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 媒 大 亨
（長篇小說）
萬沐
（故事純屬虛構，請勿對號入座）
（十二）、在美洲中華傳媒會議上
一個星期後，美州傳媒大會在溫莎青豪大酒店召開了。青豪大酒店是一個當地華人經營的酒店，最多也就是三星級，放在這裏舉辦，一是會長Ruth Yan並不想給國內留下這次會議大手大腳的印象，另外，青豪大酒店的老板阿青給的優惠確實很大，他是按平常會議價格的一半報的價。
這位阿青，原來是在國內一家報社工作，八十年代時偷渡了出來，雖然發了財，但他依然喜歡新聞這個行業，所以聽到要舉辦傳媒會議，便主動提出了讓利。有人建議，會後應該給阿青送一個大的牌匾表示感謝。但組委會副主席Wendy Sun說，阿青肯定是生意不太好，想通過媒體做廣告，選在他這裏開會就是對他最好的支持了，其它的事沒有必要做。Ruth Yan這次會議籌備很少出麵，她對外說要讓新人盡快成長起來，其實是由於自己身體的原因。
Wendy Sun作為這次美洲傳媒會議組委會副主席，曾參與了前期大量的籌備工作，並且提前三天帶著美華電視台的助理小李就來到溫莎，負責會前的日常事務。同時，她提前也將世界郵報克林德分社的Michael Yip設法提升成了新聞協會的副會長。
盡管籌備會議沒有薪酬，但Wendy Sun清楚，Ruth Yan對自己的欣賞，就是最大的薪酬。這肯定會讓她一步走出克林德，而登上美洲地區華文傳媒領導人的位子。況且，這次會議又安排了胡裏傲的主題發言，也將大大擴張自己領導下的這一支華文傳媒隊伍的政治影響。還有，令Wendy Sun高興的是，國家新聞局的塗波副局長，也將通過SKYPE對會議發表談話，這樣在會議上兩個人也將有一個很好的互動。
Wendy Sun覺得，從去年沙洲市會議上，她明顯感覺到塗副局長對Ruth Yan隻是一種工作上的友善，但似乎對自己更親近，而且有一種說不出的微妙。有一次，她無意中轉過頭，發現塗波正在用熱辣辣的目光看著自己。但目光剛一接觸，塗波卻馬上將目光移開了，好像要掩藏什麽似的。
在下午的會議期間，自己要去衛生間，兩個人在走道又碰到了，她喊了一聲“塗局長，”結果塗波說話顯得有些結結巴巴，臉也不知怎麽突然紅了。
回到克林德後，塗波經常要發些郵件過來，轉一些他寫的文章，或者開會的照片。本來大家隻是個上下級關係，但這位塗副局長卻表現得像多年的老朋友一樣，一點也沒有架子。Wendy Sun想，Ruth Yan比自己大了十幾歲。隻要搞定新聞局和使領館，美洲這塊地盤，有一天還不是我自己的。這次會議一定要利用好機會，讓塗波看到自己在海外的巨大影響和才幹。同時，也要和方方麵麵的新聞老板、各路傳媒大亨搞好關係，做得讓大家信服，讓國內和使領館方方麵麵的領導欣賞。另外，她更有自己的一個殺手鐧，就是女性的魅力，自己從國內的領導，到克林德市的傳媒人、僑領，一個個都像貪吃的狗一樣，圍著自己走，下一步就是需要往高處再多撒點狗糧。男人嘛！不管地位多高，隻要你逗他，保準就聞風而動，金山銀山，很多時候不及自己的肉山。看看電視劇就知道，多少帝王將相就是被紅顏嬌娘搞掂的，既然現在上了海外華文媒體這條船，就要在這浪尖上站一站。她暗暗下決心，在這次會上和會後自己也一定要尋找機會，做出些讓上麵滿意的工作，超越Ruth Yan，並替代Ruth Yan，這應該才是真正的目標。
