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重來，再訪窮學生時“扶牆進、扶牆出”的自助餐

 

去年秋天回留學時的學校參加活動，帶上了女兒。活動結束後，我們的最後一站就是當年做窮學生時“扶牆進、扶牆出”的寶地－－唐人街自助餐廳。

 

我正好之前寫了篇文，講當年窮老留們靠自助餐改善夥食，吃撐了需要扶著牆出餐廳的事：窮學生舊事：自助餐－扶牆進、扶牆出

 

把這篇文也給女兒看了，她從小不愁吃喝，沒有經曆過這樣的窘迫，覺得挺新鮮。那天早上女兒特意沒吃早餐，準備中午去大吃一頓體驗扶牆出的感覺。

 

早晨帶著女兒開車繞城轉了一圈，沒想到她暈車，這下前一天的晚飯也吐幹淨了。結果還沒到中午，女兒就感覺餓了，催著我快去吃飯，又趕上塞車，一個多小時後才開到唐人街。

 

從停車場到自助餐廳要走七八分鍾，女兒這時說餓得沒有力氣走不動路，她說她終於理解了為什麽需要“扶牆進”餐廳。唐人街都是步行街，兩邊是密密麻麻的餐館和商店，沒有合適的牆可扶，我隻好把胳膊貢獻出來扶著她走。

 

當年做窮學生時總去吃的那家自助餐廳二十多年後仍在老地方，隻是價格已翻了幾倍了。記得以前中午去吃是$4-$5，晚上會貴$2，所以我們一幫窮學生大多是中午去吃。現在的價格是中午晚上都是$15。

 

周末中午自助餐店裏的人流不少，門口要排隊。等輪到我們，卻發現所有客人都被要求先付款才能進去。這有點出乎意料，以前肯定是吃完了才付款的，而且也很少遇到需要先付款後吃飯的自助餐，估計是這家店這些年遇到一些吃霸王餐的客人才改了規定。

 

付完款進餐廳一看，生意還不錯，幾乎坐滿了。四周掃一眼，吃飯的客人有一半以上不是華人，各種膚色都有，很多是拖家帶口一大家子來的。記得以前來這裏吃自助餐的絕大多數是華人，看來這家餐廳在本地人裏也有名氣了，就不知道菜的口味是否也有改變，這家原來是比較正宗的粵菜館子。

 

我和女兒兩個人都餓了，趕快去一個人拿了一盤菜開吃。菜的口味確實有些偏甜偏膩，說不清楚是粵式還是江浙還是什麽菜係，應該就是為了迎合本地人的喜好。中餐想吸引華人以外的客人，都要做出一些改變。

 

女兒說她今天已經體驗了餓得走不動路需要扶牆進餐廳的感覺，所以也要好好體驗一下吃撐了扶牆出的感覺。她興致勃勃地去拿第二盤菜，還去點了現做的餛飩和米線。我環顧幾個吧台，卻覺得有點茫然，竟然沒什麽想吃的。我以前很喜歡這家自助餐廳的粵式蒸點，像什麽小排骨、鳳爪、叉燒包、奶黃包之類的，可這次都沒有看到。

 

時光流逝，過去的美好可能隻存在記憶裏了。當然也可能是當年窮學生時看什麽都好吃，而現在沒有那個心境也沒有那個胃口了。

 

女兒吃了兩盤菜又連吃兩碗米線還有米糕，我也受她影響去點了米線和米糕。我覺得自己吃得不多，可出了餐廳被風一吹，就覺得飽得不行，在步行街上走了幾步，甚至覺得很撐，估計是吃下去的米糕開始發脹。

 

女兒今天晚餐吃的食物是她平時食量的幾倍，走了段路也覺得撐得慌。我們倆都有點走不動了，要互相攙扶著慢慢溜達，這個吃撐了扶牆出的感覺也紮紮實實地感受到了。

 

繞著唐人街走了一圈，周末的人流如織，有不少是學生模樣，一群群的笑著鬧著，青春飛揚，仿佛就是二十年前的自己，不禁讓人感歎似水流年。

 

此情此景，很適合唱這首《昔日重來》 Yesterday Once More :

 

Yesterday Once Mo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