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二 擁著煙雨又一天

Jan 23, 2023, 年初二, H: 5 °C  L: 3°C  Rain 80%. 
早餐: 煎年糕和馬蹄糕, 鮮橙粒 + 原味酸奶 (KERMA 100% Natural ingredients, 10% M.F.) 
Btw, Yogurt 的花式吃法, 我試過不少, 葡萄, 草莓, 獼猴桃, 無花果, 蔓越莓, 香蕉片, 芒果丁, 火龍果, 牛油果等, 其中以伴黑莓的口感最佳.

同鄉姐妹萍忙到一頭煙, 向南去豐泰, 向東 88 超市, 買這買那, 做幸福盤菜一品窩過年, 蒸糕 ---- 步步高, 砌糖蓮子糖蓮藕 ---- 年年有. 她遣派她老公給我送來一袋年貨, 有私房椰汁年糕和馬蹄糕, 8 個紅蘋果, 1 盒杏仁糖. 我回禮 2 個紅包, 他死活不肯要, 本貓小姐生氣了, 嘴一撇: 別自作多情鳥, 是給你家的兩個囡囡.

前幾年還興致勃勃, 行花街, 轉個圈, 買盆四季桔和一些年花, 誓如水仙 / 劍蘭回家. 似乎愈活愈慵懶, 今年不想披紅掛綠, 身光頸靚去 Mall 裏聽 “恭喜恭喜恭喜你呀, 買屋買田又買地 …”, 滿心歡喜接過財神爺的利事封, 以為內有金幣, 查實就一枚圓圓扁扁外裹金光閃閃錫紙的巧克力. 

剛好, 年三十是禮拜六, 年初一是禮拜日, 宅在家裏, 看春晚嗎? 鬧哄哄的. 不如去品茶小軒看孔子和蘇格拉底睜眉突眼, 單單打打, 天上有一個還是二個月亮? No. 不如睇《三體 Three-Body》? Yes. 一追, 再追, 睇得好肉緊, SF 試圖用科學的方法找出科學的局限性, 試圖確定科學對自然界的認知, 在深度和精度上, 是否存在一條底線, 底線之下, 科學可以進入嗎? 物理學不存在了? 卻, 原來數學也是武器. 當整個宇宙, 像放煙花一樣張牙舞爪, 為你閃爍, 請別走. 

管它什麽黑暗森林法則呢, 閉上眼睛就天黑. 光天化日之下, 我將阿萍做的糕, 切成方塊或條狀 1 cm 厚, 醮雞蛋液, 平底鍋放少許油, 慢火正反兩麵各煎 2 分鍾左右至金黃色, 內白外黃的開運年糕喲, 煙煙韌韌, 甜甜香香, 好好吃. 天上星星亮晶晶, 眨呀眨, 南粵的點心那麽多, 蝦蛟燒賣粉果芋角鳳爪排骨拉腸蛋撻 etc. 想起了外婆, 她笑問: 過去心不可得, 現在心不可得, 未來心亦不可得, 你要點哪個心? 我說: 我點漂亮的心.

人, 像點心一樣, 是個產品, 確切地說, 是養育 + 教育的產品. 獸有獸語, 人有人味, 一個人情感 / 性格 / 品質 / 能力的形成, 對人間悲歡離合有無感觸和共情, 除了學堂和社會這些製造商, 更重要的是家庭, 沒有貼身的陪伴, 哪來的不教而善? 胃口喂出來, 脾氣帶出來, 殘忍是關愛匱乏孤苦無助熬出來的, 無恥是百般遷就無盡謬讚慣出來的. 家庭熏陶的一些細節, 永久地寄居在一個人的血肉之軀裏.

這個春節, 唔嗲唔吊, 吊兒郎當, 沒幹什麽應節應景的事兒, 洗衣燙衣疊衣, 洗菜蒸魚吃飯, 外加紅酒一瓶, 平凡的就是不平凡. 日子在流, 一如既往, 並不需要哪個 APP 來監測我的加速度, 記錄每天走了幾多步.

噢, 昨晚也沒幹什麽正經事. 慣性的優化思維, 自然而然的, 我這樣子想: 已然不正經了, 如何更加不正經? 於是乎, 幹了一件傻傻的事, 站在一麵落地大鏡子前, 望自己. 我認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