但是現在是Ruth Yan當頭，目前的第一步是一定要交好Ruth Yan，讓她將自己當成親妹妹一樣，自己走向美洲傳媒頂層的人生目標才能實現。她給自己規定，對Ruth Yan，私下不稱“姐”不說話，人麵前則必須稱“嚴會長”，或者“嚴主席”。辦事不能有絲毫的馬虎。Wendy Sun知道，自己和Ruth Yan完全是萍水相逢，兩人沒有友誼的基礎，隻不過是由於Ruth Yan欣賞自己的性格，才和自己走近的。所以相處一定要小心，一定要表現得謙虛謹慎，千萬不可讓她心裏有絲毫的不舒服。
會議開始的頭一天晚上，美洲各地的傳媒人，都陸陸續續來到了青豪大酒店，Ruth Yan和Wendy Sun晚上在酒店宴會廳設宴招待了大家，並講了話，勉勵媒體同仁把握好時代大方向，持守民族文化價值，堅持正確的新聞價值理念，讓新聞起到凝聚人心，促進世界各國共同繁榮，推動全人類共同進步的作用。
在會後交流部分，很多記者遞上了自己的名片，一位又黑又瘦的中年男子也遞上一張名片，稱自己是南美一家報社的社長兼總編輯。報紙名字叫《第一華聲》。
Ruth Yan一直就對人的外表特別在意，所以第一眼看到這位黑瘦男子的長相就輕看了他三分，而且在自己的地盤上，竟然拿出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名字，Ruth Yan心裏更有一種忍不住的惡心，便將名片順手扔到了旁邊的桌子上，也不打招呼。黑瘦男子覺得無趣，便低著頭悄悄離開了。
事後才知，這個中年男子 ，叫陳四海，祖上是馬來西亞華僑，他的父親以後移民到了玻利維亞，在一個有兩千多人的華人社區辦了一份華人小報，早年和台灣駐當地使館關係密切，以後又成了大陸使館的常客。陳家自以為為中國人發聲，所以給自己的小報取名《第一華聲》，在當地影響還是很大的，從上世紀六十年代，報紙就這樣取名了。
陳四海小時候是住在馬來西亞的奶奶家，讀的中文學校，所以中文一直很好，後來去玻利維亞後，就接了父親的班，繼續經營這份家族生意，還受邀請回粵西祖居地訪問過兩次。這次從南美趕來參加新聞會議，就是想和自己的華人同胞同行有個交流。但不知為什麽這位女主席卻這麽冷遇他，甚至有些侮辱他，陳四海心裏感覺到很委屈。
美洲各華文媒體的老總們當晚在青豪酒店大廳人頭攢動，新朋老友互致問候。但Ruth Yan和Wendy Sun兩位美女領導的風度很是吸引人，很多中老年男子聚在她們身邊久久不願離去。但顯然Ruth Yan顯得有些厭煩，Wendy Sun則似乎很享受這眾星捧月的快樂，和他們不斷交換著名片，說著親熱的恭維話。
這時有個智利來的《南美周報》的總編林淑慧似乎一下吸引了她們兩位的注意力，這位林淑慧小姐長相甜美、風度優雅，很像台灣女星林心如。Ruth Yan和Wendy Sun見了這位絕色美女，好像突然沒有了剛才的矜持，而多出了一份親近和平易，似乎幾個人很有共同語言。聊了一會，林淑慧看到Ruth Yan偶爾要蹙一下眉頭，估計她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便找借口走到另一頭去了。而Ruth Yan也和大家說：“明天見！”就離開了大廳。有人從她的背影發現，她出門前，身子突然抽搐了一下，隻見她右手按著腰走出了餐廳大門。
