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Scuba Diving 的一點小心得 (Recreational Only)

來源: 2025-11-25 08:15:32 [舊帖]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

潛水是一種入門點很低的運動,隻要你會遊泳就可以嚐試這項運動;相對於其它運動來說,它對體能的要求也不高。如果你從二十歲開始就適應海底80英尺的逗留,保持基本的身體管理就能讓你在七八十歲的高齡也潛到海底80英尺左右。我聽到別人說不願意從事這項運動最多的一個原因就是equalization problem, typically manifests as ear pain (就是在下潛過程中,中耳內外壓力不同而導致的耳朵疼) 。我以前采用的是飛機起落時候常用的方式,做吞咽運動,但是到了水下由於緊張造成的交感神經和副交感神經的紊亂有時候會讓人無法進行吞咽動作。所以一般標準的做法是為耳朵主動排氣:用中指和食指捏住鼻子,做出努力擤鼻涕的動作。這時候你能聽到短促的尖細聲音,那代表中耳鼓膜內部的氣體排出來,讓內外壓力平衡隨之耳朵的疼痛也會消失。不過近期考兩個證(PADI’s “advanced open water” and “enriched air diver”)的經曆卻讓我發現了一些始料未及的困難。

1. 負重。潛水員背後背著一個壓縮空氣瓶,以前空氣瓶用鐵罐子裝著,現在材質都改成鋁了。一個普通大小的鋁罐子壓縮空氣瓶的重量有四五十磅了,加上為了維持海底buoyancy在潛水服兜裏裝著的十幾磅的鐵塊。如果要deep dive(超過八十英尺深),為了安全起見會再在身上綁一個小型的高氧氣瓶。加在一起,妥妥的七十磅的負重。從船兩側的座椅上站起來再走到船舷,或者起水的時候爬上梯子走到座椅就是個挺痛苦的過程。這些和滑雪之前套上沉重的雪鞋,固定住一人高的滑雪板,走到索道的起始點的一連串動作很費勁一個道理。所以:力量,力量,力量,重要的事情說三遍,許多運動對於力量都有較高的要求。解決辦法是讓船上的船員幫你完成這一係列動作,哪怕船員站在你身邊不幫忙,也能給人一種心安的感覺。

2. 數學和工程方麵的知識。為了防止decompression sickness, 就是氮氣在高壓狀態下在身體裏形成氣泡,對可以潛水的深度以及每個深度的時長都有限製。除此之外,對於多次潛水的潛水員來說,第二次以及之後每次能下潛的深度和時長會根據在海平麵上的休息時間不同也有所不同。要精確計算每次下潛的深度和時長限製,需要使用Recreational Dive Planner (RDP) 來幫忙。先是根據這次的深度來計算No-Decompression Limit(最長時長),然後根據你的深度和實際時長來標注Pressure Group(PG), 用Surface Interval Table 來定奪休息時間和身體裏剩餘氮氣的關係,最後用PG表來計算下一次潛水的深度和時長。如果通過計算發現身體裏的氮氣超標了,就需要人為地加Depression Stops (上升過程中做幾分鍾的短暫停留)。如果你用了enriched air (含有高氧的空氣), 表上的數字會有些不同。如果你希望有更多的挑戰想跑到西藏高海拔的地方潛水,那就需要先用一個名叫Theoretical Depth at Altitude的表把實際深度轉化成相對深度(相當於海平麵的深度)。

      一般船上的船員會讓每個潛水員,無論有沒有Deep Dive, 每次時間控製在半小時左右,休息時間一小時。如果Deep Dive的時候是從深海處直接往上升的,那麽就人為地在中途加上3分鍾的Depression Stop。除了氮氣的問題,假如你使用了高氧的空氣,那麽你Deep Dive的深度將不再能達到理論上的最深的130英尺。空氣瓶裏的氧氣含量越高(EAN 32, EAN 36, EAN 40),可以下潛的深度將隨之減少。高壓氧會造成氧氣中毒,一種中樞神經係統的中毒。因此隻要用到高壓氧,一般不成文的規矩就是把深度的極限從130英尺減少到100英尺。另一種方法是使用dive computer來幫助計算,如果你下潛深度超標了,dive computer 能夠動態實時地顯示出警告信息,它也能計算出你在每個深度最多停留的時間,以及適時地提醒你需要在上升的時候做Depression Stops。

