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羊懶洋洋回到家,打開筆記本電腦。俺正坐在旁邊,便抬頭看了他幾眼。大羊寫字桌麵對窗子,夕陽西下,餘光照在他半側,俺擔心陽光刺他滴眼,便又多看了幾眼。這下不得了了,不知他吃了啥嗆藥。
羊爸,你看啥?你看啥?大羊一臉怒容。
沒幹啥啊,你爹我看看是否陽光刺眼,幫你把窗簾拉下來啊。羊爸盡量平靜滴說。
哼,你看啥!誰讓你幫。大羊依舊不依不饒。
放在早幾年前,羊爸早就拍案而起,怒目相懟了。如今羊爸修養極好,收拾東西就走了。唉,年輕人荷爾蒙分泌過多,懶得理你。怒懟隻能是兩羊俱傷
不過,也不能這樣饒了大羊。
晚上去大提琴課,本來他拿大提琴,我幫他拿裝譜曲的袋子。羊爸出門前說:大羊,東西自己拿。我在車上等。
大羊把cello放上車,發現沒曲譜。羊爸,曲譜呢?
你自己取啊。羊爸嚴肅但平靜滴說。
一路上爺倆無話。
大羊一定覺得太壓抑。逮著有人突然超車,終於低下了頭,溫柔滴說:羊爸,滴他。
人家都服軟了,羊爸也得大度啊。羊爸說:滴他幹啥,開車安全第一啊,他這樣對自己也不好。
哎,伺候三隻羊十來年了,何時到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