正當大家準備散去的時候，胡裏傲出現了。他是昨天到來的，今天晚上要吃飯時，他婉拒了Ruth Yan一起用餐的要求，偷偷約了小李去外麵餐廳吃飯了。小李也感覺到老板的情人在自己身上怎麽下起了大功夫，便感到很害怕，但又覺得有一種無法拒絕的誘惑。於是，就找借口想去看溫莎島的櫻花。五點鍾一忙完，便跟著胡裏傲去海邊玩了。一直到了八點鍾，胡裏傲才在一個越南人店裏請她吃了一碗米粉。她心裏想，難怪Wendy有時候說這位胡總很摳門，今天一看，他確實如此。本來找美女在花下約會，應該更浪漫一些才對，卻拿一碗米粉就這麽輕易將自己打發了，心裏便有些不高興了。小李看起來話很少，但平日裏心事很重，喜歡看言情小說，很是著迷才子佳人那一套。她心裏偷偷地想，其實胡總也很合她的心意，隻是，他年齡太大了，而且又是老板的情人。想來想去，心裏就亂了起來。
胡裏傲知道，參加這次會議，媒體裏級別最高的差不多就是自己了。平日張揚的他，本來想有一個領導出場時的熱烈場麵，可惜的是，這裏卻沒有幾個人認識他，除了克林德市的幾個媒體人上來問候他以外，好像其他的人並不在意他，讓他感到很失落。
Wendy Sun看到他後，生氣地問了一句：“晚上吃飯，你跑哪兒去了？”
“嗬嗬，一個人出去走了一會，感受一下早到的春天。”胡裏傲滿不在乎地說。
這時，林淑慧正從旁邊走過，看到Wendy Sun點頭笑了一下，胡裏傲看得一下呆住了，這姑娘太甜美了！他差點叫出聲來。立即上前問道：“小姐是哪個媒體的啊？我是華港日報的副總裁胡裏傲。”說著，馬上從上衣口袋裏拿出了一張名片，雙手遞了上去。
“幸會胡總！”林淑慧熱情地說著，也遞上了自己的名片：南美周報 總編輯 林淑慧。胡裏傲盯著名片上的照片說：“照片漂亮，但人更漂亮啊！”
“胡總客氣！”林淑慧笑容可掬地說著，點點頭就離開了。胡裏傲本想握手，但林淑慧似乎並沒有看到他的手。胡裏傲舉起的右手在半空停了很久，才遲緩地放了下來。
在遠處的趙璿看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想，這胡裏傲簡直就是一條四季發情的公狗，見了誰都想上。
第二天，美洲中華傳媒協會會議十點鍾開始舉行，國會議員，領館官員、愛國僑領坐滿了前排。首先是Ruth Yan致開幕詞。她說：
“各位領導、各位來賓、各位女士、各位朋友：
世界風雲變幻，帝國主義、殖民主義、恐怖主義勢力威脅著世界的和平和安全，媒體作為世界各國溝通的平台和橋梁，我們有著無可替代的作用。”
這時候有人就在下麵交頭接耳說：“殖民主義，說起來不合適吧？”
“是，這種說法是在給我們自己找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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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uth Yan 最後說：“全球一體化是當今世界發展的大方向，有的國家要搞孤立主義，要排除中國在世界發展中的全球治理模式，是不得人心的，我們媒體人也是絕不會答應的！”
全場照例又是一陣熱烈掌聲。
下來分別就是與會總領事、議員、僑領們的發言，塗副局長則是通過遠程SKYPE做了發言。和平常一樣，總領事講話的內容就是國內政治的宣講，議員照例是一通恭維話，而僑領們的講話更多就是一場愛國主義的宣示。這種模式在海外已經被固定了，所以大家也習以為常，就是坐在其前排的那十來個人，裝作聽得津津有味，中間座位上的人基本都是昏昏欲睡，後排的人如果方便，不是走出去抽煙，就是在門外聊天去了。
上午的會議就這麽過去了，中午吃飯，給代表們送來的卻是Pizza，這讓興衝衝趕來參會的代表們很氣憤，一陣亂罵。
但這些罵聲，正陪著領館官員和議員以及僑領們在另一個華人餐館就餐的組委會成員可是聽不到的。
