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美利堅,一萬裏路雲和月(紐約-溫哥華,和病毒賽跑)

海外陪讀爸爸媽媽在旅途中的聚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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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四海旅途

3月29日,哥倫比亞大學醫學院2020屆畢業生提前1個月緊急畢業,投入抗擊COVID-19的戰役。

 

 

一直醞釀著第三次橫穿米國的旅行,記得前兩次一次是在女兒7歲那年;第二次是女兒14歲到紐約上高中,溫哥華到紐約,算是家庭“大遷徙”;7年一次,應該是巧合,原本第三次應該是女兒大學畢業,把女兒交給紐約,我可以真正回歸自由生活,回歸年輕時代,沒誰的那種說走就走到處“遊蕩”的生活。

 

在我二十多年的旅行經曆中,還沒有哪一次不能如期啟程,盡管我的習慣是提前一年就做好下一年的計劃。2020年,我所有的計劃,徹底粉碎,一切源於這一場全世界人民都沒能躲過去的“瘟疫”。

 

2019年9月底像往年一樣,在“十一”長假前回到北京,在北京人民離開北京的時候,我是總是逆向回京,看望父母,避開北京擁擠的人潮。這次計劃在北京逗留時間算是比較長的一次,2019年9月底到2020年3月底,2019年12月底和在紐約讀書的女兒在北京匯合,新年女兒安排了一次東京藝術之旅,2020年1月10日從東京返回北京,1月16日女兒返回紐約。我自己的計劃是3月底回紐約,2020年4月15日紐約飛倫敦,開啟我的愛爾蘭,北愛爾蘭,德國之旅,所有的機票都是提前定好的。6月前再回到紐約,等女兒暑期實習計劃落實,那時候再決定我的去向,原計劃是2020年的暑期應該落在溫哥華。自從女兒2018年讀大學以後,我的生活基本是北京、紐約,圍繞上有老,下有小的生活軌跡,每年4月回到紐約,從紐約去歐洲,6月前歐洲再回紐約等待女兒暑期安排,然後決定自己去向。如此計劃2019年已經如期實施。

 

2020年1月29日,隨著新冠疫情在中國的擴散,打亂了我原定的計劃,我臨時決定從北京回到溫哥華。我的兩篇相關文章:陪讀媽媽茶室第22期 命運讓我搭上加航(北京-溫哥華)最後一次航班陪讀媽媽茶室第24期 隔離期不見人,我的故事仍在繼續

 

在溫哥華自行隔離14天後,最終決定3月6日返回紐約,主要是為了安頓一下女兒的生活。由於紐約是米國人口密度最大的城市,我相信紐約很難幸免這次新冠疫情的擴散。這次去紐約主要還是給女兒準備些生活必需品,以備日後在家不能出門的時候,不必擔心日常生活。其實女兒從上大學開始,日常生活都是自己搞定,但在我看來,如果遇到危機,全天在家,真不知道她會如何安排她的日常吃喝。我想她隻會在網上買吃的

 

3月6日 星期五

降落在紐約機場,整個飛行途中,我們(我和先生)是冒著“被打的危險”,一路帶著口罩,整個飛機上我們算是稀缺動物,但周圍旅客,空中服務人員對我們報以友好的態度,這是我的親身體驗。

 

出租車將我們直接送到我們自家車的停車場,我們拿到車的第一件事就是直奔紐約的 Costco,給女兒準備2-3月的生活必需品。當時,正值紐約第二例超級傳播者的出現,傳染百多人,萬人隔離。整個紐約剛開始進入小小的恐慌狀態,這時候紐約的Costco開始排長隊了,但貨源很充足,大米限購。紐約客主要買的是衛生紙、各種紙巾、飲用水、消毒材料,還見到買一次性盤子、餐具(估計用於隔離),結賬的長隊排得有點兒邪乎,基本是沿著Costco邊緣繞場一周

 

我們買了一車的東西,趁女兒沒在家,手套、口罩全副武裝潛入家中,把東西放好,就趕緊離開了。我自己已經搞不清楚,到底是我們來自疫區,還是紐約算疫區,總之我希望我們來到紐約不要彼此傳染,同時我們決定不和女兒住在一起,因此我們住在了紐約朋友空置的公寓裏,這算是萬全之策吧,在此也特別感謝我的朋友,在危急時刻解燃眉之急

 

此時紐約上西區的下午,一切正常,街上竟是成群結隊放學回家的學生,手裏拿著飲料說笑著從我們身邊經過,想想我女兒也和他們同樣狀態,真是為他們捏了把汗

 

