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裏的NPD 自戀型人格障礙
寫下這篇貼子,也許會有人點讚,也許會有人指責,甚至可能被推到頭條。但這一切,對我來說,已經無所謂了。
分享出來,不是為了爭論對錯,也不是為了博取同情,而是為了給這段漫長、複雜的婚姻生活,畫上一個屬於自己的句號。
這既是向大家的傾訴,也是我對自己的一次告別與交代。真正的告別,不是對過去說再見,而是終於學會好好對自己說一聲:謝謝你,撐過來了。
我對所有的評論也不會答複。
三十年來,我一直困惑,始終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麽。無論怎樣努力去改變自己、去迎合、去理解,始終找不到答案。
直到後來,在心理醫生的一番點撥下,我才明白,原來這些年,我一直與 NPD(自戀型人格障礙)共存了三十年。這一切,終於有了一個解釋。
曾經,我也想過把這些經曆寫成一本小說,或者改編成一部電視劇,把那些複雜、細膩、撕裂的情感完整記錄下來。可如今,寫的衝動已經消退,也失去了太多興趣,隻剩下零零散散的片段,隨手留在這裏。
也許,將來會有某個人,有緣看到這些情節,願意替我把故事繼續講下去,也算是一種了結吧。
NPD,即自戀型人格障礙,是一種心理健康狀況,其特征包括誇大的自我重要感、對過度關注和讚美的強烈需求、人際關係困難,以及缺乏同理心(根據 Healthline 的說法)。根據《今日心理學》(Psychology Today),患有 NPD 的人通常表現出誇大的自我形象、相信自己獨一無二,以及一種應得感。他們也可能缺乏同理心,利用他人來滿足自己的需求
鋪墊家人的為人處事, 也更能理解行為和觀念, 盡量具體例子:
1。首先,說到他爺爺:
他曾告訴我,“相敬如賓”是他小腳奶奶對婚姻的要求(在她那個年代,這已經是女人對婚姻能抱持的最高期望了)。
他爺爺能把她逼到撞牆,幸好他奶奶後來守寡,才不必再撞牆受苦,又碰上大孝子,便有了奶奶,姑姑,爸媽,他三兄弟的大家庭。
他還告訴我,奶奶從不對他發火。如果我是個七十幾歲的寡婦, 70歲得了孫子,我可以肯定不會對孫子發火。事實上,就算是我媽,她也不是寡婦,但七十多歲時同樣從未對外孫女、外孫發過火。
但我提醒他,我並不是一個七十歲的老太太。請不要用對七十歲老太太的標準來要求我。IF我被弄瘋要撞牆,也是可以理解的, 因為他奶奶就撞牆。
2. 再來說他爸爸:
他媽媽在60歲時提出離婚,還曾離家出走半年, 究竟如何回去的, 是別人勸回去,還自己給自己一個台階,說掛衣服時需要人扶一把。 在他們那個年代那個年紀, 這樣的決定非常罕見,可見她當時一定是承受了很大的壓力,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就連一件小事,比如她隻是提醒不要刮鍋底,他爸爸也會把這歸因於她的“更年期情緒”,而完全忽略了她的真實感受和合理訴求。這種做法其實缺少了應有的理解和體諒,“相敬如賓”的態度也就無從談起了。
另外,他把大學分配的房子讓給別人,卻又接受他兒子買的房子。這在外人看來,可能是出於高尚或謙讓,但也可能是一種對外界認同和讚揚的過度需求,希望被認為道德高尚。
難怪他媽媽會說,如果隻靠她一個人的工資,她一樣可以把生活過得很好。
3。該輪到主角出場:
利用我來滿足所謂的「盡孝」需求,以及其他對自己道德感的滿足。