3. 海底世界的方向識別。無論在海平麵以上還是以下,方向識別都是件困難的事情,原因就是缺少了陸地上存在的標識物。而且能夠通過空氣傳導到GPS的無線電波信號,無法在水下傳導,這也讓高科技技術難以普及到海麵以下。水麵下用於指示方向的指北針有兩種,一種是analog compass, 另一種是electronic compass. Electronic compass會被鑄造到Dive computer 中。使用中指北針的圓盤和水平麵保持平行,lubber line朝著你行進的方向。一般有兩種行進模式:往返模式和正方形模式。距離的丈量可以依據時間,氣壓減少量,或者是kick cycles (左腳和右腳上下擺動一次)。在往返模式中,假如你朝著210度的方向遊了十分鍾,轉動bezel 180度,這時你的lubber line 指向30度。在正方形模式中,假如你朝著50度的方向遊了五分鍾,先轉動bezel 90度讓 lubber line 指向140度,五分鍾後再轉動bezel 90度 讓lubber line 指向 230 度,五分鍾的距離之後轉動bezel 90 度 讓 lubber line 指向 320 度, 再往前遊五分鍾就能到達原點了。不過這種理想化的情形實際意義並不大,原因是海底如果那麽平整沒有任何障礙物那船隻也不會開過去,而一旦遇上障礙物或者你想特別關注的魚兒那麽你以前的計量就全白費了。

         另一個直觀的方法就是在海底世界裏找標識,海底世界如同陸地上的丘陵地帶。什麽地方是高地,什麽地方有低窪,什麽地方是岩洞,記住你經過的標識,大概估計一下這個地方離原點和目的地的距離。不同種類的魚兒喜歡在不同的水域盤旋,你可以通過魚兒的品種來標記你的位置。如果你是Wreck Diving (任何沉到海底的結構比如沉船或者飛機),可以通過記住你在沉船的位置來標記自己的路線。另一種挺酷的識路方式就是站在船上想象海底世界是什麽樣貌。一般船員會在你下水前告訴你比較明顯的海底標識,那段海域他們可能已經來過成百上千遍了。所有娛樂型潛水的地帶都是比較安全的。哪怕是Night Diving 或者 Cave Diving, 那些地方都是早已有人來過。

4. 海洋生物。我和許多人一樣,曾在無形中被灌輸了一些對海洋生物的誤解。比如:鯊魚會主動襲擊人類,鰩魚會用尾部的毒針刺傷我們,水母會用觸手蜇人。誠然,這些情況確實存在,但發生的概率極低。如果你能將它們視為有靈性的生物,就會理解為何它們極少主動攻擊人類。我們是高等動物,身上綁著堅硬的金屬瓶,行動方式與海洋生物截然不同。肉食性海洋生物在第一眼就排除了將我們視為獵物的可能,更何況大多數鯊魚本身就缺乏攻擊性。我以前一直以為珊瑚是某種植物,後來才知道它不僅是動物,而且是海底對潛水員傷害最多的生物之一。有些珊瑚像水草般在水中輕輕飄動,有些則靜靜地附著在礁石上。若不慎碰觸,皮膚上常會留下暗紅色的疤痕,持續數周不退。或許這就是為什麽即使在酷熱天氣,潛水員也必須穿戴包裹四肢的潛水服。

      我的潛水教練曾講過一次親身經曆:不久前,他在海底救了一條護士鯊。那條鯊魚被鉤線纏住,無法掙脫。他遊過去,耐心地將鉤線從鯊魚肉中一點點拔出。當護士鯊重獲自由時,它圍著他盤旋了兩圈,仿佛在說:“謝謝你,救了我。”