記得當天晚上和女兒通了電話,我還叮囑她盡量少安排社會活動,可是她每周一做義工要到紐約的Harlem區;平時還有一份開發藝術市場的助理事務,需要在課業閑暇的時間工作;還有暑期實習的interview;學校舞蹈隊的PR和舞蹈編舞;這所有課業外的活動,在我看來原本都是在紐約上大學,這個國際大都市得天獨厚的優勢,紐約可以算是紐約各大學敞開式的大校園,而如今這個優勢恰恰是在傳染病傳播中最為致命的,可謂甘苦與共吧。做家長的如何阻止她的這些活動呢,隻能在旁邊囑咐,但基本沒用,因為社會、學校還都沒有緊張起來,通常家長的舉動會被孩子認為小題大做。唉,隻能讓她跟隨學校的通知行事,家長每天都會收到學校關於新冠疫情的更新信息,至今哥大校區沒有感染病例。

 

3月7日 星期六

還算是一個平靜的周末,我和先生在曼哈頓休整,女兒和以往一樣周末都是參加學校的活動。我們和她分隔兩地。

 

3月8日 星期天

這天,女兒還在學校舞蹈隊活動,我晚上收到學校的郵件,被告知哥大出現一例疑似病例,學校停課了!學生們改上網課,不上課的學生們都在操場上曬太陽了。

 

我的心裏暗喜,終於停課了!
 

3月9日 星期一

我們避開紐約,去了新澤西的Costco,為我們即將開始的長途旅行(紐約-溫哥華)準備糧草。同時又去了藥店,買個各種感冒藥、溫度計,再一次送回家,這一次還是全副武裝避開女兒回的家。

 

白天,女兒去了紐約下城參加暑期實習的interview,晚上應該是做義工的時間,在學校沒停課前曾經和她商量過能不能不去做義工,因為要坐地鐵,接觸人群,在傳染病爆發時期,這些都是危險行為。但被她回絕了。我心裏暗自禱告,趕緊過了星期一吧,明天她就必須呆在家裏了。

 

晚上,估摸著女兒做完義工回到家的時間,我把電話打了過去。當時,她已經在家了,她告訴我她晚上沒有去做義工。我很納悶,為什麽改主意了呢?她告訴我,因為她們學校有疑似病例,她做的義工是要接觸大量的孩子,因此她發郵件給公司,決定不去了。這絕對是非常符合邏輯的理由,萬萬沒有想到這個理由會阻止她的義工工作。就這樣,她終於可以安下心在家了,慶幸!

 

3月10日 星期二

這一天,為了我們即將的長途旅行,把車開到紐約中城做了一次保養,保養過程很順利,車況沒什麽問題,我們計劃是,隻要車保養沒發現什麽問題,第二天我們就離開紐約。趕早不趕晚,看著紐約、溫哥華的疫情都在不斷的嚴重,盡早回到溫哥華安頓下來是上策。

 

這次我們還做了一個重大決定,就是把女兒留在紐約,我有預感她會麵臨她人生中前所未有的挑戰,如何麵對危機,如何自己生活,如何在社會中發揮她的微薄之力,這一切都將是她在社會這個大課堂中必修的一課。想想當初來到紐約,5年的紐約生活,通過我親眼所見和女兒的成長經曆,讓我深深地認識了紐約這個社會,這個充滿自我、充滿關愛、充滿創造的自強不息的城市;當然也是充滿效率、充滿商業、也有極度虛榮甚至貪婪的金錢至上,可謂榮辱共存的城市。但我更看重的是前者,這是在災難到來的時候,人們最需要的,最難能可貴的紐約的精神。我希望女兒在這次人生難得的經曆中,獨立麵對危機,認識自己。

 

紐約州疫情資訊:

 

3月11日 星期三

 

紐約-溫哥華,這個橫跨米國的計劃,就這樣實施了。

 

New York(USA) - Shawnee on Delaware(PENN)

 

我們的第一站,Shawnee村,位於賓夕法尼亞州Pocono山上。 這裏樹木繁茂的提供了數英畝的荒野,並提供了無數的休閑選擇。  冬天,這裏是滑雪運動的天堂。我們選擇的途徑地點都是深山、湖區,基本是人煙稀少。從曼哈頓出來,躲避人群,避開病毒,在瘟疫擴散的特定環境下,哪還有旅行的主題。我們長途旅行的最終目的是開車回溫哥華長住,因為在我判斷,這次疫情不是三兩個月,甚至半年就可以結束的。

 

