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影迷宮】來自真實故事改編

來源: 2025-11-05 16:26:41 [舊帖]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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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影迷宮》改編自一個沒有監控和DNA技術的年代,發生在京城胡同裏的連環殺人案。

這是天才捕手計劃曾經發布的真實故事。兩代老警察靠走訪調查,穿梭於人口密集的胡同,尋找神秘的真凶。

原作者刑警趙趕鵝,後來參與了這部影視劇集的編劇工作,他說自己和劇中趕鵝(尹昉飾演),以及師傅老冉(廖凡飾演)其實是三代警察,如果用動物形容,那分別是:孔雀、老虎、警犬。

三代人截然不同,涇渭分明,時代變了,辦案手法變了,個人智慧在技術麵前不再那麽重要。但哪怕“眾神”隕落,不變的是明知人性荒謬,仍要去對抗的熱血。

我們把這樣的故事記錄下來,改編成影視劇,讓更多人看到,這些熱血燃盡後留下的故事,會激活新的血液對抗惡念。

 

過去還有嫌疑人為了報複,跟蹤警察回家的情況,現在已經很少了,因為都知道自己對陣的不是某個警察,而是一整個團隊。甚至趕鵝遇到過嫌疑人被抓捕後,第一時間跟警察感慨:“你們辛苦了,你們挺不容易的。”

惡性的犯罪一直在減少,連環殺人案所需要的作案條件很苛刻,而搶劫更是犯不上,因為大家都不帶現金了,解鎖手機又需要密碼。

趕鵝他們少有的刺激,來源於抓捕的過程,因為那是僅剩的需要警察肉身執行的工作,同時也是驗證之前龐大機器運轉沒有出錯的最終結果。

他們常常會忍不住試試,那些困住70、90年代前輩半生的案件,自己用現代科技多久能偵破。他們最後也會思考,回想自己回到當年,在那樣的條件下,是否能夠做到更好。

不變的事

趕鵝讀警校,學刑偵,曾經特別向往自己去破獲一樁大案,就像他記錄過的許多故事——每個警察生命中至關重要的一案。辦完這一起,警察生涯才算“過班”了。

但記錄的故事越多,他越知道,自己注定離這樣的案子越來越遠。

趕鵝跟我開玩笑,說現在他們破案,特別像咱們普通人上班開會,打開電腦圍成一個圈,讓各種數據跑出來。他印象最深的,就是當年有一起老案子找到關鍵線索以後,老民警跑到刑警隊,看大家使用

儀器3個小時,破了困住自己十多年的案件,情緒有點崩潰,不像哭也不像笑。

但老警察那個表情卻烙印在趕鵝心裏,他覺得在這些表情裏,自己離那一代警察心裏那團火近了一些,就連對人性的迷茫都少了一些。

不管什麽年代,對於警察來說,最大的傷害是人性之惡帶來的荒謬。就像《樹影迷宮》裏的兩位警察,看過太多不該死的人,不該發生的案子。而趕鵝這一代警察,雖然經曆的惡性案件少了,但仍然會遭遇新類型的犯罪一一比如那些讓人難以想通的隨機殺人案。

趕鵝在老警察的表情裏感覺到:“時代會不斷變化,但總有不變的東西。”

而我在他未盡的話裏讀到的是,不變的,是三代警察明知人性荒謬,還要去對抗的激情和熱血。

所以我們要把這樣的故事記錄下來,還要改編成影視劇,讓更多人看到,這些熱血燃盡後留下的故事,會激活新的血液對抗惡念。

 

經常看法製節目的朋友可能會發現,隨著刑事科技的發展,如今警察破案可以隨時調監控,DNA技術也會鎖定凶手身份。有的凶手逃到火車站知道自己跑不掉,幹脆在那裏發呆等待被逮捕。

