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Min Luo

2020年 4月1日  多雲

春假終於結束，今天孩子們開學啦！雖然不能去學校，家成了教室；雖然娃娃們繼續雲遊雲端，但之前是虛擬世界遊戲找刺激，現在是海綿吸水、接受新知識，兩者有本質的不同！

因為有中國的經驗，兩孩子的學校都有提前部署。上中學的兒子，在放假前最後一天，已經學會了網課的操作；上小學的女兒則是把學校的IPAD捧回了家，機器上老師已安裝好了Zoom和Seesaw軟件。兩天前，兩個學校的兩位校長都群發了視頻影像，校長們一聲聲問候，一句句提醒，暖心暖肺。

八點一到，兩個鬧鍾同時響起，孩子們一躍而起，一陣忙碌。開學真好，作息都有規律了，我都不用喊“起床啦！”。“美媽群”裏的家長們比孩子們更早進入狀態，彼此間互相提醒著注意事項：“不要穿著睡衣進入小朋友房間，會上鏡的”…“快把房間收拾收拾，不要一片狼藉”……

從今天起，家就是課堂，就是一個小社會，每個家庭成員都要“正襟危坐”，而且還要保持“課堂”窗明幾淨。之前一天兒子、女兒為“選教室”一事一起坐下來討論過。哥哥選了書房，因為學校課表上有音樂課和體育課，書房和客廳在一樓，彈琴、體鍛相對方便些。妹妹隻好放棄了客廳，把教室放在二樓她的臥室。那天姑娘特地收拾了屋子，把零落在床腳的書本歸攏到書架上，把床罩拉的平平整整。開學真好，“整理房間”都是自覺自願的。

離九點上課還有十分鍾，哥哥已換上校服坐在寫字台前了；妹妹則樓上樓下地跑，拿記錄本，拿文具，拿IPAD…

九點一到，樓上教室率先炸鍋了。女校的孩子兩周不見，彼此十分想念，你好我好的親切問候，苦悶在家的一肚子委屈，一股腦兒地宣泄出來。兒子那邊卻是靜悄悄。他的第一節課是弦樂課，老師Mrs. G 還沒上線。兒子的小提琴老師是位音樂家，曾司職於溫哥華交響樂團，不僅琴拉得好，教學也一絲不苟。她的弦樂課不隻教拉琴技巧，還教指揮、作曲和音樂理論。兒子跟隨Mrs. G整整六年了，之前老師有二三十個孩子，現在隻剩兩三個了。

二十分鍾後，樓上的“麻雀窩”安靜了，隱約可以聽到女兒班主任Mr.F 渾厚沙啞的男低音。女兒的班主任教孩子英語、數學、地理、科學，北美的老師都是全能的，有的連體育都教。

上網課對老師是極大的挑戰，他必須口如懸河、滔滔不絕，這樣才能讓孩子不走神。一旦老師講累了，想喘口氣了，孩子們搶過話語權，你一言我一語，麻雀窩又會打翻。女兒的老師有三十多年的教學經驗，他的掌控還是遊刃有餘。兒子有點坐不住了，他擔心老師搞不定電腦。平時上課都是他幫著Mrs. G下載音樂，然後連接音響功放的。哎，老師轉身當主播，自帶流量當網紅，這轉身也是有技術含量的。估計此刻，音樂老師正在被架在火上炙烤呢。孩子們上網課，媽媽們也沒閑著：有送茶水想瞄一眼的，有豎著耳朵在門邊聽一耳的，有被WIFI跳閘搞得欲哭無淚的，還有電腦卡頓尋求幫助的…孩子去學校上學的話，哪有這些煩心事啊。

音樂老師最終在第三十分鍾時，上了線，看到老師圖像，兒子十分興奮，和老師、同學們依次打招呼，可惜老師那頭有圖像沒聲音，等聲音圖像全有了，四十五分鍾的課也結束了。兒子的第二節課隻上了五分鍾就下課了，老師宣布自習。第二節課也是選修課，兒子選的是DI(Destination Imagination)。想象與創造，這課蠻有趣的，涵蓋物理、化學、生物等知識，通過小製作、小實驗以及演講、表演來展現。兒子學校的DI在BC省是首屈一指的，去年學校一舉拿下四座省冠軍獎杯，還去美國參加了世錦賽。今年想再接再厲的，可遇上了新冠爆發，省賽、世界比賽全部取消了，這下連選修課也被迫取消了……