5. 突發事件。這其實是我最擔心的那部分。也許你會說,一些意外都是偶爾才會發生的。但是,如果把每一種意外事件都累加起來,那麽它們發生的可能性蠻大的。設備故障,身上被鉤線纏繞,天氣驟變,水流的變化,對於本身就被層層包裹笨重的潛水員來說都是不小的挑戰。我最近考證的第二天第二次下潛之前,聽到嘶嘶漏氣的聲音,一下子就緊張起來了。“我仿佛聽到了漏氣的聲音,” 我急促地說。“不會吧,”潛教起初不相信,但他還是拿起來一瓶洗潔精朝著我的Buoyancy Control Device (BCD)和空氣瓶接口的位置噴水。如果接口漏氣,那麽噴出的洗潔精水就會冒泡,但我們所看到的是那兒沒冒泡。過了幾秒鍾以後,我又不依不饒地說,“可我確實聽到了嘶嘶的聲音。”潛教見說服不了我,順手把洗滌液往他自己的BCD和空氣瓶接口噴過去,於是我們都看到了冒泡。“原來是我的設備在漏氣啊,”潛教漫不經心地說。他站在原地靜靜地等了幾十秒種,觀察空氣瓶指示針的變動。正當我以為他要采取某種行動的時候,他卻若無其事地說,按照這種漏氣的速度,他堅持完最後一程完全沒有問題,畢竟最後一次的下潛是Fish Identification。在經曆了上一次的deep dive以後,他覺得這次的下潛已經是小case了。

6. 地點和費用。當我想和別人分享自己關於這些水上運動的經曆的時候,我常常會遭遇一些人滿臉鄙夷地反問我,“美國也有值得水上運動的天然環境麽?!” 接著他們會告訴我說,墨西哥,或者諸如菲律賓這種南亞很適合scuba dive。很遺憾,自己這輩子就注定會那麽土了,曾經去過中美洲,理解語言不通時候的那種抓狂的感覺。另外並非每一個靠近海邊的地方都適合潛水,除了氣候要滿足熱帶或者亞熱帶的條件以外,海域的地勢也很重要。我在得州的時候,聯係過當地的潛水機構,被告知他們所謂的出海是指先乘坐一艘大船花一兩天時間到達墨西哥灣,再到附近的海域去潛水。我們已知的美國衝浪勝地在Oahu島(它的市中心就是檀香山),Scuba dive 比較適合的地方是夏威夷的大島和弗羅裏達的Key area。加勒比海地區有些富有盛名的Snorkeling 地點,船員還會安排你抱著鰩魚照相。這些地區都隻需要乘坐一艘小船,花個不到一小時的時間就能夠到達目的地。方便的地理位置不僅僅節約了我們的時間,也節約了經濟成本。Recreational diver 被要求結伴而行,考證的好處是和你作伴的那一位不需要是潛教。上次的考證我就已經和潛教約好了,下一次下潛到另一個更深的沉船,據說那裏有許多種類的鯊魚。但那需要天時地利人和的好運氣,因為大部分scuba dive的人都不會去deep dive。隻要船上有人反對,那麽行程就需要被更改。

 

最後來聊一下三個月前出海的親身經曆。我們的潛教從小在波多黎各長大,成年後曾在加州做過多年的救火員。雖然兩種工作都是和人打交道,但現在的工作所麵對的生命,包括人,顯然比做救火員時候的更有生機。用他自己的話來說,“你曾經在醫院裏幹過,你應該明白我是什麽意思。”截至到那天為止,他已經出海了兩千多次了。上午的時候,我和另一個白男同學一起上理論課和在碼頭處做熱身運動。暫且把那位看起來六十歲左右身材有些走形的同學稱為S,S 自從2012年考過Open Water diver的證書後,潛水過六次左右,最近一次也是多年前了,PADI規定如果有超過兩年沒有潛水,需要完成一個refreshment 的課程。

下午出海前,一名船員告訴我們,“今天海上的風有點大。”我問道,“風速是多少?10mph 還是 12mph?” 聽聞我的問題他很快回答道,“沒那麽強風,也就8mph 左右的風速吧。” 不過我們很快就為“輕敵”付出了代價,在平地上看起來並不起眼的風速,到了海上就會讓小船猛烈搖動。