下午的會議，是幾個代表的主題發言。胡裏傲關於“新聞與經濟”的發言很能吸引人。他基本否定了上午Ruth Yan和其他人關於新聞為政治服務的理論，提出了新聞必須與經濟密切互動的觀點，並且用馬克思主義關於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的理論，對自己的觀點進行論證。很多大陸出身的記者心裏都很讚成他這種說法，但是畢竟嘴上不能說出來。因為一旦說出來就意味著會因為經濟原因否定了自己的新聞使命感，這是萬萬不能這樣說的。但這並不意味著大家不為了自身的利益，甚至一頓飯去犧牲立場。
胡裏傲畢竟是在香港那樣一個商業城市長大的，盡管他是香港的左派人士，但對經濟在社會發展中的基礎作用的承認，他認為還是天經地義的。但大陸人士則更加深入理解了什麽能說，但不能做;什麽能做，但絕不能說的訣竅。他們知道在會場上，尤其是總領館領導和社區僑領在場的地方，說什麽那是很重要的。本來很多克林德的大陸媒體人對一直高高在上的胡裏傲還很崇拜，但通過下午的發言大家還是看清楚了他政治上的幼稚。
晚上草草吃過飯，一群相識或不相識的媒體人沿著海濱大道去散步，道路兩旁的櫻花已經開始凋謝，落花鋪滿了一地 。有個委內瑞拉來的王先生突然說起，人生苦短，一定要及時行樂。林木問，怎麽個行樂法？
他說：“我聽說你們克林德市東海日報的王總就很會及時行樂！”王先生接著說：“聽說他把報社裏有些姿色的女人都搞得七七八八了！去年我回台灣，有個從克林德回歸定居台灣的女士說，她在東海日報工作過七八年，他們平時根本不敢進王總的辦公室。王總見女人進來，馬上就要關門，然後一有機會他就想湊上來”
Jason Mu笑著說：“老黃曆了，他早離開東海日報了！”
“離開了，為什麽？”王先生好奇。
“侍候耶穌去了，良心發現了” Jason Mu說。
其實，同行的李勝強知道，王總他並不是因為良心發現，而是因為對報社北京來的一個高幹女兒欲行不軌，最後惹出麻煩，被報社開除的，還賠了人家五萬美金。Jason Mu和王總盡管有矛盾，但這些事情上卻不太願意對外張揚，畢竟她們是一個報社的。實際上，Jason Mu也是這個德行，隻是膽子比較小而已。
會議進入第二天，媒體人進行分組研討。大家關鍵的議題就是怎麽回國拿大外宣的讚助，或者爭取國內的投資。有幾個人因為對夥食不滿，早早就離開了。陳四海第二天上午聽完會就去了朋友家。剩下的一些人，覺得這個會議就是掛羊頭賣狗肉，根本就沒有什麽新聞研討價值，有的也想離開。
看到會議失控，Wendy Sun代表組委會馬上宣布了一條規定，就是這次會議上大家的立場和態度，會作為以後能否回國參加學習培訓的重要依據，以後凡是國內有大型的新聞活動，美洲地區都是一盤棋，由美洲傳媒協會統一選拔、統一安排。各媒體和國內合作，傳媒協會也會適當表達態度，等等。她這樣一宣布，各國來的代表馬上焉了。因為凡是來參加會議的人，都承認Ruth Yan這個傳媒協會的中國官方立場，也希望借著這個管道，從中國政府謀取好處。因此，Wendy Sun一說，誰敢不聽。都像幼兒園的小朋友，被老師責罵以後，乖乖地坐在一邊讀書去了。
但Wendy Sun卻沒有鎮住胡裏傲。就在十一點半的時候，胡裏傲和趙璿裝作上廁所，一前一後離開了青豪酒店，直奔五百米外的，這是他和趙璿早上約好的。
卻說胡裏傲這個人，他根本就沒有聽別人講話的習慣，更兼他來溫莎的目的本來就是想打小李的主意，但一則小李一直在會上服務，另一個她畢竟是個姑娘，盡管內心比較奔放，但也隻能和他摟摟抱抱而已，真正上床，還到不了哪一步。
