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國的尷尬（九）

回國的尷尬（九）

 

監考的時候有個孩子要上廁所，她出來推開門的時候我才發現洗手間裏黑黑的 （她進去的時候我沒在場），她居然沒有開燈上的洗手間，然後她跟我報告說燈沒開。開關就在門旁邊的牆上，十六七歲的孩子?，不知道她是不是因為太著急上廁所，還是因為考試太緊張，本來順手就能解決的事情，幸虧她沒摔著碰著。

就讓我想起了在天河機場當跑堂的經曆。應該加在上一篇裏的，懶得去改了，另寫個短篇，也是差不多的。

回程的飛機是上午11點左右的，早上起來，整理一下行李就來機場了，關鍵是沒覺得餓，所以都沒有吃早餐。進了關，離登機還有一個小時，我開始晃悠著去覓食。

登機口不遠處開著家麵館，還有咖啡，我試了一下，還行，於是返回去叫上家眷，（我們手機的流量隻在歐洲地區免費，機場的Wi Fi要國內的手機號收驗證碼才能用，沒有一點歡迎外國遊客的意思）呼啦啦進了店。原本店裏隻有三四個客人，我們坐下後，陸續不停有人進來。店家估計也沒想到會這麽忙，要不然不會隻安排兩個人值班。

我先點的牛肉麵兩小隻分享了，和我前後進店的女孩子很專心地享受她的食物，避開了我想再次打招呼的眼神，我出去喊家眷的時候托她幫我照看我的麵條。

一個媽媽點了一碗雞肉麵，和她七八歲的兒子分享得七七八八，應該是覺得還不錯，站在我身後想再點一碗，怎奈我前麵的兩個年輕人分別點了五六份咖啡，負責點餐和收費的應該是經理，他手忙腳亂地做完咖啡，才能給我們點餐，我後麵的隊伍已經快排到店門口了。

下麵條的是個和我差不多年紀的“阿姨“，她做好餐食後應該送餐到桌的，顯然突然湧進來的顧客讓她有些慌亂和興奮，不停地在圍裙上搓一下手。咖啡耽擱了快一刻鍾，我前麵還有幾份麵條，為了讓她專心燙麵，能讓我有時間享受我的麵條，我說我來幫你送餐吧。於是我就當起了跑堂。

第一份投遞的是一對父子，三十好幾的男子，帶著個四五歲的小男孩，他應該點了兩碗麵，我端過去一碗給他，他問，還有一碗呢？我說，正在做，馬上就好。他不苟言笑，我轉身之際，他突然喊，筷子！我笑了，業務不熟悉，馬上彌補，回答他，好的您咧，馬上給您拿！

正在做的那碗麵被截了胡，不知道什麽原因阿姨給了別的食客，男子非常不耐煩，叫嚷了起來。阿姨不好意思低聲和我說，她來送麵給他，我看見她多放了兩個炸雞蛋在碗裏一並送過去，才平息了他的情緒。

對著門口的桌邊坐著位看上去應該比我年長一些的貴婦，坐飛機一身奢侈品牌的多見，打扮得像她那樣精致優雅一絲不苟的這年頭我真沒見幾個，忍不住多瞧了幾下。一堆行李和衣物在她周圍，像是她家人或朋友留她在那照看行李，她側身坐著，背對著排隊的人群，隊伍裏也沒看到行頭和她般配的人，也不見她點餐，每次有人從她身邊走過，她都會皺眉，然後抬手半捂上口鼻，一臉的嫌棄，看得我有些好笑，天河機場沒理由沒有貴賓室啊。

後麵投遞的兩桌也沒人跟我說過謝謝，都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你跟他說雞蛋麵？他跟你鼻哼一下。牛肉麵？他敲一下桌子，告訴你他在那，連哼都免了。好歹是在英國呆過的人啊，這點起碼的英式禮貌不會不知道吧。

被我服務過的那幾位看到我坐下來吃麵，有些錯愕地看了我幾眼，然後低頭裝作若無其事地專心用餐，隻有我自己的家眷笑著誇獎我服務態度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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