下榻的住所,盡量選擇會員度假屋,可以自己做飯,這樣避免在外麵吃飯,接觸人群。

 

賓西法尼亞州疫情資訊:

 

今天紐約州已經超過200確診病例了,住院32人。紐約市的病例升到48人。

 

3月12日 星期四

Shawnee on Delaware(PENN) - Avon Cleveland(OHIO)

 

俄亥俄州的一個小城,因為第二天的目的地我們準備在深山的度假屋休整兩天,於是我們來到這個小城,順便為下一站糧草去了躺Costco。看來這個城市也已經開始小小的騷動了。

 

俄亥俄州疫情資訊:

 

今天紐約的形勢開始嚴峻了,2個公立學校的學生被確診了,所以關了2個Bronx的學校。紐約飛佛羅裏達的飛機上也發現一例。大都會明天開始關門。紐約新增了9例。

 

著名影星湯姆·漢克斯與妻子在澳洲宣布確診。

 

3月13日 星期五

Cleveland(OHIO) - Elkhart(INDIANA)

 

這一站完全是意外的安排。因為在行進的中途我們的車出了狀況,輪胎胎壓報警,無奈在印第安納州Elikhart找到一家名為Belle Tire的輪胎修理公司。

 

當時我們自己的第一判斷是車胎輪轂的問題,因為車胎檢查過沒有任何問題,我們希望換個新輪轂,這是最穩妥的辦法,以防後麵幾千公裏的車程再出狀況。可是修車師傅非常好心,告訴我們如果可以修理,無需花錢換輪轂,再加上要想換原裝品牌的輪轂,基本不可能,光order輪轂要等一周時間,我們不太可能在這裏停一周。就這樣在店裏等了一個多小時,修車師傅對輪轂和車胎密封處做了處理,師傅把車交給我們的時候,我還特地和他再次確認,我們幾千公裏的車程不會再出問題了?師傅給了我肯定的回答。

 

解決了問題,繼續往前行進,下麵的目的地我們會住兩天。因為前方目的地在深山裏,所以不太有可能找到大的修車行,因此我們必須在途中把車的問題解決。
 

剛開出一個小時,車胎壓又報警了,測了車胎,確實壓力不夠。怎麽辦呢,要想徹底解決問題,必須找到問題所在,隻有上一家修車行知道再往哪個方向找原因,其實我們自己的傾向就是換輪轂,一了百了。因為周邊很難找到像樣的修車行,因此我們決定一個小時返回原修車行,記得當時的時間大概是下午4:00,修車行6:00關門。準備往回開之前,我們還特地打了電話,問了修車行是否有可以匹配的輪轂,現在不要求原裝輪轂了,隻要尺寸匹配就謝天謝地了,當時修車行查了電腦係統,說有一個匹配的輪轂!這樣我們原路返回。

 

車開回修車行,師傅們還記得我們的車,因此重新細致又做了一回檢查,透過窗戶看到幾個師傅一起再找我們的輪胎、輪轂的問題,看樣的確有點難度,最終診斷出來了,在輪轂上發現了一個小洞,這樣看來換輪轂是唯一選擇。

 

再說到店裏是否有匹配的輪轂,工作人員在電腦係統查的結果是,原裝輪轂order要一周時間,普通輪轂要到離此店45分鍾車程的另一家店取回,所以要想換輪轂隻能等到明天早上9:00。真是被逼無奈,我們隻能在印第安納州這個小城住下。

 

真心不想住在這裏,因為隻能住酒店了,吃喝既不方便,出去吃又非常危險??。想想有些後怕,根本沒有計劃住在這一站,還去了修車行,不過每次拿車的時候,我都進行大麵積的酒精消毒,好在手裏備著一瓶酒精。

 

這一晚,是及其難受的一個晚上,擔心酒店不幹淨,擔心出去吃飯會被感染病毒,反正絕對備受折磨。第二天9:00前來到修車行,一個多小時換了新的輪轂,盡管不是原裝,不那麽好看,隻要可以安全地完成我們剩下的幾千公裏,好看已經不那麽重要了。


每天,當我看到這隻不那麽協調的輪轂,倒讓我想起這一次橫跨米國別樣的經曆,這場2020年帶給世界人民的災難。

 

印第安納州疫情資訊:

 

3月14日 星期六

Elkhart(INDIANA) - Galena(ILLINOIS)

 

修完車我們繼續趕路,原本在Galena住兩天,最後縮短為一天。我們開到山區的時候,天上下起了小雪。還好很快到達了目的地。

 