但是我們把時針往回撥動,在《樹影迷宮》的那個90年代,警察們破案的條件太簡陋了。

有時一個警隊隻有隊長有摩托車,其它人騎自行車,身上還得背一口鍋——案發地是野外,得自己生火做飯。他們有時也不得不麵對身體上的傷害。

比如訥河地窖藏屍案°,幾十具屍體堆積的氣味,讓法醫民警大小便失禁,失去意識,被搶救後仍然回到案發現場工作。案子破了,但往後餘生,他都帶著後遺症生活。

但也就是這個時代的警察故事,最牽動人心,嫌疑人更狠戾,案件更複雜,但老警察們也真有招數去對付。

這些都被拍進了《樹影迷宮》裏,如果你感興趣,可以去看看。或者也可以往下滑,這裏有一份我和趕鵝整理的資料,涵蓋了70年、90年、10年三個不同時代,警察分別有什麽有趣的辦案方法。

 

趕鵝用三種動物分別形容他們:孔雀,老虎,警犬。

這些方法你看了,都可以在《樹影迷宮》裏找到對應的情節,會心一笑,也相當於看劇前後的預習複習。

 

孔雀

70年代老警察:最擅長打造“個人品牌”,他們都是自己街區的KOL。

趕鵝告訴我,劇中冉曦那個時代的警察,是最有辨識度的一批人,跟孔雀一樣善於開屏,讓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

過去他們有腰帶上別著美金的,穿特別肥的褲子的,剪破小挎包把天線伸出來的,甚至還有一直甩個手絹的。這些不是他們的嗜好,反而是刻意為之,體現自己的性格。

因為那個年代人口流動沒有那麽大,犯罪不少都是發生在熟人社區,同時,當年的消息流通慢,所以警察必須得一報上名來就讓混混們知道是自己,還得有點小特征,讓人相信這真是自己。同理,這一套對老百姓也重要,他們遠遠看見負責這塊的老警察來了,就不怕了。

 

廖凡飾演的老冉在劇中首次登場是戴著蛤蟆鏡

這一代的警察,隻要個人行得正,在社區有威望,基本就是靠一張嘴就能把工作辦完。冉曦就是一個鮮明的例子,他傳喚不用去抓,因為道上的人都認識他,他隨便街上找一個混混,讓把那個誰誰誰喊來聊聊,對方就得來見麵。

也有不來的混混,那就是不懂事了,第二天會有熱心群眾,用比較“熱情”的方式把他帶過來—一往往在樓梯道上鎖著,被所有人行注目禮。

 

老虎

90年代警察:大案挺多,偶爾憋屈。

這個時代經濟開放了,錢來了,針對錢的惡性搶劫案“也來了—一白寶山連環殺人案,和剛剛咱們聊到的訥河藏屍案。

,都發生在那段時間。

這一代的警察發現,跟上一代警察一樣辦案方式行不通了,他們要開始轉型。

第一,持槍的匪徒變多了,他們不能再像老警察那樣隻用嘴,還得用槍。

第二,他們剛剛學會了師父們的那套作風,建立自己的“個人品牌””,就被要求工作規範起來,出行要

穿好製服,上街巡邏要打卡,他們當中許多人無法適應,甚至多年後花了很多時間,才會使用執法記錄儀。

文成一人破將帳火高

 

尹防飾演的小警察趙趕鵝就屬於90年代

大案給了他們性格上的變化,而製度也要求大家抹去自己的風格,嚐試更規範地去做事。

他們當中有許多人因為屍體和殘酷的現場見多了,所以對生死“脫敏",盡量用開玩笑的方式,討論讓人恐懼的凶殺和屍體,趕鵝懷疑,隻有裝作不在乎,他們才能更有勇氣奔赴下一個現場。

他們不是那麽適應新的規定和變化,因為很多人已經像上一輩老警察那樣工作了相當多的年份。而案件的壓力也常常讓他們崩潰,懷念曾經的治安。當然,真正的大案出現時,他們還是義無反顧,認為那是一個證明自己能力的機會。

趕鵝就見過,在英國馬拉鬆爆炸案發的時候,前輩們如何罵娘、眼睛裏閃著光,像是餓虎要撲食。他們說如果派自己過去24小時就破案,一定要教教英國警察怎麽當警察。

 

