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慰藉心靈的味道

 能夠慰藉心靈的味道
世界上有許多快樂的角落,教人看見、聽見、聞見就得到一種賞心悅目、浮想聯翩、歡樂慰藉的快感。我們的靈魂此時脫離了肉體的肮髒、世俗和醜惡,升華到了另外的一個境界,流連忘返的沉浸在一種特殊的真愛之中,被這些特殊的感覺誘惑著。一些特殊的場景讓我們的記憶能夠永遠的 停留在哪裏,揮之不去。當我們再次看到、聽到、聞到類似的東西,都會瞬間回到那個記憶,甚至於失去控製而淚崩。對於某些泉水、一顆像是家門口的大樹、某些山丘、舊時住過的房子、上過的學校、舊時的歌曲、舞曲、小說、還有某一種菜、炒肉的味道,都保存著種種多情的回憶。有些東西我們天天見,習以為常,一旦失去又久別重逢,那種滋味真會讓我們動心。我們有時候思想停留在那個神奇的地方,停留在那個樹梢,停留在那塊巨石,停留在牆邊的一塊磚,默默地發呆。這種記憶就像你在街上撞見,你一眼鍾情的夢中女神一樣,記憶永遠停留在那一刻,深深的印在腦海裏,象軟件固化在芯片之上,刪除不了。
我出生在吉林省延邊市,哪裏的大醬味、哪裏的打糕味、鄉間青草的味道、甚至連鄉間茅廁的味道都深深的埋藏在記憶當中。六歲以後,就沒有回去過,但當我每每回憶起那種味道,心裏就平靜了許多,仿佛身臨其境。太多的美好記憶留在童年,留在那個第二故鄉裏,以至於我聽到有人是從延邊來的,莫名的就把他當成了親人。
父親是誌願軍,從朝鮮歸國後,部隊就駐紮在延邊附近。母親是隨軍家屬,在延邊的小學裏教漢語。家是聯排的房子,每家有兩間臥室一間廚房,廁所是公共的。冬天的時候,井邊鋪了一層厚厚的冰,象滑梯。打水時要分外小心,否則,連人帶桶又會為這個滑梯貢獻一層冰。家的後麵是連綿不絕的山,前麵是一條小溪。夏天的時候山青水秀,所以在我眼裏,根本找不到比那更美的景色了。小溪不深,清澈見底,裏麵有很多的魚,以至於象七八歲的孩子都能摸到。林子裏到處都是鳥,泥巴糊家雀在火上一烤,有一種特殊的香味。朝鮮老鄉家裏的房頂上掛滿了大醬,以至整條大街都是醬香。打糕是在外邊做的,兩個大漢手拿木槌輪番敲打那團糯米,黏黏的,清香的味道撲鼻而來。有一次吃打糕竟粘掉了我的一顆大門牙。幼兒園裏沒有玩具,以至於部隊殺豬時留下的豬尿庖,都讓老師當氣球玩幾天。山裏有狼,天天晚上叫,所以幼兒園晚上睡覺都有老師陪伴。部隊常常演習,信號彈就是我們常看的煙花,射擊聲就是我們常聽的爆竹。哪裏有煤礦、有巷道、有小火車,還有日本人留下的萬人坑。
父親要轉業了,我們要回老家。臨行前一天我獨自走上了山,在哪漫山遍野的黃花裏踩摘,滿手捧滿了鮮花。一直到下午,母親叫很多人上山找我,以為被狼叼了去。我舉著那一大束黃花一直到老家天津,做了兩天兩夜的火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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