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與牛的愛情婚姻傳記（4）：閃婚（中下）

來源: 廣陵曉陽於 2010-03-05 18:05:36 [檔案] [博客] [舊帖]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次 (7387 bytes)

本文內容已被 [ 廣陵曉陽 ] 在 2010-09-28 08:04:20 編輯過。如有問題，請報告版主或論壇管理刪除.

鄉親們離開後，牛立即領著兔子觀看他出生和成長的家。這是一棟淳樸的二層樓房，浙江中部典型的山村民居。與城市通常見到的樓房有所不同，那時的山村樓房比較低矮，尤其是二樓。然而，二樓厚實實的天然木質樓板給房屋增添了特有的鄉村氣息和居家氛圍。牛父母多年來在二樓保存了牛當年讀書用的書桌。牛給兔子看了1978年他準備高考時做的一些數學練習題。眼睛明亮的兔子看到了書桌前方的牆上有數學公式、英文字母、和亂七八糟的塗鴉。這個發現幫助兔子在多年後理解為什麽兔崽子（兔子與牛的女兒）也喜歡開小差塗鴉，原來是遺傳。

主樓前不遠處是一棟小平房，那是廚房和吃飯的地方。有趣的是廚房隔壁就是養豬的豬圈。在廚房可以聽到母豬與小豬們講話的聲音。至今，兔子還經常與牛開玩笑，說他應該屬豬，因為他從小是與豬一起長大。主樓與平房之間有一個用兩麵牆圍起來的庭院，庭院的右側有一棵高大的枇杷樹。庭院的圍牆很高，沒有人能從牆外看到庭院內。在故鄉沒有發展到今日繁華之前，這個庭院對當時的兔子以及對未來牛與兔子帶著兔崽子多次暑假回國探親起了重大作用。在夏夜的星光照耀下，他們就是在這個庭院中輪流洗澡。

兔子新奇快樂地跟隨著牛參觀家。但是，她對主樓第一層一個布置得紅紅火火、喜氣洋洋的新房間有所不解。她問是不是牛弟弟在家結婚了。牛模模糊糊地回答：“哪能呢？我弟弟剛頂替我父親進城工作，還沒有女朋友呢。”不算太笨的兔子仿佛明白了什麽，她漲紅著臉對牛說：“我答應一定嫁給你，但那將是二年以後的事，或者至少要等到一年後我研究生畢業。我從來沒有想過現在就結婚。”接著，兔子追問牛在信中對牛父母都說了些什麽。牛發誓，他從來沒有告訴父母帶妻子回來探親，一直是說帶女朋友回來看望父母。牛安慰兔子說：“不用擔心。可能是老人們理解錯了。我會向他們解釋。”兔子無奈地說：“好吧。但是，我們倆不能同時住在這個房間。你必須給我重新安排一個房間。”牛回答：“哪能讓你住其它房間呢？！新房間條件比較好，還是你住新房間吧。”

那時的農村，電視機尚未普及，也沒有其它文化生活。晚上人們通常都比較早地上床睡覺。忙碌了一天的牛父母也早早地上樓睡覺了。有夜貓子習慣的兔子和牛讀了一會兒書也各自回房間睡覺。顛簸了一天的兔子很快進入了夢鄉。第二天早晨，兔子醒來時，太陽已經從窗口照到床上。她一骨碌翻身起床、穿衣。走到堂屋間，兔子見到牛和牛父母都在那裏。牛說他也剛剛起床。兔子向牛父母問早安。牛媽媽慈祥地問兔子：“夜裏睡得好嗎？”兔子回答：“很好，就象豬圈的那頭豬一樣睡得很香。”聽了此話，大家都笑了起來。突然，牛媽媽拉著兔子的手說：“孩子呀，你瞧！爸爸媽媽都為你們布置了新房，向親朋好友以及鄉鄰們宣布了你們已經結婚的好消息，並且散發了喜糖。但是，XX告訴我，你們還沒有結婚，並且你不同意馬上結婚。爸爸媽媽老糊塗了，將你們的關係理解錯了。無論如何，你給我們一個麵子，就算已經與XX結婚了，好嗎？即使你現在不願意同房，我們也不怪你。請答應回到北京學校後，你就與XX領結婚證。否則，我們怎麽在親朋好友以及鄉鄰們麵前做人啊？！。”兔子理解老人家的難處，但要做突然馬上結婚的決定感到為難。她請牛媽媽允許她仔細想想，然後給答案。