警犬

10年代高科技警察:對大部分警察來說,稍微刺激一點的工作就剩抓人

趕鵝這些年有個強烈的感受,就是自己是整個刑偵體係的一環,每個案件的偵破開始,就像是一個龐大的機器被啟動,各個零件開始精確的運行,刑警、痕檢、法醫..?不出意外就能得到結果。

他類比自己是警犬,可不是自貶,因為在現代,幾乎沒有動物比它們更善於聽懂指令,彼此配合奔向緝拿的目標。

這樣的一個機器在運轉時,不需要人太有個性,甚至減少了一些個體的壓力——一個案件偵破遇到困難,很可能是某個環節出錯,要一整個團隊解決,而不是背負在你個人身上的“大石頭”。

過去還有嫌疑人為了報複,跟蹤警察回家的情況,現在已經很少了,因為都知道自己對陣的不是某個警察,而是一整個團隊。甚至趕鵝遇到過嫌疑人被抓捕後,第一時間跟警察感慨:“你們辛苦了,你們挺不容易的。”

惡性的犯罪一直在減少,連環殺人案所需要的作案條件很苛刻,而搶劫更是犯不上,因為大家都不帶現金了,解鎖手機又需要密碼。

趕鵝他們少有的刺激,來源於抓捕的過程,因為那是僅剩的需要警察肉身執行的工作,同時也是驗證之前龐大機器運轉沒有出錯的最終結果。

他們常常會忍不住試試,那些困住70、90年代前輩半生的案件,自己用現代科技多久能偵破。他們最後也會思考,回想自己回到當年,在那樣的條件下,是否能夠做到更好。

 

不變的事

趕鵝讀警校,學刑偵,曾經特別向往自己去破獲一樁大案,就像他記錄過的許多故事——每個警察生命中至關重要的一案。辦完這一起,警察生涯才算“過班”了。但記錄的故事越多,他越知道,自己注定離這樣的案子越來越遠。

趕鵝跟我開玩笑,說現在他們破案,特別像咱們普通人上班開會,打開電腦圍成一個圈,讓各種數據跑出來。他印象最深的,就是當年有一起老案子找到關鍵線索以後,老民警跑到刑警隊,看大家使用儀器3個小時,破了困住自己十多年的案件,情緒有點崩潰,不像哭也不像笑。

但老警察那個表情卻烙印在趕鵝心裏,他覺得在這些表情裏,自己離那一代警察心裏那團火近了一些,就連對人性的迷茫都少了一些。

不管什麽年代,對於警察來說,最大的傷害是人性之惡帶來的荒謬。就像《樹影迷宮》裏的兩位警察,看過太多不該死的人,不該發生的案子。而趕鵝這一代警察,雖然經曆的惡性案件少了,但仍然會遭遇新類型的犯罪一一比如那些讓人難以想通的隨機殺人案。

趕鵝在老警察的表情裏感覺到:“時代會不斷變化,但總有不變的東西。”

而我在他未盡的話裏讀到的是,不變的,是三代警察明知人性荒謬,還要去對抗的激情和熱血。

所以我們要把這樣的故事記錄下來,還要改編成影視劇,讓更多人看到,這些熱血燃盡後留下的故事,會激活新的血液對抗惡念。

 

最後,我想分享一個畫麵,是我和趕鵝一起看過的一部電影。那是個印度片,講了一對相依為命的母子。

在電影的結尾,孩子長大了,考到了優秀的成績,走出家門要去上大學,母親一直在後麵看著孩子走出門,在光影的敘事裏,母親和孩子分別站在門的內側和外側,家裏母親的那一側是昏暗的,門外兒子的世界是明亮的。

這個鏡頭就像在說,一個人失去了全世界,另一個人擁抱了全世界。但這需要惋惜嗎?

時間滾滾流淌,不以人的意誌轉移,我們需要留下過去的故事,但無需感到惋惜。

技術發展讓眾神隕落,讓個人的智慧變得微不足道,雖然失去了浪漫的敘事,但我們卻得到了安全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