Galena大部分地區都被列入了國家曆史古跡名錄。在附近的蘋果河峽穀州立公園(Apple River Canyon State Park)四個具有挑戰性的世界一流的高爾夫球場,馬術步道,甚至還有一些高山滑雪道。

 

我們把這個深山裏的會員度假屋當家了,病毒應該跑不到這裏來,洗衣服,做飯,連門都沒敢出。整個度假屋人不多,但一切正常。check in需要在前台辦理,check out隻需要發個短信即可,一切適應當下的疫情。

 

伊利諾伊州疫情資訊:

 

3月15日 星期天

Galena(ILLINOIS) - Lincoln(NEBRASKA)

 

林肯小鎮,原名蘭開斯特,內布拉斯加州的首府,1865年南北戰爭中亞伯拉罕·林肯在蘭開斯特遇刺,隨後蘭開斯特改名林肯。

 

林肯是美國中部的文化重鎮。自2010年代初開始,隨著各種場館的建成,林肯逐漸開始變成一個“音樂之城”。各類型的演唱會,音樂會,及百老匯音樂劇常年在林肯演出。林肯市一年有幾十項年度文化節活動,包括林肯總統慶生,科幻節,馬拉鬆,文藝複興節,馬賽,爵士音樂節,泥路長跑,等等。

 

原內布拉斯加州的首府奧馬哈,可能更為大家熟知,那是股神巴菲特長居地,每年巴菲特股東大會在這裏舉行。

 

內布拉斯加州疫情資訊:

 

 

截止今天,紐約州共計731人確診,成為美國新冠疫情最嚴重的州。

 

3月16日 星期一

Lincoln(NEBRASKA) - Cheyenne(WYOMING)

 

夏延,懷俄明州的省府。世界上最大的戶外馬術競賽會,每一年七月的最後一個星期在此舉行。我們選擇在城市邊緣的一個度假屋住了下來。

 

 

這一天很意外地收到女兒的短信,問我們是否已經到了加拿大,她告訴我們加拿大關閉了海關。女兒平時很少主動聯係我們,作為父母多是為她操心,這次疫情把她一個人留在紐約,對於19歲的孩子來說,算是個曆練吧。看樣我們離開紐約的這些天,她應該迅速成熟了,知道為父母操心了,我自然很是欣慰。盡管加拿大關閉海關,隻是對外國人,對我們加拿大公民並沒有什麽影響。估計她也是聽到新聞後,情急之下給我們發了短信。

 

懷俄明州疫情資訊:

 

紐約州共計確診病例1000人。

 

3月17日 星期二

Cheyenne(WYOMING) - Garden city(UTAH)

 

這一天我們早早上路了,全程大概5小時車程,“懷俄明”的州名來自印第安語,其含義是“大草原”或“山與穀相間“,我們的目的地是猶他州的Bear lake景區。

 

到了猶他州可以感到病毒離我們近了,可好的是,我們所在湖區,基本沒有人出沒。湖區所有公共設施全部關閉,我們一頭鑽到房間裏,再沒有出來。

 

猶他州疫情資訊:

 

紐約州成為美國疫情第一災區,共1705人確診,13人死亡。

 

3月18日 星期三

Garden city(UTAH) - Butte(MONTANA)

 

蒙大拿州,州名來自西班牙語的「montaña」(山),此州的麵積在美國名列第四大,然而相對之下,人口相當稀少,人口密度也相當低。

 

途中去了Costco,這也是我們進溫哥華前最後一次去美國的Costco,因為我們需要為我們回溫哥華的14天隔離作準備。蒙大拿州盡管人煙稀少,途中每到 Costco,都可以感到疫情就在你身邊。

 

我們一路基本是在大山裏,沒有Wi-Fi信號,臨近目的地時候,手機終於有信號了。微信收到兩位朋友傳來的“噩耗”,美國加拿大達成一致決定,即關閉美加邊境。剛收到這個信息的時候,我的第一個反應是,我們還有兩天就到加拿大了,如果進不了海關怎麽辦,我當時第一反應就是看樣我們要長住西雅圖了。不過,仔細看了下英文新聞,美加關閉border的目的是為了杜絕旅行者往返border。總不能不讓加拿大人回加拿大吧。於是我在網上查到Canada Border Services Agency(CBSA)的電話,電話號碼:1-800-461-9999。原本對這通電話不太報希望,因為我一向認為加拿大“國家單位”工作效率較為低下,不一定有人接聽電話,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會被回加的雪鳥(冬天去美國旅行的加拿大人)把電話打爆。而這次非常順暢地接通了電話,工作人員回答得非常清楚,海關依舊24小時開放,隻是不準許旅行的外籍人士進入,對於工作,商務,貿易也不受限製。

