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言

 

傳言在很久很久以前
有那樣一個女同學
圓圓的臉蛋上
架著一副厚厚的眼鏡片
抿嘴笑起來
一雙有點靦腆有點怯生生的眼
關於她的容貌
我沒有捕捉到更清晰的傳言
但傳言中

她不是一個貌美的女同學
複讀班來了一個高高帥帥的男孩子
他與她的關係
從未有人費心去認真地了解
傳言在那個經濟困頓的年代
他的三餐常常會在她家裏解決
一隻雄鷹振翅飛去了遠方
男孩考取了省城的那所大學
傳言他後來再也沒有同她見過麵
傳言他從來隻是把她當成一個普通的女同學
傳言這一切的一切
怪都隻能去怪
那一種叫做暗戀的感覺
傳言學了現代心理的醫生來教育她
人要自己去學會接受人世間那些反反複複的變遷
傳言誰也沒有叫她非要那麽樣
被戀愛這種小事
困在那樣久遠的從前
裂帛之聲出現在此刻的琴弦
到底是適應不良所造成的夢魘
還是女孩自己的咎由自取
一步一步
她走到了那座懸崖的邊緣
傳言一開始隻是情緒上的難以自控
到後來不幸發生了精神上的分裂
傳言人這一輩子很短
被藥物麻醉的日子更短
生活的車輪在不斷地滾滾向前
日與夜

分秒不停不停轉變
傳言隻有她
被她自己留在了那麽遙遠遙遠又陌生的從前
傳言從前的那張飯桌上
那個高高帥帥的男同學
他的臉龐上

還帶著那樣純真可愛的笑顏
傳言在被藥物麻醉的世界裏
一切還停留在
那麽青春那麽美好的那一個叫做1984的春天

我捕捉到的傳言

沒有說到這個故事的終點

遺憾這一次故事的終點處

也沒有我這樣的俗人所盼望的花好月圓
這樣的故事深夜裏聽起來讓人有一點困倦
孰是孰非
隨歲月化做一片迷迷茫茫的雲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