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旅行:土耳其(42)-帝國的紅花

走遍千山萬水,隻為尋找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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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之子曹植在哥哥曹丕欲加害他時,曾當著哥哥的麵在七步之內寫成了非常著名的《七步詩》:“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用來表達手足相殘的悲哀。不知道曹丕是愛惜弟弟的絕世才華,還是靈魂因這首詩而受到了震動,總之最後他放了弟弟一條生路。如果當年信奉伊斯蘭教的奧斯曼帝國的最後一位蘇丹麵對同樣信奉伊斯蘭教,卻揭竿而起的凱末爾時吟誦這首詩;如果凱末爾能明白這首詩的深意,那他還會成為奧斯曼帝國的“掘墓人”嗎?奧斯曼帝國的蘇丹,在600多年內都保持著血統的純正,即使被基督教背景的禁衛軍控製也仍然穩坐釣魚台,沒想到,最後被與自己信奉同一個真主的凱末爾搶了班,奪了權。那些曾舉著真主之劍馳騁疆場的奧斯曼帝國蘇丹們,會在地下安眠嗎?

番紅花城

番紅花城

番紅花城

番紅花城

如果他們可以安眠,那或許是因為,雖然奧斯曼帝國消失在了塵煙裏,但帝國留下的小鎮卻在如梭的光陰裏微笑,在瀲灩的歲月中閃光,被列入世界文化遺產的番紅花城(Safranbolu)就是其中一個。它是我在土耳其看到的第18處世界遺產,也是最後一個。

在土耳其,隻有兩座奧斯曼帝國的小鎮被列入了世界文化遺產,一個是跟帝國最初的首都布爾薩一起的庫馬利吉茲克(Cumalikizik),另一個就是番紅花城。它們一個離馬爾馬拉海很近,一個離黑海不遠。在濕潤的海風吹拂下,在帝國的“雨露”滋潤下,這兩朵“紅花”在四季流轉和時光交替中,曆久彌香,時時明媚,處處晴好。

番紅花城

番紅花城

番紅花城

番紅花城

從安卡拉出來,我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坦白地說,如果不是極好的安納托利亞文明史博物館,我不會回望安卡拉一眼。城市不靠海,這一下子就讓它失去了靈氣。如果沒有靈氣,那有蔥蘢的青山圍繞,也可以有些許秀美之氣,可是,沒有,有的隻是穿梭不息的車流和無處不在的測速儀。不過,在我開出安卡拉兩個半小時,進入橫亙黑海沿岸的龐廷山脈北坡時,我又看到了跟去世界文化遺產蘇美拉修道院沿途一樣的如畫風光。綠色的山林鋪滿斜坡,浸染著我的眼,溫潤著我的心。離開黑海旁的特拉布宗,我在一千多公裏的路途上就再也沒看見過如此地綠意盎然,此時再次與它相會,我有一種久別重逢之感。

可就在我離番紅花城不到10公裏的卡拉比克(Karabuk)時,我看到了鋼鐵廠的濃煙滾滾。我搖下車窗拍照,一股刺鼻的味道迎麵撲來。當時第一個感覺就是,土耳其,您還是不要發展這種落後的工業吧,保持您的水秀山青會造福子孫後代的,這是我在旅途中唯一一次見到的冒黑煙之地。也是因為這個卡拉比克城,番紅花城才失去了它原來的重要地位,卻也“因禍得福”,保存了原汁原味的奧斯曼帝國小鎮的風貌。

番紅花城沿途

去番紅花城沿途

去番紅花城沿途

去番紅花城沿途

去番紅花城沿途

去番紅花城沿途

那麽,為什麽說番紅花城的地位很重要呢?從它名字就可窺見一番。番紅花,也叫藏紅花,是享譽世界的名貴香料,價格堪比黃金,原因是一朵花上隻有三枝柱頭可用,1磅的番紅花香料需7萬5千朵花。此香料是歐洲許多烹飪料理中不可或缺的調料,比如說我在西班牙吃的西班牙海鮮飯和我即將於夏天在法國喝的馬賽魚湯等。但是,這種番紅花並不產於歐洲,學者們說,他們在伊朗距今5萬年的史前遺跡中發現了番紅花色素。他們還說,在青銅時代,希臘克裏特島的居民就開始栽種番紅花了。這個我相信,因為我在聖托裏尼島的博物館裏曾真真切切地看到了一幅殘缺的壁畫,名為《番紅花采集者》。

