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中的東京行 – 修改行程

生活中的點點滴滴就像早晨的落花一樣新鮮美麗,但很快就會枯萎消失。隻有拾起來並風幹保存它們才能留芳久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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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計劃中的三連跳包括北京,泰國和日本東京。在北京過完初一後初二一大早離開,就發現去機場的路空空如也。一月中旬到北京以後見了兩個美國回京的朋友,就發現形勢有點不對了。戴口罩是自然的,但餐館減少了,餐館裏的菜也減少了,連開門的時間都縮短了。當然年夜飯都是早已經訂了的,所以還有保障,但其它時間就沒多少可吃的地方和東西了。

     大年三十住到弟弟家裏,基本就是附近公園散步,家裏看電視,做飯聊天。他們一家取消了早已訂好的海南行,就準備在家裏過年了。我想著要去的地方都比中國安全,就暫時堅持了原計劃,走一步看一步吧。去泰國取道深圳然後從香港飛,去深圳的飛機上我這個機艙一共不到十個人。後麵機艙反而很滿,慶幸。如果是飛夜航我可以躺下來睡覺了,一排四個座位全空。

     當晚進入香港,入住機場酒店。出關比平時容易,人少了好多。第二天一早進機場早餐,被機場保安攔住要登機卡。老公用中文解釋我們隻是進去吃飯,還沒有登機卡,他們看了護照仍然不放行,磨磨唧唧用廣東話說著一些我們聽不懂的內容。我隻好用英語重複一遍我們的計劃:先吃早飯,然後回來退房拿上行李再進機場就會有登機卡了。最終得到對方的點頭放行,再次印證了我之前的感覺,在香港英語比普通話管用。

     之後幾天的泰國之行盡管躲開了中國的疫情,但各路消息都不樂觀。回京的朋友大都改票提前回美了,還勸我不要再逍遙了,趕緊早點回家才是正道,否則有可能被堵在外麵了。在日本的女兒也著急了,要我提前去日本,還要我從泰國直接過去,省得回了中國就出不來了。我想再玩下去真有可能遇到大麻煩,也沒心情再待下去了,就決定提前離開泰國回北京。我在泰國隻帶了夏天的幾件衣服,大部分東西包括電腦,美國的駕照信譽卡等都還在北京,所以我不可能直接去日本,必須回北京取東西。

     決定了以後我當天晚上就乘夜航回北京。普吉島的機場滿是度假回家的中國人,我這趟飛機全滿。排隊拿登機卡的隊伍排了老長,並且還在迅速加長。就在我把夏裝換成冬裝的幾分鍾裏又多出了幾十人。時間到了還不開始check in,讓人無比緊張。看著顯示屏上取消的去新加坡的航班,我真擔心這趟回北京的航班也被取消,那我就抓瞎了!

     好在航班還在,我終於拿到登機牌,可以回北京了。這一路上我始終沒敢摘下口罩,拒絕吃飯,隻喝了幾口水。淩晨飛機到北京降落,機場大廳照例很空。我終於感到餓慘了,趕緊趁著等行李的當口吃了幾口泰國機場買的東西。時間太早,還沒有地鐵,有我也不敢坐了。於是我去打的,不知道這麽早,又這麽嚴峻的時候還有沒有人開出租車?還好,打車處不用排隊,隨到隨上車。我的司機是個從郊區來的小夥子,二十幾歲,戴了一副眼鏡,非常斯文孱弱的樣子。他告訴我現在沒什麽人打車,司機少了好多。但他在家已經好幾天了,整天吃了睡,睡了吃,手機也看膩了,又想出來掙點錢,所以夜裏一點多就進來了,還好沒被攔住。真是辛苦!

     就因為時間太早,我覺絕了弟弟好心接機的offer,結果沒想到我到家門口了居然不讓進,讓我在一月底的寒風中消耗了近兩個小時!

     大門口的保安先是讓我登記,然後告訴我大院已經徹底關閉。為了保證院內的人不被感染,任何外來者不得入內。但如果經過所裏核實,並且由所長或政委親自來接的話可以進去。於是我和所裏聯係,好在疫情期間所裏24小時有值班的,告訴我等所長上班了再說。當時是周末,堅持上班也是不易。好不容易等到所長來電話,我在大門口的值班室裏和所長舌戰了半個多小時,最終沒能得到入門的許可,愣是讓我到外麵去找旅館!

     我終於聽出來了,所長也沒辦法。上麵的命令是死的,而且是一刀切。我說我隻呆一天,收拾了東西明天就離開。他說那你明天回來收拾東西,我們派人跟著你回家,再看著你離開。我說我憑什麽相信你?不讓我過夜,白天倒讓我進來?我是從安全的國家來到了疫區,你把我當病毒了?再這麽耗下去,我真的會感冒了。一夜沒睡,又這麽凍著,我真怕會生病。

     沒辦法,我隻好打電話給我弟弟,隻有他開車才能進院子。我拖著箱子在外麵徘徊,還不敢讓剛換了崗的保安們看見我。我也做好了藏在後備箱裏的準備,要不是換崗我還真不敢堂而皇之地坐在車裏進去。結果還不錯,他們隻測了體溫就放行了。我脫下了之前穿的外套和帽子,又戴著口罩,估計沒人認出我了。

     回家後又累又餓又冷又氣。洗個熱水澡以後睡了一覺,然後就開始收拾東西,準備明天逃離此地。上網翻牆失敗,外網全封了,什麽事兒啊!

菲兒天地 發表評論於
真是夠折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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