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管瘤

女兒頭上的紅點

一天來看我的女同事抱過小孩仔細看，她說，為什麽頭上有幾處紅點，這不正常。她拿手壓了一下再放開看到血又流過來變紅了。她說這不是胎記，胎記是手壓與不壓都是同一個顏色，建議我帶她去看醫生。出生時才2450克的女兒經過不到十天的奶水不足的喂養，體重變化不大。

由於天氣寒冷，小孩穿上棉襖、又用厚棉被包好，非常沉重。伯娘小腳不能讓她抱小孩，又不會說普通話，去校醫院幫不上忙，所以還是我自己一人抱小孩去看病，告訴醫生她出生不到十天，請醫生看，校醫看了說像是血管瘤，應當到專門兒童醫院去看。這個周末我先生回來，周一我讓他請假和我一起抱小孩去兒童醫院看病。

這時他的黨籍算保住了。他的情緒好轉，同意請假一天。他父母從不雇工，自磨豆腐，在自家門口擺攤。1962年結婚後我曾去他們家看過，他家在長江邊的一個小鎮，從重慶坐小船過去。小鎮木洞隻一條小街。他家不在靠江邊的繁華地區，而是進入山路的小街末端。作豆腐自產自銷，怎能說資本家？最多是個小業主。且1960年他父親去世後，由於他和他哥哥有了工資，其母就沒有再做這個生意了。

這次聽說自己新生女兒有病，去城裏要換幾個車，他當然要出勞力來抱小孩了。到兒童醫院，經診斷是血管瘤，這種病剛出生就要抓緊治療，因為這時靠近皮膚表麵，容易治好。隨著年齡增長，血管瘤會像菜花一樣往體內深處增長，長得越大越深就愈不好治。常見有的人半個臉紅色就是這病，除了難看外，會頭痛，大出血，很危險。

該院的治療手段是在血管瘤處打酒精硬化劑。醫生讓我丈夫抱小孩，我按住孩子，讓醫生打針，他直往後躲。我明白他可能會像我手術嘔吐時那樣發生暈倒，就告訴醫生他暈血。醫生讓我抱孩子，一位護士按住，醫生親自打針。共三處，耳後最大、腦門次大，還有另一小塊。打針後這三塊變白了，醫生說如果這個血管瘤較深這個方法不行，必須到北大醫院去做短射線照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