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死我了!
這幾天我是翻箱倒櫃爬上爬下,弄得好像要搬家似的!這還不算,還得拍照還得碼字,成了拍錄寫三位一體多功能機器人了。
俺老伴瞪著老眼看我上躥下跳:你們這是啥活動?是Yard sale還是變相抄家?小心點,別把我那24塊金條折騰出來。露富危險啊!
我說,你放心。金條還在地下埋著,那一箱銀元也上了三道鎖,上麵還用老人家的照片鎮住:當年造反派看見老人家都不敢動,盜賊比造反派還厲害?
再說,咱可不能學那些小青年,把家裏值錢的金龜玉碗紫砂壺都抱出來嘚瑟,咱就是什麽信封信紙日記本,舊書破衣黃挎包,沒有遭劫的危險。
好不容易折騰完了,星老板們快馬加鞭地把座次都排好了。通知俺12月5日頒獎大會外加百雞宴百魚宴百果宴百糕宴犒勞。——就算咱那堆破爛評不上獎,衝著這“雞,魚,果,糕”也得去啊!
小毛驢“嘚嘚嘚”馱著我,不緊不慢趕到了會場。遠遠望去——
哇哇哇,這些人穿成這樣要走紅地毯嗎?
女士們酥胸玉臂也不怕冷?男士們頭油擦得那個光那個亮,眼瞅著好幾隻蒼蠅都摔得粉身碎骨!
最有意思是老林子壇主,居然把燕尾服都穿出來了,還穿了條灰色西褲,這打扮有點熟悉啊。。。。。對了,日本國會議員就這打扮。老林子是不是想參加完頒獎大會直奔東京接石破茂的班?
我深吸一口氣:看來這繡了龍飛鳳舞的錦緞馬麵裙我今天算是穿對了。臨出門時,老伴還嘟嘟噥噥:你這像個啥,簡直穿成了劉姥姥!
哼!劉姥姥咋的?人無我有,獨一份!
大廳門口傳來一陣百靈鳥般的歌聲:“多謝了,多謝四方眾鄉親,我今備下好茶飯哪,還有大餐敬親人啊敬親人”。
原來是雲霞大班腳踩祥雲,懷抱白雲用歌聲迎接咱呢!
走進會場,隻見滿堂紅沙發一派喜氣洋洋,台上一閃一閃金光燦爛,台下一張百米大長桌,上麵是琳琅滿目啊!俺那一堆信封信紙打捆在其間,有點寒酸。
哼!寒酸又咋的?人無我有獨一份!
俺正在暗自得意,忽然震耳欲聾的鑼鼓響起,杜鵑大班後背插著兩大枝子粉不嚕嘟的映山紅,隨著“鏘鏘鏘鏘,嗆!”的節奏,甩著水袖就飄上台來——頒獎大會正式開幕了!
金獎讓青青奪走了,沒說的。勤奮的青青曬寶跟觀劇一樣,永遠走在我前麵,佩服!樂老師並列第一,沒說的。老師就是老師,藏品一流,還會解龜背文,關鍵還是策劃人,又當軍師又打先鋒,古來有幾人?
俺居然拿了第二。感覺天上掉餡餅。散發著陳年氣息的信封信紙這麽討好麽?想想也是,年輕人如今手指頭點點點,千裏萬裏地我愛你我想你瞬間送達,我們當年守著綠色郵筒期待遠方來信的煎熬對他們來說太稀奇。
再說這次活動有45人,標準一個班。第一是班草,第二就是班花啊。俺是班花呢!哈哈哈。
我心滿意足帶著班花的榮耀上台領獎,激動萬分地發表了長篇獲獎感言《為了明天收藏昨天》。這把年紀一般不打無準備之仗。這是俺事先寫好掖在袖口裏的。隻要上台不管什麽獎,這詞都通用。
小的們,知道啥叫薑還是老的辣了吧?
我抱著我的大獎牌走回座位。耳邊是一陣又一陣“嘩嘩嘩”的掌聲,是為我的演講鼓掌喝彩還是為下一個領獎人鼓掌祝賀?管它呢,獎牌高於一切。
驀地。我感覺這“嘩嘩嘩”的聲音不對,是叫“花”嗎?是叫我嗎?
原來還有獎等著我呢——
幽默獎,不錯;積極互動獎,很好。馬大哈獎?幾個意思?
你畫個馬大哈給俺看看?發個馬大哈給俺拿著?
馬大哈乍聽不怎麽樣。細琢磨,馬大哈就是心大度量大。度量大的不是佛就是宰相,至少也是君子吧?這麽一想,又激動半天。
光顧著陶醉在讚美聲裏。差點把正事忘了——
臨行前俺老伴說了,別整得咱太寒酸,你要是能拿前三名,就把咱家最小的金啊玉的給他們開開眼,順便哼哼教誨幾句那些年輕人 ——
書中自有飯食足,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人間正道是讀書。
千萬不能玩物喪誌,讓資產階級閑情逸致那一套給腐蝕了!
切記切記,阿彌陀佛。
注:第一張圖裏美人魚旁邊那塊石頭是俺從珠穆朗瑪山腳下背回來的。仔細瞅瞅與紅塵中的石頭有啥區別?。
第二張裏的瓷器是龍泉青瓷裏的裂紋瓷。真貨在家藏著,這是仿製品。
第三張裏的金龍是廈門有名的漆線雕,“錯彩鏤金,雕繪滿眼”,俺可是老龍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