這個歐洲文明源頭的克裏特島上的番紅花歐洲人是沒福享受了,但他們可以在古希臘文明開啟時享用它的各種功能。番紅花不僅是高檔的食用香料,而且是布匹和土耳其地毯的染料,它還可以用藥。當年,亞曆山大大帝用番紅花泡茶,也用番紅花沐浴來治療傷口,正是他的軍隊把用番紅花入浴的習慣帶到了歐洲。

番紅花城

番紅花城

 

番紅花城

番紅花城

如果番紅花隻因為“貴”才聲名遠揚,那它隻能算個“土豪”,但它不是,它的背後還有“雅”。它曾出現在荷馬史詩的《伊利亞特》中,也經常出現在古希臘神話中。古希臘神話中的天神因為同情單戀不成而自殺的青年,於是把他變成了番紅花;牧草的精靈請花神在深秋牧場上為小羊們開些花,花神開來的即是番紅花;當一對夫妻在半山腰相親相愛時,他們的激情讓其旁的黃色番紅花紛紛綻放,因此番紅花的花語是快樂。釋迦牟尼去世後,他的法衣顏色是用番紅花染出的。隨著基督教的誕生,花朵成了紀念聖人的必備物品。公元前3世紀羅馬教徒瓦倫丁因反抗基督徒被迫害而入獄,在獄中,它跟監獄長的女兒相戀。在被執行死刑的這一天,他給監獄長的女兒寫了一封信,表達自己對她的愛戀,於是後人把這一天定為情人節,瓦倫丁也被尊崇為聖人,而紀念這位聖人的花朵,剛好是番紅花。因為番紅花的與眾不同,俄國著名詩人葉賽寧還專門為它寫過一首詩:“番紅花的國度裏暮色蒼茫,田野上浮動著玫瑰的暗香。”

番紅花城

 

番紅花城

番紅花城

雖然伊朗是番紅花的最大出產地,占全世界的90%,但番紅花城卻獨享其名,這是為什麽呢?因為它不僅僅盛產番紅花,還是奧斯曼帝國時期東西方番紅花交易的中心。位於龐廷山脈北坡,不缺黑海水汽潤澤,海拔不到500米的它很適合種植番紅花,這不意外,可它為什麽會成為番紅花交易的中心呢?史學家們說,它有悠久的曆史。自公元前3千年前這裏即有人居住,那是哈梯人存在的年代,之後這裏跟土耳其的其它地方一樣,走馬燈似地換主人,但這些都不是它成為番紅花交易中心的首要條件。合理的解釋是,自從羅姆蘇丹國崛起後,它成為了從土耳其的卡斯塔莫努(Kastamonu)到格雷德(Gerede)再到君士坦丁堡這條著名絲綢之路上的重要樞紐。同時,它也是通往黑海沿岸貿易路線上的主要驛站,這疊加的優勢讓它成為了四方青睞之地。而在奧斯曼帝國時期,希臘人將番紅花的種植移至了這裏,給它送來了“山花爛漫”,它也開始在百花叢中“笑”。

如果說隻是一個小村莊的庫馬利吉茲克靠跟布爾薩“連體”才走進了世界文化遺產的“大觀園”,那番紅花城靠獨有的“芳香”就能在“大觀園”中“一樹紅花映綠波”。成為番紅花種植和貿易中心的它在近5個世紀中積累了巨大財富,這讓城中一座座清真寺、旅館、市場、噴泉、浴室等拔地而起,也讓富商們在這裏興建了很多漂亮的奧斯曼式豪宅。今天,番紅花城是土耳其保存最完好的奧斯曼城鎮,它老城區的房屋、建築和青石鋪就的街道還是幾百年前的樣子。