而胡裏傲自從昨天晚上見了林淑慧之後，卻感到渾身欲火熊熊，但最實際的解決辦法就是找自己的情人了，於是一早便上去和趙璿套近乎。趙璿正為他昨天見了林淑慧那副賤樣子生氣，卻經不住胡裏傲的一再討好，便打電話在附近找了個旅館，希望在這美麗的溫莎島上給自己留下一些回憶。
趙璿是一個中文係的女生，除了平常寫新聞報道，也寫詩、寫散文，格調高雅，文筆優美，算得上克林德市的一位才女。她的丈夫是一個白人工程師，雖然對她寵愛有加，但是總不能觸及他心靈深處最敏感的部位，總覺得兩個人在精神上缺乏共鳴，自從遇上胡裏傲，她才感到自己遇到了知心人。盡管他也知道胡裏傲很花很壞，但卻花得爛漫，壞得可愛。不像她的白人丈夫，呆頭呆腦，像洋人的飯菜一樣，永遠就是那麽單調，吃得久了，一點都沒有胃口。
趙璿先從前台拿了鑰匙上了302房間，五分鍾以後，胡裏傲敲門了，趙璿一打開門，胡裏傲就撲了上來。
趙璿卻是一把將她推開，大罵：“你個龜兒子是不是見了那個台灣女妖精硬壞了，才來找我的”她的普通話裏裏帶著明顯的四川口音。
“沒有啦，我隻是和她打個招呼啦！”
“真的假的？那你給我罵一下她，讓我聽聽”趙璿惡狠狠地說。
“林淑慧你是垃圾啦！你快點去死啦!我愛我的璿子啦！”胡裏傲顯然是很猴急，想著趕緊過了趙璿撒嬌這一關，他也知道這是她的老毛病.以前經常在雲雨前，都要對他折騰一番，以顯示自己的重要。
等到趙璿聽胡裏傲說道：“林淑慧你是個大馬猴，璿子是個白天鵝”時，趙璿忍不住，“噗嗤”笑了起來。胡裏傲便一下脫掉了她的衣服，然後三下五除二脫光自己，趙璿一下興奮地叫了起來。
一趴下來，胡裏傲已經癱在床上不說話了，趙璿卻依然興奮，搖著背過身子的胡裏傲說：“我覺得你像一個人！”
“像誰？”胡裏傲很疲倦地說，打了一個哈欠。
“像紀曉嵐，”趙璿說，“兩天沒有女人就活不下去了。”
“嗬”、“嗬”、“嗬”，胡裏傲輕輕笑了一下，很快就開始打鼾了。
等胡裏傲醒來，突然又來了精神，兩人又緊緊地纏在了一起。在這間Holiday Inn的屋子裏，胡裏傲終於將昨夜對林淑慧的欲念噴發了出來，而趙璿則又一次感覺到了靈與肉的巨大升華。
趙璿心裏想，不知道胡裏傲有什麽魔力？他明明就是廣東人說的爛仔，但卻緊緊地將自己的身心都給緊緊黏住了。
哎，趙璿都覺得拿自己一點沒辦法了。
上午會議結束時，已經快一點鍾了。中午飯依然是Pizza，晚飯還是類似國內旅遊團吃的那樣清湯寡水的四菜一湯。由於Wendy Sun祭起了軍令，這些到處嘰嘰喳喳，在美洲各國僑社大魚大肉的名記們，一下都成了不吭聲不出氣、悶著頭喝稀湯的龜孫子。
在Wendy Sun的整飭下，本來千瘡百孔的美洲地區傳媒大會，卻被安排得有模有樣、光鮮靚麗。這讓Ruth Yan原本擔心的許多事，都被輕而易舉地化解了。而且，Wendy Sun還有一個強大的團隊，克林德市的幾十個媒體人，及時反饋會議情況，引導會議討論風向，在每個小組起到了中堅作用。
Ruth Yan看到了Wendy Sun的巨大能量，也隱約感覺到了她與胡裏傲的關係，為了讓Wendy Sun能為自己所用，那就不能再對胡裏傲表示出任何親近，何況自己目前的身體是這樣，也沒有必要。
為了拉攏Wendy Sun，Ruth Yan宴請了Wendy Sun和克林德市新聞協會的會長、副會長和理事們。王力潛自以為是大學教授，還想跟上一起去，結果被林木自作主張嚴厲拒絕了。Wendy Sun聽到後，鄙夷地說：“那個人一直不知道他在協會的哪個位份上，有些時候還和胡總討論學問呢!”
