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蘭絨的記憶
匆匆走在繁忙的路上,轉頭間瞥見誰穿了紫色法蘭絨長褲一晃而過。驀然想起年少時也有過一條紫色法蘭絨長褲。
不知為什麽一直喜歡法蘭絨,如今似乎很多年沒穿過法蘭絨質地的衣服了。
紫色法蘭絨長褲是親戚送的,非常肥大,因為迷戀那薰衣草一般的紫,不舍得扔掉。讓裁縫重新按照我的尺寸剪裁:臀部包緊,長長的褲腿,穿上後人顯得非常挺拔。配白色或黑色上衣。爛漫青春中一點素淨的清新。仿佛散發薰衣草香。
還有一條淡藍色的法蘭絨長褲。是見有同學用它做了背包,生動而耀眼,被那樣溫潤晴朗的色澤迷住,找來做了長褲。春天的時候,穿草綠色的套頭衫,張開手臂,有生長的感覺。
北方的冬天,所有的顏色都退回了南方。因為取暖灰塵大,淺色特別不經穿。偏偏喜歡穿天藍色羽絨服和白色法蘭絨長褲,褲腳收進天藍色的雪地靴裏。春節的某天早晨和同學相約一起出去拜年,在凜冽的脆薄寒冷裏,在棕色的樹幹,灰色的樓群和筆直的道路間,好象聽得到青春飛揚的聲音,潔淨而鮮明。
曾經這樣和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孩子一起徜徉。橘紅色的街燈如酒,兩個人的身影忽前忽後地遊弋,長發被風吹到他的肩頭。街頭有人推車賣橘子,他買了兩個,溫柔地遞給我,眼睛閃亮。記得他會拉小提琴,寫一手帥氣的毛筆字,給我刻過幾方印章,有一方寫著:“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
那樣的時光和那樣一個人,現在想起,如一個鏡頭,在記憶的電影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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