番紅花城

番紅花城

番紅花城

番紅花城

番紅花城

為了看這個小鎮的曆史,我直接把車開向城市博物館(City History Museum)。還沒到,我就體會到了小鎮的曲徑通幽和建築的奇怪。穀歌地圖給我指進了一條窄窄的小路,我開進去,看見前方一棟樓的角伸到了小路邊,我要拐過這個角才能前行。我目測一看,根本拐不過去。樓房的主人用手比劃著讓我通過,我想我的駕駛技術還沒高超到可以拐直角,於是小心翼翼倒回大路,讓穀歌地圖重新給我找路。

其實我知道奧斯曼帝國除了會建令人眼前一亮的清真寺外,其它方麵基本屬於沒文化的,所以對這個博物館也沒抱太大希望。我猜得不錯。由老市政廳改建的博物館上層用展板和照片的形式展示了小城的曆史及奧斯曼帝國時期的家具、服飾和手工藝品,而地下室則展示了番紅花城的通商曆史和傳統手工作坊。這些對我都不稀奇,我在布爾薩的城市博物館中看到的比這裏的還詳細。

城市博物館

城市博物館

城市博物館

雖然城市博物館沒什麽可看的,但是因為它位於一個小山頂上,因而站在它的庭院裏,俯瞰番紅花城的老城還是有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跟歐洲很多中世紀的老城一樣,建在山坡上的番紅花城建築也是紅瓦,遠看像是給小城戴上了一頂頂小紅帽,但不一樣的是,這些“小紅帽”掩映在蔥綠之中,紅綠相配,交映成輝。與歐洲中世紀小鎮的教堂撐起的天際線不同,番紅花城的清真寺塔尖占據了這裏的製高點,在鬱鬱蔥蔥的群山的襯托下,一幅立體的風景畫躍然紙上,好不美麗。

我把車停在博物館,沿著青石鋪就的窄巷順坡而下,走進奧斯曼帝國的光影中。這窄巷,極不規則,像個迷宮,沿街都是百年老屋、各種店鋪、清真寺鍾樓,比庫馬利吉茲克的建築要好很多,整個番紅花城也比庫馬利吉茲克繁華得多,養眼得多。但這裏的建築跟庫馬利吉茲克的一樣,都是兩到三層的木製結構,以此為框架,再用土磚填充,最後塗上灰泥和稻草的混合物。上麵的樓層突出於下層,用有雕刻的支架作為支撐,這是奧斯曼建築的特點。獨自走在時而喧鬧,時而清淨的古鎮上,我仿佛置身在奧斯曼帝國曾經絢爛的洪流中,隨著它衝進頂峰,隨著它跌入穀底。

番紅花城

番紅花城

番紅花城

番紅花城

因城市博物館是聯票,所以我去尋找不在我行程之內的小博物館,可是穀歌地圖指示我到了,但小博物館的影兒也沒有。看見一個男子從車上下來,我上前詢問,他不會說英文,用穀歌翻譯告訴我他帶我去,然後就把他太太一個人留在了車裏。我以為那個不知名的小博物館就在附近,沒想到,這位仁兄帶著我爬坡,走了好遠也沒到。我問他是本地的嗎?他說他從錫瓦斯來,也不知道那個小博物館在哪裏。我一聽真想對他動氣,可看他在大熱天幫我,想想算了。我讓他問當地人,結果當地人給我們指去了另外一個博物館,門票3裏拉,他馬上拿出5裏拉要給我買門票,我說,我要去的小博物館免費,然後認真看了他一眼,為他的善良和熱情動容。

