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30日10個小時的停留,包括了公開演講、拜會哈佛校友馬英九總統及晚宴。
整理出他說的話,可供大家深思。
他十分關心中國大陸今後是否能夠持續保持高度經濟成長(超過8%),不論高或低都對全球產生重大影響。他常告訴美國有保護主義心態的人:「一個國家的繁榮不是另一個國家的災難,而是充滿了追求雙贏的機會。」
他聽完馬總統四年前上任後處理金融海嘯,推出消費券、刺激經濟的運作充滿興趣。他說:「我也有這個主意,但歐巴馬總統擔心運作上的困難,沒有接受。我會找學生來台灣,拿這個題目做論文。」
他關心台灣外匯存底的運用。他以新加坡有國家主權基金為例,指出外匯可以考慮彈性地運用。
他知道兩岸交流的敏感性。他稱讚四年前從兩岸不能直航,到今天一周已有580多次直航航班,他以古巴為例證明相互交流的重要。
這使我體認到:1962年秋天「古巴飛彈危機」發生後,美國政府一直對古巴採取孤立及封鎖政策。50年後,獨裁政權沒有崩潰,反而是人民的生活愈來愈艱困。相反的,當美國與蘇聯及中國打交道時,「交流」加快了「開放」與「改革」。
餐會中,他也分享了主持頂尖大學哈佛的經驗:(1)必須要在全球性競爭中,爭取到最好的學生、教授;讓他們擁有最好的環境學習、研究、創新。(2)哈佛的悠久歷史及哈佛的遠景是吸引人才珍貴的資產。(3)著名的大學有些像「人際關係產業」(Network industry),彼此之間充滿了吸引力,當優秀的遇到優秀的,就會產生相加和相乘的火花。(4)治理哈佛,校長可以享有彈性管理與獨自決策的空間。
當私下被問及:如果中國大陸給你所有的自主權及足夠的經費,請你去創辦一所世界級的大學,你辦得成嗎?沉思片刻之後,他回答:「給我25年時間,可以辦成。」
兩岸之間,台灣如何應對?從他的談話中,聽不出這位財經大臣對中國經濟成就有情緒上的輕視或傲慢,但極度關心是否可以持續成長;對台灣的建議是清楚和堅定:要增強交流、合作、開放。
我在想:如果台灣還是像當前一樣的半開放半限製,尤其對大陸處處設防(包括陸生),台灣所剩不多的機會就會更快地流失,台灣人民的長期利益也就在政黨內鬥下陪葬。
內閣中有不少學者,檢驗他們的貢獻,不是學位多高,學問多好,而是敢不敢推動開放的政策?以及有沒有產生實效?
走出總統府,桑莫斯說:「我歡喜馬總統。」離台時說:「我歡喜台灣,我歡喜再回來。」
旁觀者清,我們需要這位智者冷靜的提醒。(節錄自聯合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