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旅遊大巴前，拿了兩份中文報紙。車子往北駛去，這一路上，我的耳根就不得清靜。

先是：“哎吆老婆，幸虧你不是學化學的！這學化學的女人真不能找來做老婆，太可怕了！”

有點啼笑皆非：“你前一段時間不是很你們公司好幾個學化學的都走得挺近的？什麽讓你這麽歎息？”

回答：“北大的女化學家殺了清華的電腦工程師老公！用鉈殺的！還趁工作之便取的毒！”

哈，又是那個鉈殺案！

過了一會兒，又是一聲感歎：“絕對不能找清華北大的結婚！”

“你這打擊麵太廣了吧？”

“你還記得嗎？我們住在加州聖荷西時的鄰居，那一對也是清華的，女的一槍把老公被斃了，自己也吞槍自殺！”

當然記得！我還因此寫過一篇文章談高智商低情商，得罪了一些清華畢業生，也結交了好幾位清華的朋友。

過了一會兒，想想不對啊，這感歎也應該是我感歎吧，我不學化學，可問我的人他研究毒學啊。

不恥下問：“這鉈是個什麽玩意兒？有那麽毒嗎？”

“那當然，無色無嗅，看不見摸不著，吃下去還不是立刻身亡，過幾天慢慢發作，死得很慘就是了！”回答完了大概他想想也不對了，問：“你問這麽多幹什麽？你可別瞎琢磨……”

“哈哈哈，做賊心虛！怕我毒你啊？”怎麽男人都像化驗室裏的小白鼠！“放心，你要是學那清華花心男人急著回國找女人，我絕不會學那北大的笨女人去下毒。傻呀！放著大好日子不過，偏要跟一個不值得愛的男人較勁兒！”

“換了你怎麽做？”

“我呀，要走你早走！我繼續過我的滋潤人生！活得肯定比你還精彩！”

“這樣啊，我想我還是和你一起精彩吧！”

大巴士開近美加邊境，我拿了一包食物給喊肚子餓的人吃，吃完一個噴嚏“啊苆”，緊張：“老婆，你剛才給我吃什麽了？怎麽我直打噴嚏？”

詭秘地笑了笑，回答：“那鉈毒中了之後症狀是什麽？”裝模作樣拿出報紙，讀著：“類似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