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的事

來源: 於 2022-02-07 13:53:27 [博客] [舊帖]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次

這是一件很浪漫的事。

 

我似乎找到了一件讓自己覺得很有樂趣的事情，在這個城市與鄉村之間的邊界，我踏入了一塊山野空地。即使它是處在已建設成完整社區的房舍之間，它亦如一塊完整的處女之地。這塊山野之地，即使是倒塌在地的幹枯大樹，也依稀可以感受到時間覆蓋過的繁密空間。

 

這裏的樹木高大，荒遠，沒有整理過的枝條野勁十足，或垂掛，或橫披。幹裂開的樹樁上那如破絮般的樹皮斑駁陸離，深一塊，淺一塊。地上堆落著掉落的殘枝，踩在腳下發出哧哧的聲音。遠處一截截斷掉的幹枯大樹，那挺立在空曠中往上張舞著的枯枝，一種森森的淩厲。

 

我踩過草地，往裏走去。

 

這非常的浪漫。身旁的那座山脈，山上覆蓋著雪，灰白在青檬中顯得有點倉促，但又那麽的勃勃生機，象成熟男人晨醒未刮過的臉。

 

時候尚早，我的目光還在徘徊在地上的片片草地，這裏的生命鮮活明亮，那野生野長的地麵青草地，不知是哪裏的車輪碾過的痕跡，提醒曾經在這裏的路過。

 

那是怎樣的邂逅，我無從想起，事實上它

無從吸引住我的注意力。

 

我是被馬匹吸引踏進這塊山野之地。我是說如果在踏進之前沒有看到遠遠從樹梢處閃出的一個馬匹上的一個人的影子，我還是沒有足夠的勇氣往前走去。我來的時候，把車子停在了小山坡上的一個停車場裏。那裏沒有一部車，除了我這部顯眼的棗紅色麵包車。

 

新年還沒降臨之前，我就隱隱感受到了一股內在的衝動。這種感覺事實是談不上衝動，那麽是驅使嗎？我也不清楚為什麽一直保留著這部車子，那時是沒有想過。等到我可以確認了我知道了那有很多原因。最主要的是是因為它伴隨了我一段歲月，從最初的一種期許。或許是因為旅途的原因，它很實用，也很結實。我總是覺得它是實實在在屬於我的一部車子，它經曆了一段歲月，在它身上我似乎看到了滄桑的影子，可它的心髒-發動機卻還是那麽的完美，我經常聽著那稍稍氣喘的機器發動聲暗暗讚歎。“這聲音聽上去好極了。”

 

還有，就是它的顏色。有人認真說過我穿棗紅色衣服好看嗎？我好像很少有心花怒放的機會。或許我要求比較嚴格，所以獨自歡欣是我較常擁有的狀態。

 

我清楚地記住了清洗棗紅車子的細節，而且這些細節寫入了一些文字中，於是這些細節因為故事又徐徐生動了起來，有時虛實之間的情感很模糊，說不清，但那總歸與歲月有關，於是這些情感慢慢地又沉澱了下來。

 

我幻想過旅途中的我們。我駕駛著一輛棗紅色的旅行車奔馳在平原，山路之中，與我平行的是連綿起伏的群山。象遠古時期遊牧的人，在草原之中聘馳，我知道這很奢侈，對我來說是這樣。那麽我隻能目望那，在蜿蜒起伏移動的風景中，哼哼歡快的歌曲，在夜幕時分，思念著一絲傷感。

 

我往深處走去，原先那些樹木後麵遮掩後的房子漸漸露出了全貌。不過我的目光隻停留了片刻，馬上被近處亮眼的黃色吸引。遠遠望去，那長成了小灌木叢的野花在枯樹邊婀娜多姿，非常顯眼。開始我以為是野菊花，直到腳邊路過了一小株小花，才意識到那可能是蒲公英花。

 

我沒有再往前走。

 

側遠處的那區馬是棕黃色的，騎在馬上的人似乎要往這邊過來，他似乎也看到了遠處走進的身影。這包裹在棗紅色衣著中單薄的身型。我不知他是否覺得訝異。

 

這還有一段距離，足夠馬奔跑起來，越過幾個倒在地上的大樹幹，我想著會有怎樣的對話。我一直覺得這裏是個奇特的公園，象是特意保留的一處曠野，或許應該說是一處荒野。

 

遠遠的，那區馬轉了幾下頭，接著他們轉頭走開了。

 

我突然間想到了，我的車子就象是我的一匹馬。

 

這非常的浪漫，我在架構著文字的結構，我匆匆地打下這一句。

 

這非常的浪漫，最後我寫下了這一段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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