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卻的不止季節(94)— 回歸

村上春樹曾經在《挪威的森林》中寫道:每一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一片森林,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會再相逢。有時相逢卻已是滿目瘡痍的時候了,盡管如此已經是最後的選擇了。

姐姐就這樣在這樣扭曲的世界裏與姐夫和她心愛的家又一起共同近五年的時間,時間可以把人變壞,也可以把人變好。姐姐為了這個家隻能把自己變好。最後她也隻能在心裏默認了,自己的老公現在隻是一個擺設。而與她共享的還有另外一個女人。幾年下來,她的心態逐漸的從這個扭曲的關係裏擺正擺順。甘庶到什麽時候也沒有兩頭甜的。自己即想成全這個家,必須就要在另外做出犧牲了。

不過讓她寬心的是兒子小宇十分的爭氣,先從北京一所著名的大學畢業之後在一家公司工作了幾年之後,便辭職出來單幹了,在中關村成立了一家科技公司,自己任老板。隻有兩年之久的光景。公司便讓他幹得有聲有色風聲水起的。不光買了車,也在寸土寸金的中關村買了房。由於姐姐的保密工作做得好,不想讓父親在兒子麵前被看低嫌棄。所以兒子對於父親的外麵之事至今還未知。

那邊的女人與姐夫廝守了五年,中間還因為她懷孕之事,倆人差點分手。姐夫堅持不要,說已經滿足了她太多,這一點僅有的底線再也不會退讓了。這也是他們在一起之前已經講好的條件。如果生也可以那就是分手的代價。上次姐夫剛到家接到的電話,便為此事,一聽小女友懷孕了。他一時亂了陣腳,也讓心細的姐姐看出了端倪。所以才有了姐夫在不得已的情況下,與姐姐攤了牌的過往。那女人最後思來鐸去,最後還是妥協了。去醫院把孩子打掉了,才算了事。

隻是幾年下來姐夫的公司隨行就事的狀態不算太好,做此寶石的生意之人越來越多。姐夫的公司開始舉步為難的日子。小女友與姐夫的新鮮感也已經過渡到了老夫老妻的狀態中。愛還是有的,隻是前途看不到盡頭。再說姐夫賺錢的黃金時期已經過去。自己這樣一直未婚未育的,到哪天算一站呢?還不如趁著自己還年輕,還在生育的年齡。又何必拴住一顆看不到前途的樹上,再浪費自己的青春呢?

隻是她的行動比主意打定還沒來得及。心思走向卻早就有了。便有意經常出入酒吧及公共場所。在網上也開始留意起年齡相仿的單身男來。本來她的條件已很上乘,就是不去找也會有人找上門來的,更何況還花費了心思去找呢?終於另一段緣分也找上了門來。有一次她由於趕車跑得太快,把一隻高跟鞋的鞋底跑散了。左找右找都找不到那個走掉的腳根。隻能狼狽的一隻腳光著,一隻腳穿鞋,一瘸一拐的彎著腰在途經的路上尋找著。

隻是她不知道的是一位男士看她穿著單簿,行動又頗為狼狽不堪的樣子。便默默地當起了她的護花使者,也低下頭來加入了找鞋的隊伍中來。四隻眼睛總比兩隻眼睛的效率高,所以一會兒那個丟失的鞋根便從那位男士的手上送到了女人的手上。男人看她身單力薄的一個人出門在外。不禁又心生出憐惜之情來,鞋是不能再穿了,隻能盡快打一輛車回家。叫好了一輛出租車。臨到了分別的時候,小女友管那個男人要了他的微信號,他們馬上互加了微信。又問了問彼此的位置。這才知道這小夥子與她住在同一個小區裏。隻是平時來去匆匆,還未有遇見之幸。兩個同年同歲又未婚未育的青年男女撞在了一起,那麽離你情我願還遠嗎?沒過多久,在男方的家裏。倆人便確定了關係,現在隻剩下與她的另一個相好姐夫攤牌了。

女人的心思如大海撈針。男人自然不會預料到的。攤牌的事也就提到了日程上,而且也很快就完成了。小女友給出了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跟你就是走到了天邊,婚也結不了,孩子也要不成。我看不到前途。所以我們也各自不再耽誤。 保存好這幾年的美好記憶。讓我們一別兩寬,各自安好。

姐夫這裏是真的沒有料到跟這個柔柔順順的女人還有這麽一天。想留是再也留不住了。人家鐵了心的要離開。看來已經找好下家了。五年下來自己對她的滿滿的愛還沒卸下來。所以著實的被閃了一下。那幾天本來要模要樣的臉一下子像是老了十歲之久。一連十天沒有想起刮胡子,也沒有想起更換衣服。遠處望去,年輕樣兒好的帥氣容顏,已蕩然無存。倒像是一個上了歲數的老叟。曾經滿目山河皆是你,如今大海星辰不可及。自己也有今天,許是我的報應到了。

還能回到哪兒去呢?他想到了兒子的媽媽。隻有自己這個原配老婆還在一直心心念念的等著他。這才想起來那句話。野花好采。家花最香的道理。扛著自己的行李回到家裏,姐姐連問都沒有問一句:為什麽?隻是清清淡淡的問了兩句話:“都拿回來了嗎?這次回家不再當過客了吧?相遇有時候不見得都是感動。有時也會是教訓的。動情可以 記得清醒。記得有人還牽掛著你。”

看到姐夫終於回歸不走了。姐姐把心裏那段委屈受辱的經曆細細的在心裏掐掉遺忘。又把與姐夫之前的幸福時光與現在接在了一起。倆人像什麽也沒有發生,什麽也沒有經曆過一樣。姐姐又把自己的枕頭被子搬回了兩人的房間裏。把自己的手放在還在尷尬愧疚的丈夫手上說道:

“路上還有路,腿還長在你的身上。你確定這是最後一站了嗎?“

“隻要是你還能接納我?”

“我要問你的心已經安分了嗎?”

“現在隻剩下安分了。“

“你或許是不知夢的緣故,但還是會知道夢有醒來的一天,現在腳踩在地上,總算是徹徹底底的回到現實了。你看這塊地,又結實又穩重。就是你踩上個七八十年,它也不會嫌棄你的。”

“如果我還有資格的話。”

姐夫此時的話是那樣的謙卑,隻是他還不像老婆了解自己一樣的看透了老婆。他還不知道姐姐這一生隻愛過一個人。姐姐由於姐弟戀的原因,一直以來總以為矮了丈夫一頭,現在終於把所有的東西都還給了丈夫。

生活有時會逼迫你,不得不交出權力,不得不讓你放下身段,甚至不得不拋棄愛情。你不可能什麽都得到,而最終你也不可能什麽都失去,而留下的卻是更珍貴的東西。隻有一個懂愛懂惜的人,才能笑到最後,贏到過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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