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黑的出息問題(附贈東扯西拉)

昨晚看電視, 我們貴州黔南州一對百歲夫妻創造了一項吉尼斯世界記錄. 婚齡超過九十年.

有意思的是. 這對老夫妻吵了一輩子的架. 至今還不時鬧點小別扭. 不像媒體報導的許多別的百歲夫妻那樣, 幾乎從不吵架.

我看了這條新聞有點歡欣鼓舞的感覺. 就像癮君子看到百歲老人抽了一輩子的煙依然身體健康. 因為我和太太也是經常拌嘴的主. 這不, 昨晚為了犬子黑黑的出息問題又幹了一仗.

昨天風和日麗, 氣溫超過50度. 太座心情大好, 和了麵, 到院子裏挑了些薺菜, 剁了些肉餡, 包起了薺菜餃子. 剛結婚那時, 按照婚前約定, 依我的習慣我們一直是吃餛飩. 不知從何時起, 時不時地吃起了餃子. 再後來, 餐桌上便不見了餛飩的蹤影. 杜勒斯的和平演變法被太座運用得爐火純青. 如今我早已不知餛飩為何物. 隻是會常常徒勞地甚至絕望地想起上海的菜肉大餛飩以及南大漢口路南園校門旁那家小吃店的辣油餛飩..

熱騰騰的餃子剛端上桌, 黑黑便激動地對著我嗚嗚地叫, 說:"我也要吃嘛!"

"黑黑, 不許沒規矩!" 太太威嚴地說.

黑黑傷了自尊. 難為情地從我和太太之間走到我的另一側. 不再出聲. 隻是目不轉睛地盯著我筷子上夾著的餃子.

心裏老大不忍. 正準備給黑黑一個餃子. 太太又發話了:"黑黑, 瞧你那點出息! 不許沒出息!"

忍不住為黑黑打抱不平了:"什麽叫有出息? 難道你要黑黑像你一樣, 讀個碩士博士什麽的. 然後去給奧巴馬當狗頭軍師, 才叫有出息?"

太太撲哧一笑:"胡攪蠻纏!"

"食色性也. 民以食為天. 黑黑想吃餃子, 怎麽就沒出息了?"

太太開始息事寧人:"餃子餡太鹹. 黑黑吃了不好."

偉大領袖毛主席教導我們說, 要學會妥協. 於是我見好就收:"就給他吃個餃子尾巴嚐嚐鮮. 不鹹."

我咬掉大半個餃子, 給了黑黑隻帶一點餡的餃子尾巴. 黑黑嚐了餃子, 滿足地搖起了尾巴.

說實在的, 我總覺得黑黑一天比一天有出息. 小時候咬壞了那麽多東西. 現在從來不咬壞東西. 除了他自己的玩具之外. (黑黑說, 我的玩具我做主!)

當然黑黑也有美中不足之處. 今年一月二十三號, 大年初一, 是黑黑六周歲生日. 可是黑黑的智商始終停留在四歲左右. 這沒辦法. 誰讓他屬狗呢. 我們給他送了兩件生日禮物. 可把黑黑高興壞了.

黑黑還有個壞毛病. 盡管不再咬壞東西, 卻總在我不在家時叼我的拖鞋玩. 玩得東一隻西一隻的. 下班回家時常常找不到拖鞋.

那天做夢, 夢見回家時黑黑叼著我的拖鞋在車庫門前迎接我, 恭恭敬敬地對我說: 爹爹, 請換拖鞋.

如果真有那麽一天. 黑黑可就出息大了!

(為黑黑慶生而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