折騰了半個多小時也沒找到那個小博物館,我告訴他我不去了,於是我們回到他停車的地方。看見他太太,我立刻道歉,沒想到,他太太脾氣特別好,在大太陽下等那麽長時間,一點兒不悅的表情也沒有。跟他們說謝謝後,我又在小城閑逛。小城由內城的市場區域、非穆斯林區和葡萄園組成。市場區域的中心是市場,番紅花城的標誌就在市場中心,周圍是鱗次櫛比的店鋪和手藝作坊。非穆斯林區主要是在奧斯曼帝國時期曾占番紅花城總人口20%的希臘人,因此城裏的清真寺都帶有東正教教堂的外觀,很好看。這裏的房屋也是“希臘式”的,即用石頭建造,與穆斯林的木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在我把小城逛得差不多後,我去了商隊驛站(Cinci Han),沒想到,在門口,我又遇到了這對夫婦,跟他們還挺有緣的。

商隊驛站

商隊驛站

商隊驛站

幫忙的夫婦

建於17世紀的商隊驛站是小城中最大的建築物,在過去東西貿易繁華時,它扮演了極為重要的角色,各路商人都在這裏歇腳。它的建造模式跟迪亞巴克爾的驛站很相像,隻是迪亞巴克爾的偏黑色係,這裏的偏黃白係,但二者的規模和氣勢都不如孔亞附近的蘇爾汗商隊驛站。當19世紀上半葉黑海港口發現煤炭後,一條從黑海港口到安卡拉的鐵路被修建了起來,可是,鐵路卻沒有經過番紅花城,而是經過了現在還在冒黑煙的卡拉比克,這讓番紅花城喪失了貿易通道的地位,商隊驛站也跟番紅花城一起慢慢“凋謝”。今天這裏的大部分房間被修複,公共區域被改成了餐館。

如果說商隊驛站是給過路商人準備的,那中校的寓所(Kaymakamlar Museum House)則是給富人準備的,這個寓所的門票包含在城市博物館的聯票內。建於19世紀初的它曾是本地駐軍指揮官的三層樓豪宅,帶一個很漂亮的小花園,小花園旁是動物居住的穀倉。我在小花園裏又跟幫我的夫妻相遇,番紅花城不會這麽小吧。豪宅的二樓是主人活動的地方,有各種不同用途的房間,現在都用蠟人還原當年的生活場景,我感興趣的是新娘出嫁的房間和嬰兒房。這裏所有的地板和天花板、門、雕刻品、櫥櫃等均由黃鬆製成。

中校的寓所

中校的寓所

中校的寓所

中校的寓所

雖然商隊驛站和中校的寓所都能看出一些奧斯曼帝國時的榮光,但在我的眼中,真正能看出帝國榮光的是奧斯曼帝國時期大維齊爾建造的清真寺,因為我在這個建於17世紀中葉的清真寺外麵看到了一絲絲凡湖上亞美尼亞聖十字教堂和被稱為“東方聖索菲亞大教堂”的卡爾斯教堂的影子。清真寺外表的黃白顏色讓我一看上去心情就很好,八角形的圓頂有著東正教堂的痕跡,裏麵有一個寬敞的庭院,還有一個噴泉、一個圖書館和一個浴室,最重要的是,這裏有一個製作於19世紀中葉的日晷。

大維齊爾建造的清真寺

清真寺裏的日晷

我心滿意足地逛完番紅花城,開車前往番紅花城附近比它還古老的約留克村(Yuruk Village),然後就上了穀歌地圖的當。穀歌地圖給我指進了番紅花城市中心,窄窄的街巷兩旁全是商店,我真怕我的車被刮了。更要命的是,穀歌地圖在小巷中“迷路”了,亂指揮,不是給我指進了死胡同,就是單行路。我實在找不到出口,隻好問人,一個男士開著車帶我出了小城。

約留克村比番紅花城安靜多了,可我還沒開進去,就被要求付5裏拉的”進村費“,這很奇葩,是我在土耳其第一次看見進村要收費的地方。不過,它值得,因為它是土庫曼人建立的村莊。這個在14世紀建立了白羊王朝和黑羊王朝的土庫曼人的村莊“長”什麽樣,我在土耳其還沒見過呢,它是第一個。在約留克人的傳說中,遊牧的他們被綁在一個卡迪(Kadi)身上,卡迪帶他們來到這裏,就此定居。此村莊地處平地,因此他們的二層樓房屋幾乎彼此相鄰,都建在主街上,而不是安納托利亞村莊常看到的房屋群。即使在主街盡頭的廣場旁的街道上,建築也依然緊密相連,而且所有的房子都有自己的花園,這一點跟我在庫馬利吉茲克就餐的餐廳環境很像