十點半，女兒結束了今天的課程，笑眯眯地從樓上下來了。她拿著IPAD在家裏找目標，做作業。老師教了分數，留的作業是在家找四個能體現分數的物件。她首選了鋼琴，說36/88，黑鍵36，總琴鍵88個。看來網課效果不錯，孩子聽懂了。兒子終於順順利利地上了第三節課——科學課，這也是今天的最後一節課。十一點半，課程結束，他滿臉喜悅地塞給我一個毛巾天鵝。“媽，我們老師教我們用毛巾做的白天鵝，送給你！”九年級的科學課居然做幼兒園的手工？如果在東方，家長是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了的，這不是在浪費時間嘛。但我移民北美十多年了，知道開學第一課老師基本是不教課的，他們或表演魔術，或講有趣的故事，或發糖給孩子們吃，以展示自身最幽默、最有趣的一麵，來和孩子們套近乎，從而讓孩子愉悅地接受這門課。聽說國內用釘釘上網課，全國孩子們自發給釘釘打一分，因為低於一分App就要下架，然後家長們集體去打5分。我要學和要我學，顯而易見。我相信，加拿大的孩子不會給ZOOM或Seesaw打低分，他們從小就以輕鬆的心態、不緊不慢速度，愉快地在知識海洋裏遨遊。

下午，收到女兒學校發來的郵件，是小學部兩位輔導員（Counsellor）發來的。針對虛擬學習初期可能會出現的困惑和難以預測問題，老師們築好了“防火牆”。老師們會給孩子和家長提供心理谘詢服務，如果小朋友關在家不開心了、心情壓抑了；如果家長與孩子親子關係緊張了、起衝突了；如果家長悶久了、焦慮抑鬱了，都可求助學校的輔導員，她們會提供專業的心理輔導和心理疏導。開學真好，孩子有人管了，家長也被關心了，一切都變得越來越好。

孩子們上網課，我也沒閑著，跟著健身教練做體操。Ning教練是我牙醫陳醫生的太太，夫妻倆都是上海人。Ning教練在溫村小有名氣，她在多家社區中心教健身操，每年還有世界教學的任務。或許是擔心我久坐不運動，一周前，教練給我發來了她自己錄製、自己領操的Zumba健身操。Zumba是當今國際最流行的健身課程,是好萊塢眾多影星的瘦身秘訣。它融合了桑巴、恰恰等舞蹈動作，是時尚健身方式。第一天練習，一小時的課我跳了二十分鍾就堅持不下去了，大汗淋漓，氣喘籲籲。第二天胳膊都不能動彈了。Ning教練知道後，當即錄製了一套“小蘋果”，供我這菜鳥級學員適應練習。每天我們微信上交流，我說訓練心得，她說注意事項。教練提醒我，要循序漸進，慢慢增加運動量；練完要大量喝水，拿毛巾包裹好，擦幹汗，不要感冒了。之後我說頸椎不舒服了，Ning教練自編自跳了第三套、第四套操，放在YouTube油管上。每天和NING教練在油管上見麵，她的燦爛笑容一直激勵著我跳出健康，跳出精彩…

跳出精彩，跳出美輪美奐的還有四隻小天鵝，昨天我們全家一起欣賞了經典芭蕾《天鵝湖》。瘟疫期間，莫斯科大劇院（Bolshoi Theatre of Russia)免費開放經典芭蕾舞，供全球觀眾欣賞，之後還會有《胡桃夾子》、《葛蓓莉婭》等。

當今世界，是互聯網的時代。網絡，已經完成了從玩到看再到用的轉變。在新冠猖獗，全民禁足的時期，“雲上的日子”是防疫抗疫的一貼良藥。人在雲端遊，病毒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