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是“小醜”，太特麽偏激了！

一劍飄塵

170的身材，白皙的皮膚，美麗的大眼睛，更在日本讀書工作十年，已經入籍日本，認同日本文化。嗯，確實不錯，剛剛交往幾周。

“我看了《小醜》非常好，值得。”

那天我看完電影，臨睡前給她一條信息。第二天早上，收到她的回應：“找來看了，太消極了，不喜歡。”

詫異！嗯，美女不喜歡小醜！

但，她怎麽可能不喜歡呢？我們談論過川端康成的“伊豆舞女”。現在談論“小醜”，不過就相當於跳到了江戶川亂步的章節“人間椅子”：你不了解這個世界的全貌，這根本算不上什麽。

“小醜”真的很符合日本的文化。或者說，它根本不是一部好萊塢電影，也不是一部動漫電影。而應該是，一部日本推理電影。

當然，現在的年輕人，如她，是動漫的時代。如她所說：小醜太消極了，我還是喜歡“沒心沒肺”的。

這不是小說！

當然，如同“小醜”的導演責問我們每個人一樣：小說也許比現實更加地真實，想象或許還不會那麽殘酷。

嗯，也許，真的，或許......其實我不知道….找女朋友是因為愛情還隻是因為對於安全性交的渴望？而真正的歸屬，對於中國人來說，隻有生個孩子才比較妥當：從虛幻中走入現實。而“小醜”的結局卻讓我們從現實中走入虛幻：到底前麵所有的經曆是不是隻存在於他的幻覺中？

當我看到最後的結局，“小醜”從房間出來，一腳一個血印，我才明白，原來我們看到的那一幕幕的殺戮，都是小醜的幻想。這讓我如釋重負，也許香港所發生的一切，也如同這種幻想一樣，隻存在於我們的想象中。但是不對啊，明明香港的警察剛剛攻占了理工大學，整個校園裏槍聲爆炸聲一片。

看看，如果把“小醜”患有精神障礙的情節去除，是不是和香港目前抗議的人群有著太多的共鳴呢？窮人沒有尊嚴的社會，富人為所欲為的社會。沒有希望，甚至絕望都沒有，因為房價太貴沒有足夠的空間容納。所以，“小醜”為什麽一夜之間成為動漫電影中的票房冠軍？就是因為現實中太多的“小醜”：不，我們每個人都是小醜。

這當然太他媽的憤世嫉俗了！我們怎麽可能是小醜？我們是中產階級，有房，有車，除了老婆可能還有個把個的情人！我們可不會平白無故地幻想和女鄰居約會，搞不好就觸犯了法律，損失一堵圍牆的錢呢。

當然，我們也不可能像小醜那樣帶著一把來路不明的槍，坐上地鐵，然後，還他媽的殺了三個我們這樣的有知識有學曆的中產階級精英。

嗯。電影裏有句很好的台詞：“貧窮是一種病！”我們這樣的中產階級，怎麽可能有病呢！

所以，不要那麽殘酷啊！

顯然，導演也覺得小醜太過憤世嫉俗，隨便殺人的習慣真的不好，特別是在演播室裏對著那個善良的電視主持人“啪嗒”一槍：爆頭。情節如此發展，不是真的像小醜所說的那樣：“這個年頭人人都是人渣！”這句話真的太偏激了！至少也要把自己排除在外啊：這年頭除了我，人人都是人渣！

所以，我們看到導演安排了幾次時鍾，指針停留在相同的 11：11。真他媽の順啊！這是故意安排給我們中國人看的嗎？我們對於數字有著遠超其他種族的迷信：這麽順的數字，時間都是靜止的。既然如此，小醜的所作所為都應該是同一個時間裏的腦電波而已。

靠，太燒腦了！

“我們聊些其他的話題吧，比如血型、星座、手相。我跟你說，日本人特別相信這些。”

對啊，既然如此燒腦......但是我不相信啊。

我突然明白自己一直沒有結婚的原因了。不是沒有人配得上我，是我根本就配不上別人！血型、星座、手相，都不配。還怎麽結婚呢？能上床都是中了六合彩。

感謝導演，沒有讓我特別地消極。明白無誤地安排下的三次場景，就是要把我從小醜的幻想中拉出來，讓我明白這些在街頭暴亂的人都並不真實，他們的世界其實隻需要政府提供一些免費的福利：精神病藥。

真的，小醜成功的地方就在於此。他完全拋棄了好萊塢一慣性的黑白分明：要麽是貧下中農們的高大偉岸，要麽是資本家的自私卑鄙。小醜真的就是一個小醜，一個即使走上街頭，我們都可以在言敗事裏質疑他的動機不過是為了免費打飛機的小醜。

這是一部影評！前麵所說，無論你是否聽得懂，都不影響小醜的大笑，因為那是他與眾不同的特質，所謂的特立獨行。所以，最好還是你去理解他為什麽大笑，而不要阻止他殺人。他也並不是逢人必殺啊。比他還矮的侏儒，就活下來了。

在一個秩序崩壞的社會裏，我在日本的女友選擇“無心無肺”，我選擇埋頭掙錢，香港青年們選擇街頭抗議。

小醜，不做選擇。他是被選擇！被他的養母選擇做受虐的兒童，被他的同伴選擇而接受一隻來曆不明的槍，被他的老板解雇，被電視主持人選擇做嘉賓。因為：他們以為我們就像小孩一樣，默默承受。

寫到此處，我隻能用裏麵的一句歌詞做結尾：有些人就是故意踐踏別人的理想......

但是我的理想是什麽呢？什麽呢？去日本，還是去Elizabeth Arkham Asylum for the Criminally Insane？要首先看看時鍾，還好，不是 11：11。

那麽，還是坐一下江戶川亂步的人間椅子吧，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