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反賊 – 萬潤南
看了“西郊打邊爐”與四通公司創始人萬潤南的訪談 – 老反賊的反思和吐槽。好不容易堅持看/聽完了這長達一個多小時的節目，總的感覺：老反賊老矣，因為席間主持人 - 李老師得不斷地把話題拉回來。畢竟年紀不饒人呀，這也就是我前一段堅決支持拜登（Joe Biden）退選的原因。
據說采訪人之一是當紅的“我是李老師，不是你老師”。我不是追星或追網紅的人，一是沒興趣，二是沒時間。這個采訪引起我的注意是因為八十年代中期，我們與萬有過一些交集。有段時間，老婆和萬的太太在一個單位工作。記得她帶我去過位於中關村的初創時期的四通公司，當時還僅是一排簡易的鐵皮平房。有一次，他們夫婦請我們吃飯，是萬親自開車來單身宿舍接我們，好像是輛蘇聯的“拉達”，那可是當年北京乃至中國才開始少有的私人轎車呀。
老反賊在這裏是萬潤南的綽號，指的是35年前他反對軍隊出動坦克鎮壓手無寸鐵的學生。萬被定性為那年“反革命暴亂”的“幕後黑手”，不得不出走西方，成為海外民運的重要頭麵人物，曾擔任民主中國陣線（民陣）的秘書長。
當年“暴亂”的前後，我都在北京，目睹了那裏發生的一切。一舉平息了1989年春夏天安門廣場人山人海的“極少數反共反社會主義分子”“煽動的反共產黨的領導、反社會主義製度的““反革命暴亂”，本來是件應該大書特書的偉大的勝利，但令人費解的是這麽多年來，在中國國內卻看不到什麽有關六四的表述，不管反對或支持，這段曆史被雪藏，所有的隻要是涉及六四內容的統統被全方位的措施和手段所屏蔽。
1989年冬天的巴黎，民陣的一些流亡者在酒醉後說，明年要把酒桌擺回中南海，向自己的支持者許諾部長、省長之職。萬則在1989年8月22日的《華爾街日報》上的預言，“六年內，李鵬政府將垮台”，屆時他們組建的“民主中國陣線”將回到北京參與自由選舉，“如果人民不投票給我們，這沒關係，但他們必須給予選擇的機會。”
但最終的結果事與願違：中共沒有垮台，中國也沒有更加民主。如今讀來，萬的預言像是荒誕囈語，不過在當時，整個世界輿論都響應這種樂觀。老反賊後來反思：“我們犯的最大錯誤是，低估了難度，低估了共產黨的韌性”。他又說，預言的破產是一個“痛苦的、充斥著幻滅與挫敗的發現過程”。
這讓我想起來當年全國人們都知道的電影《南征北戰》（1）中的一句經典台詞：“這不是我們無能，是共軍太狡猾！”那是國軍參謀長安慰倉皇敗退的74軍張軍長時的一句話，或許老反賊可以借它做為吐槽之用吧。
（1），文革期間除了樣本戲，沒有什麽電影，反複播放電影的是俗稱的“老三戰” - 《地雷戰》、《地道戰》、《南征北戰》。
二零二四年九月十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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