八年半之後又一次回到40英尺的海底,我感覺自己被當成了馬戲團的小動物,穿梭在各種各樣的道具之間。比如,用下巴磕碰到海底豎起的小棍子上,緊接著穿過一個空心的呼啦圈。潛教逐漸收緊呼啦圈使它的直徑越來越小,我需要盡量做到全身上下不能觸碰到呼啦圈的內測。這次的體驗果然比考第一個PADI證的時候要好了許多,我很快就適應了海底世界,仿佛那八年半的時間隻是彈指一揮間。但當我們第一次上船休息的時候,才知道S就沒有那麽好命了。S在下潛的時候遭遇了equalization problem, 耳朵疼得厲害,導致他不得不在下水不久後就返回船上了。等他上了小船,才明白他真正的厄運才剛剛開始,小船在海風的作用下前後左右地顛簸搖晃不止,很快S就把他的胃裏僅有的一點早餐給嘔吐出來了。之後,他的嘔吐變成了幹嘔,他在船上的這種嘔吐狀態一直持續到兩個多小時我們回程返航的時候。我和船員都先後建議他在出海前應該吃點暈船藥,每當這時他就一臉無辜地說,“可我以前從來也沒有暈船過,大概和我中午沒吃午飯有關吧。” 聽他這麽說,我心裏就在犯嘀咕,“從此以後你就得開始吃暈船藥了。” 不過我沒敢把這話說出口,暈船這種症狀和人對過敏源的過敏反應類似,一旦出現就會持續一生。在此關於第一點的負重部分,我還想補充,人的力氣在顛簸的海麵上會比在陸地上有所損耗。我也想為那天的天氣做個辯護,其實那天下午的天氣狀況並不差,上午的確是有雷陣雨,到了下午天空就轉晴了,海底的能見度很好。而且那種風速遠遠談不上是大風,對於潛水這項運動來說,那種天氣已經算是好天氣了。

S 在他休息的一個小時一直做著思想鬥爭,是否該繼續第二次下潛。而我們的潛教也因為他的突發狀況而做了些許調整,盡量在離船不遠的海域徘徊,S在大部分時間還是和我們呆在一起。在回程的路上,S的逆反情緒突然間就被激發出來了,他說他臨時決定第二天還要過來潛水。我們終究沒在第二天見到他,估計他把自己的狀況回家一說,即便他想過來他的家人也不會支持他這麽做。

第二天,周五的早晨,我如期而至,由於那天的安排是上午去scuba dive, 因此我去得比較早,我們潛水學校在一個州立公園裏。八點鍾還不到,公園的大鐵門沒有打開,在我之前已經有一輛車排在那兒等著。不久以後又一輛車停在公園的另一側的岔路上,八點後大門依舊沒有打開的跡象,停在我前麵的車上走下來一對亞裔的小年輕,隻見他兩把搭在插銷上的鏈子移開,大門打開後,他兩把車開進去,然後又把大門給關上,鏈子重新搭上去。我這才注意到大門並沒有被鎖死,隻是象征性地“關閉”了。於是我下車,如法炮製地進了大門,在走回到車裏的時候,我往另一個岔路的停著的那輛車裏望了一眼,是個黑哥,這裏稱他為T。我本想在離開前和T說聲,可以效仿我們,這樣他就不必等在門口了。猶豫了幾秒鍾以後我放棄了這種想法,畢竟這在理論上是違規的,而且看到前麵兩部車的車主都這麽做,T應該無需我提醒了吧。

過了大約四十分鍾我們都整裝待發的時候,注意到船上又上來另一群潛水者,T也在他們之列。我這才注意到,T的身材很Fit,有點像O8。我心裏暗暗地琢磨著,這人可真夠死心眼的。另外四五個白人被一個從別的潛水學校來的白女教練帶領著。那天兩次下潛的主題是:Deep Dive和Fish Identification。 順利通過這兩個主題就能夠拿到那兩個證書了。原本潛教和我第一次下潛的Deep Dive的行程,是打算把小船開到一個沉船的海麵上,海麵到沉船的甲板大約90英尺深。當船員征求後上船的一群潛水者的意見的時候,那位白女潛教冒出來一句讓我們很無奈的話,“盡管我們有Deep Dive的證書,但我最近的Anxiety Level 比較高,今天不想去冒這個險。” 按照少數服從多數的原理,潛教和船員臨時改變了計劃。小船被開到另一艘沉船的海麵上,那艘沉船的甲板隻有40英尺深,另一群潛水員就在那附近逛遊。我們需要先下潛到船頭和船中央的位置,然後從船中央遊到船尾,再從船尾繼續下沉到80英尺深的地方。T告訴我們說,他也有Advanced證,並自告奮勇要和我們一起去Deep Dive。