林木“吭”地笑了一下：“他那點墨水，還跟胡總談論學問，真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胡裏傲說：“沒關係啦！要討論就討論啦！他要不怕碰釘子，就盡管往前撲啦！”
克林德市的新聞領導團隊的大亨們都笑了起來，一路說說笑笑地往嚴會長的莊園走去，遠遠看到Michael Yip已經在鐵柵欄門前等他們了。Michael Yip作為北美郵報的員工，他是提前去做準備工作的。
Ruth Yan招待克林德市媒體領導團隊的規格不低。Ruth Yan穿著華貴的巴黎時裝，丈夫則一身灰色的名牌西裝筆挺。在豪華的私人餐廳裏，兩個從西人家政公司臨時請的金發小姐溫婉而迷人，Ruth Yan夫妻不時用流利的英語交流。這讓從克林德市來的這些知名的媒體精英，一下都變成了形象猥瑣的土鱉，在他們家裏，心高氣傲的都市麗人Wendy Sun似乎一下變成了個土氣的村姑，能說會道的趙璿一下規矩得像個四川學生妹，而穿著鬆鬆垮垮的牛仔裝的胡裏傲，也成了十足的街頭小混混形象，Jason Mu、林木、李勝強這些人，更是連幾種洋酒的名字都叫不上來，隻知道狠命地喝酒、吃菜。Ruth Yan心想，今天才知道這些貨雖然沒有寫東西的腦子，吃東西的胃還是蠻大的唉！
吃完飯，又喝茶聊了一陣子，克林德市的這夥傳媒大亨抱著感恩的心情，離開了Ruth Yan嚴會長的府第，Ruth Yan將他們送到門口，揮揮手，看他們遠去，冷笑了一聲。
Ruth Yan其所以邀請Wendy Sun來自己的家裏，就是要讓他們看看自己的實力。Ruth Yan很清楚，這夥人都是名利之徒，說是新聞人，其實很多都是跟上瞎混的。他們以前想的就是維持個基本生活，目前追求的卻是怎樣利用媒體人的頭銜從中國撈錢。現在，自己就是要給他們一種認知，隻有投到我嚴會長的門下才有出路。他們如果在自己超豪華的高屋大院來走一趟，不佩服得五體投地才怪。另外，就是要對他們示好、友善。她非常自信，自己的微笑和溫柔沒有征服不了的男人。Michael Yip在克林德分社主任的位子上幹得很起勁，不就是自己稍稍給了他一點若有若無的感情撫慰嗎？不然這個英語很好的香港名牌大學畢業生，幹嘛為了每月兩千多塊錢，要在自己中文媒體裏賣力氣呢？
嚴會長的這次宴會花費不多，但卻起到了收複克林德市華文媒體，震懾並利用Wendy Sun的作用。Ruth Yan通過兩天的觀察，他深知克林德市媒體團隊的歸屬，在自己未來全麵掌控美洲華文媒體中的意義非同尋常。她也深知Wendy Sun精幹、有能力，同時又性感漂亮，能勾男人的魂，對自己既是個難得的好幫手，也是個威脅。今天私下給她塞了一個三千元的紅包，算是給她的一點點表示吧。今後怎樣能讓她為自己所用，就看如何駕馭她了。
美洲中華傳媒會議剛一結束，對這次會議的報道，立即成了全球中文新聞的頭條。尤其是中國國內的各大媒體都充斥著Ruth Yan和Wendy Sun兩位江南麗人的美照，雖然參加會議的美洲媒體人有諸多不滿，也知道主辦者黑掉了不少錢，但溫莎島和青豪酒店卻成了海內外多少男人心目中的昆侖山，恨不得個個都變成周穆王，來溫莎島上西遊、東遊、北遊一次，嚐嚐這三千年一熟的仙桃。國內的主流媒體也將這兩位海外女傑著實吹捧了一番。但他們恐怕永遠不知道Ruth Yan經受了多少病毒的撕咬，Wendy Sun花費了多少不為人知的功夫，才終於煉成了今天這種媒體大亨的輝煌。
（歡迎朋友們將《傳媒大亨》和前麵的《僑領》參照著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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