 

蒙大拿州疫情資訊:

 

紐約州共計3038人確診,20人死亡。

 

3月19日 星期四

Butte(MONTANA) - Harrison(IDAHO)

 

這一站我們依然選擇深山裏的湖群,也是世界上最美麗的湖泊之一,科達倫湖 。湖泊的海岸線長135英裏,這裏有充足的遊泳,滑水,帆傘和皮劃艇的空間,還有一些世界上最好的釣魚場所。 冬季,它又是世界一流的滑雪,油管或單板滑雪勝地。 

 

 

這是我們行程的最後一站,也是讓我們充滿希望,無限憧憬的一站,在剛上路的前幾天,隻是關注疫情,擔心我們在途中會不會有較大的感染風險,在經曆了修車,封關的一次一次的刺激,基本把疫情的事給淡忘了,對疫情關注的轉折點是在18號,當聽到美加關閉邊境的時候,當時想住在西雅圖的心都有了,早忘了華盛頓是新冠疫情的重鎮,那時候隻想著在哪可以安頓下來,不要到處亂跑了。自從跟海關工作人員通了電話以後,進加拿大海關已經不是問題,這下子在我看來什麽事兒都不是大事兒。途中每天關心的是疫情的擴散,紐約增加了多少例,溫哥華又如何,關注的點基本全圍繞著這場揮之不去的瘟疫。18號以後,人的狀態完全改變了,一門心思全是溫哥華到家的美好憧憬

 

愛達荷州疫情資訊:

 

紐約州共計5365人確診,34人死亡。

 

3月20日 星期五

Harrison(IDAHO) - Vancouver(CANADA)

 

我們最後一天的行程是一口氣穿過華盛頓州,直達美加邊境的和平門。

 

六年前,離開溫哥華,經過華盛頓州走的同一條路去的紐約。如今一場瘟疫被迫提早搬回溫哥華。原本計劃著我遊蕩世界的生活,如今被迫在溫哥華擱淺。調整一下吧,不知何時可以回歸,回歸我的四海旅途。

 

本以為到了加拿大,就順風順水了,過關確實很簡單,officer隻是問了很簡單的問題,就連我們開的紐約車牌的車都沒問,隻是問了一句“這車是你們的?”。過關就這麽簡單,我們趕緊踩油門進了加拿大,到了加拿大地界,停下車給汽車保險公司打電話才得知,我們需要在入關的時候,辦理進口手續。完了,腦袋又大了好在我們的車就停在入關不遠的地方,於是人走回邊境,問清楚手續,被邊境官員指引著把車開回邊境,做了車的檢查,填了汽車進口表格,officer 相當nice,耐心給我解釋了整個程序。全過程我都是抱以微笑,認真聆聽,以表達我的感激之情(程序比我想象得簡單多了)。

 

終於可以回家了。路上給朋友打電話得知,溫哥華從今天開始民眾都要呆在家裏,盡量不出門,公司都在家辦公,除了超市,藥店,多數商店都不開門了。美加邊境午夜關閉。

 

溫哥華疫情資訊:

 

截止今天,紐約州8310人確診,42人死亡,始終位居全美之首。

 

今天的紐約又是什麽樣子呢?紐約客熟知的,平時擠滿車的東河邊FDR公路如今...

 

我們出發前一天的FDR...

 

今天美國新冠疫情資訊:

 

3月21日 星期六

 

我現在一切都好,又是一個14天的隔離......

 

3月29日 星期日

 

隔離9天了,紐約州59648人確診,965人死亡。今天收到好友發來的紐約哥大的信息,哥倫比亞大學醫學院2020屆畢業生提前1個月緊急畢業,投入抗擊COVID-19的戰役。

 

 

特別感謝:紐約為我們提供住處的朋友;紐約-溫哥華途中一直關心問候我們的朋友;溫哥華隔離期間代我們買食物的朋友;在溫哥華隔離期間特別問候紐約是否需要防疫物資的香港朋友;萬分感謝!!!記得我1月離開北京,3月離開溫哥華,離開紐約,每次離開之前,都是給家人、朋友送物資,自己早做了準備,也為沒做好準備的家人、朋友盡點微薄之力。如今溫哥華,紐約都成了災區,無論在哪裏,大家都沒能逃過這場瘟疫。讓我們攜起手來,共同麵對吧!

 

3月29日 於 溫哥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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