約留克村

約留克村

約留克村

約留克村洗衣房

這個村莊的特殊之處在於,即使在奧斯曼帝國時期,它也保持獨立,並有自己獨特的稅收製度。在19世紀下半葉,奧斯曼帝國蘇丹寢宮的護衛和內部安全全都委托給這個部落的成員。在村中,有一個很有年代感的洗衣房。它什麽時候被建造的不知道,有人說300年前由一個宗教團體建造。洗衣房內有2個壁爐和4個用於燒水的大鍋。 中間的圓圈被分成了12個部分,象征著12位伊斯蘭教中的學者“阿訇”。

有車的好處是我願意去哪兒就去哪。告別約留克村,我把車開進了山裏,尋找曾是山賊藏身處的布拉克鍾乳石洞(Bulak Mencilis Cave),然後又被穀歌地圖“禍害”。地圖給我指進了森林裏不說,地上還全是高低不平,帶水的大坑。幸虧車的底盤高,要不然我非被困住不可,那時候才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語”呢。這個長6公裏的洞穴要爬到半山腰才能進入,目前隻開放了400米,分成了三層,穴內溫度常年在12攝氏度左右,很涼爽。裏麵黑漆漆的,都是各種形狀的鍾乳石和石筍。順著螺旋形的樓梯下到最下層,是四季都在流淌的小溪,從這條小溪流出來的水就是番紅花城市民的飲用水。雖然我覺得它的景觀還不如本溪水洞,但它卻是土耳其數一數二的喀斯特洞穴,據說有兩億年的曆史。

布拉克鍾乳石洞

布拉克鍾乳石洞

布拉克鍾乳石洞

布拉克鍾乳石洞

當我從洞穴出來,在穀歌地圖輸入峽穀水道(lncekaya)上的水晶天台(Kristal Teras)後,我發現有一條修得很好的山路通到這個洞穴,可穀歌地圖偏偏給我指到了森山老林裏。那樣的破路穀歌地圖也能找到,我真是太佩服它了。這個水晶天台是一個透明的玻璃觀景台,離穀底70多米,跟我在挪威看到的相似,隻是在挪威的玻璃觀景台上我看到的是美麗的峽灣,而這裏看到的是美麗的峽穀。我站在觀景台上,正前方是一些人在從峽穀一端通過索道飛到峽穀另一端。我看了看,想了想,還是沒膽兒嚐試,但我想去峽穀中漫步。在走向峽穀入口時,我看到了羅馬式樣的渡槽,而這個渡槽的作用是把番紅花城中的番紅花水輸送出來,這讓我感到很意外。

當被告知峽穀中什麽也沒有,隻有一個名為“水晶眼淚”的小瀑布,而且來回要一個多小時後,我放棄了去峽穀中漫步的想法。不過,我仍然站在峽穀旁,眺望著遠處的“紅日淡,綠煙晴”,尋思奧斯曼帝國的殘夢,想起流亡法國的捷克作家米蘭·昆德拉說過的:“人生就是一場為了告別的聚會”。不管是名垂青史的偉人,還是萬古留芳的帝國,終究是流水落花,一晌貪歡

峽穀水道

峽穀水道

峽穀水道

奧斯曼帝國時的渡槽

路線

 
lily0824 發表評論於
回複 '雪中梅' 的評論 : 謝謝你的讚譽之詞。春節快樂!
雪中梅 發表評論於
介紹的真好,文筆優美。欣賞了,春節快樂,平安是福。
lily0824 發表評論於
回複 'ahniu' 的評論 : 是的,謝謝。
ahniu 發表評論於
一個停留在中世紀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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