當我因為他把我的喂奶錄像(有暴露鏡頭) 和泳裝照片偷偷送給家人而我生氣時,他就無端指責我是「惡女人」,說我不讓你孝順父母。我說我父親在我喂奶時都有回避,結果一句“我爸看了又怎樣”。 But相敬如賓,是不可能把客人的照片隨便發送的。
懷老二時他要我給他媽媽讓前座, 這之前不久我還因為坐在後麵暈車吐一車。 他說「這是因為他把我當自家人」,而把他父母當客人,因為他們家隻會對外人客氣,對自己人neglect。可當我生氣時,他又馬上拿「相敬如賓」來約束我。
臥槽, 很擅長「spin(扭轉解釋)」來為自己辯解,去達成自己的目的,卻完全忽略了我的感受。這種做法,其實就是用犧牲別人的方式,來滿足自己的情感需求。
同樣地,在很多事情上也表現出了極大的缺乏同理心。
比如,我曾經說過不要刮鍋子、不要製造過大的噪音、吃飯時不要為了最後一粒米而拚命刮碗 (因為他說他父親要求的), 他卻認為這是我的問題,而不是他的問題。
終於我把家裏的碗、筷子、湯匙都換成了木頭材質的,因為我不想再為他提供這些「製造噪音」的工具。如果他真的堅持要發出那些聲音,請自己去買工具吧。
90年代,當我一個人在美國邊懷孕邊工作時,你隻有三周假期從國外回來陪我坐月子。可是,這時收到爸爸寫的信:
1)要給你哥哥買藥,
2)要給你弟弟做什麽,
3)孫女的中文名字,
卻隻字未提我一個人懷孕、獨自承擔的辛苦,也沒有提到他這三周應該好好照顧我、陪伴我。
我為此表達不滿,他連續三周板著臉給我端雞湯, 幸好我堅韌,沒跌入產後憂鬱症。 那時,我的父母就提醒我,說以後和你一起生活會非常艱難。這時我決定離開他。 可有了孩子,到底還是心軟了。
從這些細節可以看得出,他和他父親都缺乏對別人的感受和需求的理解。 都表現出明顯的「NPD」(自戀型人格障礙)的特征。
接著來個Finale:
2年前當著別人的麵說,他希望我走在他前麵離開這個世界,這樣他可以照顧我,不讓我感到孤獨。WOW 你們說說 我該如何感受啊
首先,他有沒有真正問過我的選擇!
這種說法,其實就是典型的「NPD」(自戀型人格障礙)式的自我感動,用來提升自己的道德感,看似關心,實則更多是在滿足你自己的情感需求。
我想清楚地告訴他:
當我離開時,我不需要他再像坐月子時那樣板著臉端雞湯,也不需要他用這種方式來「照顧」我,更不想成為他用來彰顯道德或感動自己的工具。Just Say NO!
看來意難平,再來幾個百思不解的段子:有好笑的, 更多的是心酸
他習慣性地利用自己的兄弟、侄子,來滿足他那種對關注和讚美的強烈需求。於是,電話那頭,你隻能聽到他滔滔不絕、指點江山。 這背後,映射出的正是他長期以來缺乏邊界感(boundary),以及對被認同、被崇拜的執念。
當初,說好隻是借錢給他弟弟讀書。等到他們開始慢慢償還時,他卻當著眾人的麵大聲吆喝:“你看,他們還錢,我們就不要他們還了吧!” 那一刻,如果我不表態,就立刻被推成了“壞人”,變成那個不近人情的人。我沒表態。
後來,他還瞞著我,讓我的中學同學——一位科學家,替他弟弟寫推薦信,過了很久我才知道這件事。
借錢給他哥哥買下父母家對門的房子。他的媽媽希望嫂子能簽下借錢協議,但嫂子不肯簽;而有虔誠基督信仰的哥哥,也沒有任何擔當,事情最後不了了之,變得不明不白。
於是,我慢慢明白,如果我無論如何都做不了“好人”,我也不願意再偽裝成“好人”,索性選擇不再與他們家人聯係,這樣至少可以保住內心的平靜。
心理學家曾耐心分析給我聽,說很可能他的母親長期活在壓抑中,經常因這些“家族瑣事”而爭吵。於是,他就把我投射成那個阻止、限製他自由的“母親”角色,仿佛我每一次提出邊界,都在重演他母親阻止他父親的那一幕。