我們很快地檢查了自己的裝備以後就先行下水了,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看到一艘沉船完整地躺在海底的模樣。沉船更多地聚集了人類某一個時間段的曆史,卻較少有海洋生物。從船尾下沉的感覺有點像從一個大型的黑洞慢慢墜落,以至於我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所處的深度。當我們在海底的沙地上行進的時候,潛教停下來提醒我看儀表盤,我注意到儀表盤上我們的深度已經達到了接近90 英尺,並非潛教之前告訴我的80英尺。不過上到小船以後潛教興奮地和我們解釋說,那已經打破了他曾在這艘沉船附近所到達的深度和距離的記錄。到達了那個記錄以後,我們就決定返回了,畢竟氧氣在深海的消耗量要大於淺海。在從原路遊回的路上,T變得越來越焦慮,以至於到最後上錯船了。然後就是聽到另一艘船的船員大聲地和我們這邊的船員以及T交涉,我們小船上的船員費解地小聲嘀咕,“真搞不懂,他怎麽能上錯船呢?” 但無論別人怎麽試圖說服他,T就是死死地扒著船舷不放。

過了許久,T終於回到我們這艘小船上。T一踏上甲板就開始罵罵咧咧地,說我們教練速度太快,他差點跟不上了,導致他非常緊張。等到了大家夥的心情都慢慢平複下來以後,T走到我身邊。我順勢和他解釋,我們剛才做的不是普通的Deep dive, 而是水麵下長距離遊泳之後的deep dive, 之所以趕時間,是為了避免身上的氧氣瓶用空了。T沒說什麽,默默地走開了。當船開到另一個地點,我們開始第二次下潛的時候,我們潛教邀約他加入我們,T再也不敢跟著我們一起了,而是選擇了和另一群人下潛。

最後一次下潛,潛教終於通融了,讓我帶著水下運動相機,我想Fish Identification 意味著許多美麗的魚兒。我們隨身掛帶著防水的圖畫冊,裏麵有各種各樣的魚類,每當看到一種,就在圖片上識別它的名字和秉性。讓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兩種魚,一種是eel(海鰻),巨大的海鰻喜歡把身體蜷縮在岩洞裏,顧頭不顧尾的綠色海鰻時不時把它的腦袋透過洞口往外探尋,海鰻暴露在另一側洞口的尾巴左右扭曲著慵懶地攤在海底沙灘上。一群群的Blue Parrotfish (藍色鸚嘴魚)則用它們的嘴巴不住地啃食著海底的珊瑚, 發出輕微的撞擊聲。我們穿越了三四個海底岩洞,成群的美麗小魚兒時而為我們引路,時而尾隨我們身後。我一直就認為,與其說潛水是一項運動,不如說它是一種美妙的精神體驗。一般情況下,scuba dive 消耗的能量很少,還不如在海灘上漫步一小時的卡路裏數。或許那種感覺,有點類似於在坦桑尼亞大草原上驅車看動物大遷徙。隻要能達到40英尺的深度,就有機會看到包括鯊魚和鰩魚等大型魚類在內的大部分海洋生物。再往海麵下走,由於海水對太陽暖色光譜的吸收,攝影和觀看效果並不好。潛教和我約好了,下一次我們下潛到一艘深度90英尺的沉船上,由於直接下潛難度應該比考證這次的deep dive 要少很多。他說那個海域有更多種類的更大的鯊魚,相比於最後一次下潛的時候看到的一條Nurse Shark (護士鯊)。

這個潛水學校由於優越的地理位置而聞名,因此它的價格也比較貴。不過種種原因導致了我們的潛教變成我的私人教練,相對價位反而變得便宜了。這次經曆唯一的缺陷就是,作為水下攝影的小白,我把鯊魚的尺寸照得隻有它一半的大小。據說在水下攝影需要從下到上地拍攝,才能把形狀和大小上麵的失真損失減少到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