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開始腎透析了
原來十多年的鄰居朋友退休後，經常回國，到處旅遊。飛機來回必定商務倉以上，郵輪也非帶陽台的包間不坐。我們已有好一段時間沒有了聯係，最近，知道他回來了，想邀請他們倆口來家一聚，才知道他現在外出已不方便 – 開始要定期去醫院做腎透析治療了，俗稱“洗腎”。
前幾年他就說身體不好，不得不把依然還紅火的餐館賣了，但沒有想到他的病情居然發展得這麽快。人都到了不得不做透析的階段，這說明他已經到了慢性腎髒病（Chronic Kidney Disease: CKD）的第5期，也即到了末期腎髒病變（GFR低於15%），俗稱“尿毒症”。一般認為腎小球過濾率低於15%，腎髒就無法正常排除體內代謝廢物和水分，此時必須進行透析，否則可能出現各種症狀，如少尿，無尿，嚴重高血壓，高鉀血症，嚴重的代謝性酸中毒，心衰等等。在發生這些並發症的情況下，患者壽命肯定會大幅縮短。即便接受透析治療，預估壽命也已有限，可以參看以下數據：
- 20-44歲：透析存活5年的幾率高於80%，可延長15-20年壽命。
- 45-64歲：透析存活5年的幾率約60%，可延長10-15年壽命。
- 65-74歲：透析存活5年的幾率高於50%，可延長6-8年壽命。
- 75歲以上：透析存活5年的幾率約30%，可延長2-5年壽命。
血液裏的一些毒素，本來應該通過小便排出體外，但當腎髒病人無法排除這些毒素，就需要借助洗腎來幫忙。然而，洗腎一星期通常隻能洗三次（每次3 – 4小時），隻能幫助一小部分腎髒功能，其它腎髒功能不能完全靠洗腎來代替。更重要的是洗腎要長期、規律地進行，一旦中斷，患者存活的天數平均為8-10天，最長則不超過30天。
朋友現在能做的是一邊堅持透析，一邊等待腎移植。據說美國每年有近十萬人在等待腎移植，而等待已故（遺體）捐贈者腎髒的平均時間為 3-5 年。參考上述的預估壽命，朋友存活5年的幾率在50-60%，等到移植的概率應該比較大，已故捐獻者的腎髒可以提高患者8 到 12 年的生活質量。另外的一條路是患者從家庭成員、配偶或親密的朋友處獲得腎髒，這些捐贈者被稱為活體捐贈者。家庭成員通常最有可能成為匹配的活體腎髒捐獻者，最適合的捐贈者是患者的兄弟姐妹，因為他們的基因組成相近，匹配度很高。平均而言，活體捐獻的腎髒可以發揮 12 到 20 年的功能。
最近，看到了一條鼓舞人心的消息：2024年3月21日，美國哈佛大學附屬麻省總醫院醫療團隊宣布成功實施了世界首例將基因編輯豬腎植入人體的手術，實現了全新的突破性進展（但接近七周後，還是沒有能夠挺過來），為腎衰竭晚期的病人帶來了新的希望。
小品《不差錢》劇照
朋友比我小，身體一直很好。我們那時一起打（高爾夫）球，有七、八年之久。他後來轉行，娶了個小老婆，夫妻倆沒白天沒黑夜的開餐館做老板，每天都忙到晚上1- 2點，這樣幹了大約 5 – 6年，估計就是這段時間把身體累垮了吧，盡管掙了不少錢 – 買了很大的房子和幾輛豪車。
咳，錢財乃身外之物，健康才是第一位的。試想：“人在天堂，錢在銀行”時，錢又有何用呢？朋友的經曆更勝於說教。演員小沈陽在《春晚》的小品中說過：“人最痛苦的事情，你知道是什麽嗎？ - 人死了，錢沒花完”。老美又怎麽說呢？摘錄一段英語雞湯，大家共勉之：
“Don't work too hard. I mean, don't let the work take a lot out of you. Money will come and go. Health always comes first”.
二零二四年九月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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