那時，全國通訊係統都不發達，更不用說農村了。兔子無法立即與父母取得聯係，身邊也沒有一個親人可以商量此事。盡管兔子對於自己所處的境況感到有些委屈，但有一點她是肯定的，那就是她愛牛，也準備將來一定嫁給牛。兔子當時在感情上也喜歡牛父母，隻是還沒有達到愛的程度。俗話說“愛屋及烏”，兔子不願意牛父母在親朋好友以及鄉鄰們麵前為難。她勇敢地作出決定：回到北京就立即與牛結婚。兔子將這個決定告訴牛和牛父母，全家都皆大歡喜。他們也尊重兔子在正式結婚之前保持獨立。兔子立即寫了一封長信給自己的父母敘述即將結婚的決定和原因。

就這樣，兔子出乎意料地在牛的家鄉結婚了。然而，這才是萬裏長征走了第一步。與民間如此輕而易舉地結婚成反比，兔子回到北京領取官方“結婚證”卻費了一番周折。

【後語】：去年秋天，兔子與牛回國探親。兔子婆婆（牛媽媽）拉著兔子的手，將一隻碩大的白金鑽石戒指套在兔爪上。老人家動情地說：“X兒，當年你結婚時讓你受委屈了。當時我們家經濟條件不好，沒有一樣能拿得出手的東西送給你。如今，家裏日子越過越好。這隻戒指是爸爸媽媽的一點心意。你看，這是買戒指的發票。如果你不喜歡戒指的式樣，就讓XX大姐帶你去珠寶店交換。”兔子感動地說：“謝謝媽媽！但是，我從來沒有因為沒有收到結婚禮物而感到委屈。我與XX生活得很好、很幸福。”牛媽媽說：“我知道”。接著，她將發票塞給兔子。當兔子看到發票上九千多元人民幣數字時，她將白金鑽石戒指還給婆婆，說：“媽媽，我不是一個喜歡穿金戴銀的人。實在沒有必要買這麽貴的戒指，還是退掉吧。”老人家聽了兔子的話有些難過。牛在一旁插話說：“XX,你就拿著吧，這是爸爸媽媽的心意。”說此話時，牛向兔子眨眨眼，兔子很快明白了牛的意思（先收下禮物使老人家高興，以後再多寄一些錢給他們）。見到兔子收下了白金鑽石戒，牛媽媽高興得笑了。可惜，兔子通常不戴珠寶。如今，白金鑽石戒與兔子父母和兔子外婆送給她的珠寶一起安睡在銀行保險箱中。

去年探親時，牛媽媽說當年的“結婚”在某種意義上是她故意安排的。當她從兒子的來信中得知兒子的女朋友不僅“美麗大方”（兔子注：兔子長相絕對對得起觀眾，但與美麗無緣。如此描述是牛自己情人眼裏出西施），“聰明活潑”（在牛媽媽看來是危險因素），而且有“有理想和追求”（在牛媽媽看來是野心勃勃）。想到兒子半年後將到英國留學，而兒子的女朋友卻考了什麽試（托福）並且聯係了研究生畢業後去美國什麽“雞”（肯塔基）留學。老人家越想越不對勁，將來兩人分開，萬一未來兒媳婦被別人搶去豈不是太可惜。從信中感受到兒子非常喜歡女朋友，牛媽媽就決定先斬後奏，準備和安排了兩位年輕人“結婚”的事實。知道真相，兔子並沒有責怪婆婆,反而感謝經驗豐富的婆婆，因為兔子享受了早婚、早育、早得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