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二不二】甭管二不二，都是獻給歲月的歡笑

 

我今天在原創版坦白，很慚愧，我是一個低級趣味的人。受到鄰兄帖子啟發，我也想來依葫蘆畫瓢造一篇。就是不確定，怎麽能把這個充滿了低級趣味的故事，變得稍微不那麽二一點。

 

也是剛來美國不久。也是在實驗室幹活。

 

其時我們實驗室裏有兩位老印，一男一女，各自發了很好的paper。他們為人嚴謹，親切有禮，兩人之間是好朋友。我對這兩人充滿了景仰。那個時候的我，對一切還充滿了新鮮的好奇和美好的希望。這是故事背景。

 

有一天，他們倆站在走廊閑聊天，我也在場。我清楚記得他們站在走廊上，原因如下。

 

男的說，我太太在某某學校找到教職了。

女的說，哇，好棒！那個學校錢很多啊。

 

我在一旁猛然插嘴，對男老印說，哇，某某某，我知道你們家的Condom是怎麽買的了。

 

在那之前，男老印剛跟我們說，他和老婆買了房子，是一套嶄新的公寓。

 

女老印瞪大了眼睛看著我，一臉不可置信的神情。她猛然間迸發出一陣哈哈大笑，笑得直接蹲了下去，滿麵通紅，眼裏泛起了淚花。

 

男老印沒聽懂怎麽回事，在一旁不停地問，你們倆在說什麽？！

 

我當時居然明白了自己嘴裏說了什麽，那個窘呀。哎，一言難盡。那個效果，跟老外一不小心把皮包這兩個字的次序說反了，那真是一樣一樣的。從此我發誓，再也不說那個破詞兒的任何近音字。

 

這還是背景哈。

 

過了幾年，我又和它短兵相接了一次。

 

那一回是我住院醫畢業典禮。一群滿臉菜色土了吧唧的人，男的穿西裝打領帶，女的塗脂抹粉搔首弄姿。阿呀不好意思，我這嫉妒心太明顯了，一不小心就禿嚕出來了。

 

總之吧我當窗理白鬢，對鏡看臉黃，把白頭發拔了拔，穿得一身花枝招展的就施施然地挽著娃爸去了。

 

典禮上新一科住院總致辭，正要開始說第一句，麥克風突然啞火了，全場響起所在醫院的電話等待聲。確實有幾分搞笑。

 

果然，講台上的那位老弟不慌不忙地拿所有人開起涮來。我環視周圍一圈被此人捉弄得東倒西歪的同門，心裏洋洋得意，我比他們老了好多歲，又是帶娃大媽了，這幫小破孩不敢拿我開玩笑吧。

 

那時我的聽力很不怎麽樣（現在也不很怎麽樣），尤其是在鬧哄哄的環境裏。我就是在那麽鬧哄哄的情況下，半懂不懂地迎來了台上那位老弟開我的玩笑。

 

他說，有一回啊，某某人（那個人後來被我恨死了）和小樂給ICU一名患者放中心靜脈插管。小樂負責放，某某人做助手。不是要用B超探頭找頸部中心靜脈在哪兒麽。B超探頭不是髒的麽。要無菌操作，就要給B超探頭罩一個很長的塑料薄膜套子。那個套子的裏麵和B超探頭接觸，是有菌的，外麵和患者皮膚接觸的部分要保持無菌。需要助手把塑料套子遞過去，操作者手持B超探頭上消過毒的把柄，將二者對接，然後操作者再把塑料套子翻過來，把幹淨的那一麵朝外撥下來。

 

那位老弟說，某某人左遞過去，小樂傻呆呆地站著。右遞過去，小樂還是傻呆呆地站著。某某人簡直傻眼了，不知道該怎麽辦，想要提醒小樂吧，又不知道怎麽提醒。

 

最後此人老神在在地總結道，小樂平時肯定不知道怎麽戴condom。

 

一群人哄堂大笑起來，聲震屋宇。

 

我家孩子爸爸當時正坐在我旁邊呢。。。地上當時有道縫就好了！

 

最後點一下題哈——甭管二不二的，都是獻給歲月的歡笑。。。

 

最最後，再加一個有點可愛的小故事，結束這個有點低級趣味的小文吧。

 

剛來美國的時候啊，凡事都是按照字典上寫的來理解的。或者就是我裝傻，也為未可知哈。

 

有一回，我和實驗室同事中午出去吃飯回來，在紅綠燈那兒遇到另外一個男同事。他身著一件印著卡通圖片的T恤。我為了表達友善，對身旁的女同事說，

 

你看，某某人還挺cute的。

 

CUTE，可愛的。你家的小寶寶很cute，大家不都這麽說麽。

 

女同事驚訝地扯著眼睛看我，真的？！你覺得邁克爾很cute啊！我要去告訴他！

 

我疑惑地說，是很cute啊。你可以告訴他。

 

我想，如果我當年知道那是什麽含義，恐怕不會那麽二的。不過誰知道呢。誰能想到，這麽多年之後，我是真的覺得這一切很cute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