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前, IT 部門換了新經理, 那位輕輕鬆鬆過日子的62歲經理被撤, 塞給他個顧問頭銜以安撫他在公司近二十年貢獻,也免得太尷尬.
繼任的是原來的業務分析員 Colleen. 她的繼任早在我意料之中, 隻是沒想會這麽快.

Colleen 一上任, 我頭一個吃緊. 她不斷的塞給我新的工程, 分配完任務, 還頻頻電問, 進度如何? 等工程完成八成了, 她立馬又給我新的….

我的案台有點象流水線. 工程文件夾按重點程度一個挨一個放著. 打開OUTLOOK 的 時間表, 天哪,  十點到十一點有一個會, 十一點半到十二點半有個會, 一點到兩點有個會…. 午飯時間呢? 本來就短的可憐的午飯時間, 實際上隻有二十分鍾可利用了 (得, 今天午飯時間別上文學城了).

那天早上七點鍾不到就到了公司, 一直做到下午七點才離開, 到家七點半, 係統夜間作業還要我監控…..
當晚操作太急, 不小心手碰破了.... 血.

不由得想起以前上大學學政治經濟的時候, 學到說資本家是如何壓榨工人血汗的; 學英語的時候也學到了生產流水線的發明怎樣將人的利用率 (效率) 推到極致. 據了解, 在手工生產時代，裝配一輛車要728個人工小時，福特流水線把它縮短到12.5個小時. 現在的速度就更不用說了.

其實想起來, 我倒是覺得這樣高效率的做法值得稱讚. 不這樣, 難道讓咱做完一個工程, 靠兩天沙發不成.  Colleen 是個非常謙和有人情味講 道理的新老板. 她在做業務分析員時就非常看重我. 當了經理更是對我百般信任, 公司忙碌, 新工程不斷冒出來, 作為係統維持和發展主力工程師的我, 她當然是要盡量高效率的利用.
Colleen 自己的工作也非常高效, 平時的電話往來, 電郵交流都非常神速. 大概也就是為什麽IT Director 會迫不及待將她放到經理位置上的原因吧.

三個星期前我遞上兩個星期的假條, 這也是我在公司五年半以來第一次連續請這麽長假. 這兩三個星期來,  Colleen扔給了我三個大工程, 要我在度假前完成.
天哪, 我說, 我寧願不去度假了! 

工程中有一個是給政府申報表的重新設計. 這個工程真是做死我了. 每個小方格都得對準了. 我光測試就用掉好幾百張紙. 由於奔走於我的工作台和一架特殊的打印機之間, 三天下來, 我的腿那個酸喲;  72度空調下俺還流汗了.

禮拜五Colleen 再沒有找我什麽事, 隻來問是不是各項工程都很好的告一段落. 我說是的, 等我回來, 還有許多事等著我, 我該Work like a dog 了. 她說, “You always work like a dog.” 
別誤會, 這句話的意思就跟咱們中文說: 做的跟什麽似的; 並不是做得跟條狗的.
高效率當稱頌, 把人不當人就不行了.

Like 不 like a dog 都好, 中午十二點, 我就離開公司開始了我的長假.
嘿!!!

順便透露: 咱那長篇大作小說, 著名的 <<不能講的故事>> 就是在資本家壓榨的這種緊張狀況下擠著海綿水寫的.. 嗬嗬


不能講的故事 七十五  媽媽, 我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