這一切,讓我終於看清了,他的無邊界,他的需求,他的投射,而我,也終於不再自責,不再困惑。
有一次,我特意安排了去看他最喜歡的歌劇《卡門》,並托鄰居家的母女幫忙照看孩子。等我們去接孩子時,她們正好在看電視,他當場就說:“怎麽又在看電視?”鄰居立刻回了一句:“就看了一小會兒。”
對一般正常的夫妻來說,我本可以直接告訴他:“你這樣說會讓人覺得不愉快。”但我太了解他了,指出他的缺點,就等於自己主動撞到槍口上。
第二天一早,地上積了幾層白雪。我出門送孩子去中文學校時,他正在門口掃雪。我便順口說了一句:“順便也幫ZZ掃一下吧,她剛做完腰部手術,老公又在日本出差。”我的本意很簡單,隻是想借這個舉動,對鄰居幫忙照看孩子表達一點友善和感激。
下午我回到家,發現他不在,就打電話問他。電話裏,我隨口問了一句:“你有幫ZZ鏟雪嗎?”沒想到他當場在電話裏就發火了。等他從Costco回來,更是歇斯底裏地大吼:“你就跟你媽一樣,老是指使你爸做事!”
我當時對他說, 沒有必要把我的父母扯進來,我從來沒有主動把Ta的父母扯進事情裏。我隻是針對具體的事提出意見和感受, 比如月子裏的那封信、照片、讓座這些事…這是我的底線。
因此,這類人往往隻能依靠“自發性”來行動,需要靠“自我感動”來獲得滿足。他們缺乏與他人的情感連接,人際關係普遍比較差。
這也就說明了,他為什麽必須拚命抓住他兄弟們和侄子們的“稻草”,因為他迫切需要有人或某件事,來不斷滿足他那種被讚揚、被崇拜的強烈需求。
要麽,就會選擇去gaslight(情感操縱) 身邊的人,以此來襯托和證明自己的“高尚”。
說起gaslighting 了。
最近,我邀請鄰居那對ABC夫妻來家裏玩。我們聊得很熱烈,討論退休賬戶的投資規劃,他卻在旁邊突然用英文插了一句:“There are more important things than money.”(有比金錢更重要的東西。)
朋友當場一臉困惑,問他:“你是啥意思 (what do you mean?) 他卻並沒有回答,隻是自顧自地露出一副對自己這句話十分得意的微笑。這對夫妻平時從不缺席女兒的體育比賽,每個星期天都會去教堂,是非常虔誠的基督徒。
我說, 這句話不是對你們的,是對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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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他父親的骨灰,東北的大學本來隻同意種樹,沒有允許把骨灰埋進去。但最後還是被偷偷埋下,我能理解他們對長輩的感情,但這樣的做法讓我難以理解。
他父親是湖南農村出生的,他母親在北京長大,後來她的骨灰被運回他父親的湖南老家安葬。那次他從湖南回來,讓我幫他在上海訂酒店,也讓我去LAX 機場接他。 可是接到, 車在路上,他才說他帶著一部分骨灰,準備撒到太平洋裏。
其實,如果他能提前告訴我,我也許會有更多心理準備。如果我心裏有所迷信顧忌,他也完全可以考慮打出租車,而不必讓我為難。
另外,當時在上海,黃浦江其實最終也通到太平洋。 後來他又告訴我,也在XXcity撒了一些。當我問他是否也有撒在YYcity的家裏時,他似乎一下子跳了起來。
我知道他出於對父母的思念和孝心,但有時候,是否也可以考慮讓骨灰安穩地長眠,讓他們真正得到平靜和安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