉轉似昭君出賽,風騷如貂蟬醉酒,激昂似嫦娥奔月。一舞未終,揮一揮手已情不自禁,高聲歎曰:“妙哉!高哉!老夫歎服也!” 舞終,老閻問:“此舞可比 A2 之舞乎?” A2 道:“吾不及也。但汝若無追魂神筆,何能有此神韻之妙?不公平也!”
老閻笑:“你我比舞技,非乃選美也。昔日梅蘭芳先生以名旦聞名天下,誰忌其化妝乎?”
江上一郎曰:“老閻有理,夫藝術者,不忌裝飾也。老夫有一事不明,先生舞技如此高超,可知尊師乃何人也?” 老閻道:“不瞞諸位,吾師乃阿二也。昔日為鄰之時,阿二喜於後院自舞,吾見其美,乃深記之。後因‘鐵布衫’事件,吾不能見其麵,然心仍係阿二也。常於夢中見其飄舞,醒而熟記之。入盤龍書洞後,聊為寂寞。讀書之餘,常以阿二之舞自習之。適才偶見 A2 之長相酷似阿二,從而勾起回憶,不禁冒昧獻醜,見笑也!”
史迷道:“‘舞’之比試,閻先生勝之。第二環節,以 ‘書’為題, 閻先生敢迎戰乎?”
老閻大笑:“此吾強項也,何懼之有?”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