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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道：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俺別說是餓一頓，就是晚一點都不行。每日下了班就玩命往家奔。一想到到家就有好吃的，立馬就有了吞咽反應。再想著如小鳥般飛撲過來的孩子，還有太太那日複一日不變的問候：“準備吃飯啦——”，竟有些班師回朝般的快意。路上見著黃燈，隻管猛踩幾下油門。
一推門，掩飾不住的興奮。 大叫一聲：“我回來了！”
緊接著，屋子裏就響起一陣刺耳的尖叫：“Da-ddy-"。我那一雙兒女，不知從什麽地方爭先恐後地竄了出來，都張著雙臂，搶著讓抱。我隻好一隻手摟著一個。一邊辟哩啪啦地在他們的臉上親將開來。末了，給還在炒菜的太太補上一個。
“哇，真香！” 望著餐桌上的美味佳肴，我已是迫不及待了。
孩子們洗淨了手，站在我身邊。隻等我一聲令下。“預備，開始-” "謝-謝-媽-媽-！”，然後，是向媽媽低頭鞠躬。 孩子們稚嫩的謝聲中，當然夾雜著我那暗啞的，但卻發自內心的聲音。
“快吃吧。” 妻說， 嘴角仍掛著歡快的笑意。
冷不丁地瞅見：妻子的烏發中又新添了幾絲白發。
失語。隻覺心底隱隱作痛。剛才還噴香的飯菜，此刻卻了無滋味。
恍惚之間，腦中竟跳出：“不知明鏡裏，何處添秋霜。”的詩句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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