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純屬虛構,即興隨筆。
兩個戰士打頭陣踹開了派出所辦公室的門。拿槍頂著看守俺姥爺的兩個造反派。一排長和俺爹緊隨著也闖了進來。一個戰士啪地立正說:“報告排長,要救的人在裏麵。”一排長回頭對俺爹說:“團長,我進去了。”說完沒等那兩個造反派有任何反應,砰地一腳踢開了關著俺姥爺的門。比起凶神惡煞的兩個士兵和一排長,俺爹比較溫和地對那倆造反派說:“苟所長解放前救過我們首長的命。首長聽說救命恩人被冤枉是國民黨特務,非常生氣。派我來接人。”
倆造反派中精明點兒的一個想:“這平時也沒聽說過苟所長有什麽高官貴戚啊?怎麽昨天下午才抓的人,今天晚上就找上門兒來了。這來頭真夠大的。看來苟所長是真人不露相,背景幽深,不是個好惹的主兒。”
門被踹開後,俺姥爺一眼就看見俺爹了。老頭兒坐著沒動,靜觀事態發展。聽完俺爹的話,明白這是來搶人了。俺姥爺站起來大聲嚷嚷:“我不走!汙蔑我是國民黨特務。你們TMD血口噴人。你苟大爺我救共產黨的時候,你們還不知道在哪兒撒尿和泥呢。我不走,讓你們首長來。讓他們給我道歉!”
倆造反派早已被四個解放軍的氣勢嚇倒。誰也不想為了個造反派的頭兒惹怒眼前這凶神惡煞的解放軍。還有那個背後不知多大官兒的首長。聽見俺姥爺叫著不走,一個急著對俺爹說:“團長,接走好,接走好。解放前就救過首長,肯定不是特務。”另一個對著俺姥爺說:“苟所長,苟大爺,您就快跟著這位團長去見首長吧。這破地方冷的要命,再把您老給凍出個好歹來。您老大人大量,別跟我們一般見識。那個造反派頭兒老郭說您是特務,我們可啥都不知道。”
他倆兒的話還沒說完,俺姥爺已經跟著倆戰士和一排長上了院子裏的吉普。俺爹對著倆造反派揮揮手,一貓腰也上了車。整個過程沒超過三分鍾。
倆個驚魂未定的造反派,看著兩輛軍用吉普車悄然無聲地絕塵而去。這才鬆了一口氣。一個問:“他們是哪個軍區的?”
“不知道啊。”另一個問:“苟所長救的是個什麽首長?”
“我TM哪兒知道。”第一個問的說:“不過派個團長來接,官兒應該不小。”
“這當兵的可真橫!踢壞了咱們兩扇門。”另一個嘟囔道:“人給接走了,咱倆明天怎麽跟老郭交待?”
“咋交待?照實說唄!四個解放軍,兩輛吉普車。還TMD端著槍頂著咱們的腦門子,誰在這兒也守不住。”
這邊兒俺爹把車停在胡同口對俺姥爺說:“爸,媽一會兒就出來。咱們連夜出京。”俺姥爺閉著眼睛點點頭,一句話沒說。沒一會兒功夫,俺小姨帶著俺姥姥來了。一排長打開車門兒把俺姥姥扶上車。俺爹在駕駛室裏搖下車窗對俺小姨揮了揮手說:“回家!”
俺姥姥姥爺在俺家一住就是兩年,這可樂壞了俺們七個孩子。俺姥姥姥爺肚子裏有講不完的皇城跟兒,道不盡的北京城。不光讓俺們開了眼界,也讓俺們在同學和小朋友麵前掙足了麵子。
俺姥姥姥爺回北京的第二年,俺爹當了師長。又過了十年,俺爹當了將軍。俺姥爺姥姥也在有生之年當了將軍的嶽父母。在北京那小胡同裏著實拽了幾年。
俺在北師大又讀了研究生。畢業後嫁給了從小一起長大,俺爹鐵哥們兒政委的兒子,一個學港口設計的青年才俊。婚後俺跟著丈夫去了秦皇島,在那兒的一所大學裏當老師。
俺家下一代中最有出息的是騎在將軍脖子上長大的臭彈。俺爹的溺愛居然沒有毀了他。臭彈如今官至大校,與俺爹的輝煌隻一步之遙。
俺小弟弟虎子高大英俊,帥的遠近聞名。被天安門儀仗隊給招走了。
俺其它四個妹妹的工作和家庭也都和軍隊有關。隻有俺徹底地離開了部隊,離開了軍營。但軍營的生活已經印在了俺的血脈中。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