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末歸國記2：打工感十足的城市

我住的地方，有個書房，天氣好的時候，遠遠望去，藍色的天空，還可以看出一些痕跡，算是沒有過度汙染。
其實我在這樓底下，就是中國最發達的百強縣之一。趁著飯後空閑，我到樓底下買份報紙。對麵買手機卡的老伴看我，說你是不是溫州的，來炒樓的？我說不是，為什麽？他說最近有很多溫州一帶的人在這裏出現，可能都是炒樓的。老板人很客氣，給我介紹了很多國內手機卡知識，最後給我一張名片，據說是聯通的客戶經理，江西人，自己看的不到2平米的攤，是他老婆的工作。

我買了一張聯通186開頭的卡（？，還是180，想不起來了）。但是我在小雨裏走了近一個小時，我買不到一張報紙。這可是在江蘇，讓我有點失望。

撞進去了一個小區，樓底下擺滿了攤位，有大排檔，有炒菜外賣，烤紅薯，成人保健品店，發廊，還有盜版DVD。其實這是我熟悉的生活，我花了10塊錢，買了一份DVD，不是槍版的盜版，集成了最近的一係列大片，比如2012，這個我明天寫。

我走進一間DVD出租店裏麵，老板的女兒在給爸爸背課文，爐子、飯桌、櫃台和床都在一個店麵裏麵。我問有沒有報紙，他說沒有。於是我繼續找。

到處是打工的人，在街上走過，在樓盤下麵走過。我能夠想象這些樓盤當初廣告時候的樣子，我曾經幫雜誌報社，寫過一些非左傳非宋詞的文案，看過那些超級的效果圖。現在，眼見這些效果的一樓，全部開成了藥店、酒館、雜貨店一樣的“超市”、票務代理。人行道比麵條還細，而當初看起來綠油油的綠化帶，在江南冬雨的潤澤下，便成了泥漿，大家都從上麵走捷徑，從斑馬線上開過的車，從來不停。

我突然沒有了食欲，看到那些那些湘菜、川菜館子紅招牌。我隻是覺得，如果我在這裏生活，我就會他們一樣，即使有一份體麵的工作，不需要在別人上下班的路上擺攤。

在英國，我有一種“我可以當家作主”的感覺，而這裏，我感覺到處彌漫著一種打工感十足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